“这女孩，是你的相好？”
恶灵突然的问题，让唐律诧异的回头，见他不像在开玩笑，唐律这才垂着眸子想了半响。
虽然不记得女孩的名字，但他还清楚的记得，和她在一起时，自己那种雀跃的心情，的确，有些像毛头小子初次恋爱时的表现。
“大概。”
听唐律这样回答，恶灵莫名的安心了些，忍不住又问道:“你们结婚了没？”
“据我所知，没有。”唐律摇头。
当年凤影指控他失去记忆的时候，他就曾背着长老们翻阅过零族保留的所有古籍，那里面对第一任族长的描述，没有任何异性，别说是妻子，就连一个红颜知己都没有。
后来记忆的封印解除，唐律记得自己给过她的承诺，似乎只有自己和她在荒古战场告别时，说的“好好活着，等我解决掉族里的麻烦，就会赶回来看你”。
然而，这个承诺他并没有兑现。
因为他离开荒古战场后，就一去不返。
“看样子是你负了人家。”
恶灵没头没脑的断定，让唐律心头一震，差点没法维持这个阵法。
担心唐律生气，恶灵下意识的退了退，解释道:“你都已经扯人家衣服看了，结果没娶人家，肯定是你的错。”
“你说我刚才看她的伤？”
“看个伤能把眼睛看直了？”
“我……”
“谁？”
唐律还没让胡说八道的恶灵搞清楚状况，少女突然的呵斥就吓了他们俩一跳。
见少女的视线正好看过来，唐律本能的扯着恶灵，想要转移位置，却听见少女镇定的声音:“我看不见你们，但我感觉得到你们的存在，如果不想死的话，滚。”
“啧啧，真冷漠。”恶灵忍不住碎嘴，拍着唐律的肩膀评价:“活该被你抛弃。”
狠狠的瞪了眼恶灵，唐律刚想将他教训一顿，少年就凑到少女跟前，认真的提醒道:“礼貌，来者都是客，你作为主人，不要用滚来驱赶客人。”
“我不需要客人。”
“客人不是你需要才出现的，难道你想所有人都和追杀你的人一样，把你当成魔鬼，而不是朋友吗？”少年劝的很用心，那种温柔的声音，让唐律跟着放松了下来。
从来不知道，身为零族之长的唐律，小时候还有这么书生的一面，恶灵觉得有趣，为了能继续看下去，顿时老实了不少。
少女没有在说话，还是一副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表情。
可她这个样子，却让唐律清楚的意识到，她已经将少年刚才的劝说全都听进了心底。
像是要证明什么，当少年扬声将洞外面探头探脑的“客人”请进来的时候，少女并没有争锋相对，反而下了石床，给他们三个分别倒了热茶。
来的人身材魁梧，长得像个恶霸，可对上少女的脸，他们立即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你们怎么找到这的？”少年似乎认识他们三个，举止间都流露着熟悉，总感觉他们的面相很熟悉，恶灵呆立了好久，才在记忆中搜寻到，唐腥带他进零族祠堂的时候，这三个人的画像，就挂在第一任族长的排位下方。
显然，他们三个就是辅助第一任族长的长老。
年龄最大的那个长老捧着少女倒来的热茶，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苦着脸等了半天，确定自己不会被毒死，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将自己来的原因说了出来:“下面的人报告说，追杀小姐的人都退了，不过他们训的异兽还在周围巡逻，那些异兽的体质特殊，普通的武器根本伤不到它们，所以我们决定，让小姐转移到另外安全的地方。”
“什么地方安全？”
“荒古战场！”
“狗屁。”
少年急得跳脚，少女却一脸无所谓的指控他:“你说脏字。”
“你幻听，刚才不是我在说话。”少年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了让他的话有可信度，三个大汉也跟着说谎。
明知被骗的少女望着他，好半响才点头道:“不用转移，我可以对付那些异兽。”
“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许乱跑，更不许去拿你那把害人的破剑，那些异兽，我可以解决。”
“他们会食人。”
少女的意思，似乎是在提醒少年，这片区域，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大群普通的人类，如果不能一举歼灭异兽，异兽很可能会吃了那些普通的人。
瞄了眼有些紧张过度的大汉，少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无奈的劝道:“你放心，在我解决掉那些异兽之前，我会教他们自保的本事。”
“非亲不传。”
“大不了歃血为盟，我跟他们三个拜个把子做兄弟，这样我就不算违背我家的规矩，非亲不传了。”
少年的话，像免死金牌一样，让三个大汉在决定好死的时候，得到了重生的希望。
似乎在害怕少年反悔，三个大汉手脚麻利的弄来了歃血为盟需要的一切道具，在少女的见证下，成功的成为了少年的拜把子兄弟，可他们对少年的称呼，却让人听着格外古怪和别扭。
因为少年怎么看，都像不及弱冠的孩子，可他们却叫他大哥。
“他们这是在搞笑吗？”恶灵大胆的扯了扯唐律的衣角，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那个女孩说自己死不了，我其实也死不了，准确的说，我死了也能再活过来，所以我才找她当自己的同伴。”
唐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死了再活过来，有些本事是天生的，就像女孩天生拥有审判之光，轻而易举的就能击杀一个活蹦乱跳的对手。
只不过他们俩除了死不了，成长的也比别人缓慢，为了打消大汉们的猜忌，早在最开始救他们的时候，唐律就编了一个谎言，报了自己真实的年龄，却隐瞒的自己死不了的事情，只告诉他们，自己和女孩患了一种身体永远像小孩子的病。
这种病非常古怪，就连大汉手下的神医也没有听说过，再加上唐律和女孩救了他们，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唐律的话。
“死不了？整个星空幻敢说这话的，只有殷素。”恶灵忍不住笑了笑。
听到殷素这个名字，唐律愣了愣，看向女孩的目光猛的亮了亮，心底突然一片清明。
他想他知道，为什么自己对殷素会存在特别的感觉了，因为她那张脸和女孩的太过相似，或者说，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意识到这点，唐律突然不想和恶灵在这个阵法里浪费时间，直接提了他的衣领子，将他强行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