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潘兰花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个好像很明显了吧，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没错，我就是和潘兰花是那种关系，就是村里人说的相好关系。怎么这种事你们公安局也管？是不是想找个外快花花呀？”孙青林一副调侃的口气。
雷火有些生气，有点想发作，但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雷火继续问道：“归不归我们公安局管，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你只管回答问题。我问你，你和潘兰花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孙青林一扬眉角答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实话告诉你，我们从初中的时候就好上了，好多年了。要不是她父母不同意，我们早就生活在一起了，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
雷火笑道：“按说我见的人也不少了，还没见过你这么理直气壮的情夫？那你告诉我，今天半夜去找潘兰花就是为了私会？”
孙青林答道：“我就实话实说了，也不瞒您。我知道潘兰花被你们带走了，后来知道她回来了，我就想问问她是个什么情况。
其实不问我也知道，她在里面肯定经不住你们盘问，肯定会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你们的。所以，我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雷火说道：“你倒是痛快！那你和潘兰花的关系，她丈夫孙红军知道吗？”
“那肯定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依着孙红军的性子早就闹起来了，还能等到现在？”
“你倒是实话实说，我问你，你准备这么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现在虽是单身，还带着一个儿子，不知道潘兰花还会不会跟着我了。
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就准备跟孙红军摊牌，反正是早晚的事，总有那个时候。”
孙青林叹了口气说道。
“那孙红军现在什么地方？”雷火终于问到关键的地方。
孙青林答道：“听潘兰花说他出去打工了，好像是广东那一片，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那你最近见过孙红军吗？”
孙青林答道：“前几天他回来了，在街上碰见过一回，说是带着他爹去看病，也就只打了个招呼，没说什么话，后来就没见过了。”
雷火围绕这孙红军翻来覆去的问了还几个问题，孙青林始终对答如流。但除了承认和潘兰花的婚外情关系之外，其它的一概否认。
雷火摇了摇头，冲着凌萧说道:“去把甄燕叫过来”。
甄燕一直都等在旁边的屋子里，知道雷火叫自己，连忙走了过来。
其实雷火要的不是甄燕，而是她带回来的血迹鉴定结论报告。
雷火出了审讯室，凌萧也跟着出来了。
雷火从甄燕手中拿过来血迹鉴定结论书，准备重新返回屋里的时候，凌萧叫住了他。
“雷队长，我觉得现在别急着回去。既然审讯已经不顺利了，也不在这一时吧，抽根烟放松放松。”
雷火点点头和凌萧一起来到前面的院子里面。
此刻雨已经停了，雨后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
凌萧掏出烟递给雷火一只，自己也点上一支，两只点燃的烟头在黑夜里像两个红点一明一灭的。
凌萧问道：“雷队，下面你打算怎么问这个孙青林？”
雷火吐出嘴里的一口烟气，说道：“这家伙看来是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的，知道咱们是想问什么。”
凌萧答道：“雷队，这个孙青林确实是块难啃的骨头。主要是我们手上的证据太少了，所以这家伙才显得这么有恃无恐。”
雷火说道：“是啊。我们手上就只有这个血迹鉴定报告，而且只能说明那里面有人血，却并不能说明那是谁的血。”
说到这雷火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对凌萧说道：“把甄燕给我叫过来。”
甄燕很快来到雷火跟前，雷火问道：“你说这个血迹里面有人血的成分，而且分布很均匀，那能不能想办法证明是谁的血？”
甄燕答道：“这个目前恐怕不行。要做的话只能是做dna鉴定。目前我们安州市局和省厅都做不了，公安部也还处于探索阶段，还没有正式开展这项鉴定业务。”
这时凌萧问道：“燕姐姐，我插嘴问个问题，这个人血和鸭血都搅合在一块了，而且都还是陈旧性的血迹，怎么能检验出来里面有没有人血？”
甄燕笑道：“这个其实很简单。既然小萧这么喜欢勤学好问，那我就给你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人血和动物血有很多区别，如果去化验室做检查项目很多，比如：血液成分的测定、血液中元素的测定、血气分析、血液生化检查、血液免疫学血清学检查。说的有点多有点专业了。
但它们最大的区别是抗体。用专门定制的人血显色抗体，把这种物质洒到血上，如果是人血，该抗体就会特异地结合上去，并且显色。这样很简单的就能看出里面有没有人血成分。但如果想要知道什么什么动物血，那就需要专业仪器进行专业检查了。”
凌萧点点头，说道：‘长见识了，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吗，以后还得好好学习学习。”
凌萧和甄燕在这说着话，雷火在一旁却是一声不吭，凌萧知道雷火还在为如何攻破孙青林发愁。
看着雷火，凌萧上前说道：“雷队，我有个提议，你看行不行。”
雷火抬起头看着凌萧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现在是怀疑孙青林把孙红军给杀害了并且很有可能是给碎尸了。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只能证明孙青林前几天用碎肉喂过自家的鸭子，孙青林家平时宰鸭子的桌子上面有大面积的人血，但无法证明这些血就是孙红军的，是不是这样？”
雷火点点头答道：“是这样。”
凌萧说道：“但孙青林并不知道我们没法证明那些血不是孙红军的，所以一会儿再问他的时候，由我专门问一下孙红军方面的细节问题，雷队您在一旁仔细看看，判断一下他是不是在说谎，在什么地方上说谎，你看行不行？”
雷火觉得想了想觉得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和凌萧、甄燕又仔细商量拟定了几个问题，然后才又重新回到审讯室。
这次凌萧坐在了孙青林的前面，而是雷火则搬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了孙青林的旁边，以利于能很清楚的观察孙青林的一举一动。
“孙青林，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凌霄开始发问。
“考虑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孙青林表情还是很平静，只是有些诧异的看着主审怎么换了个更年轻的警察。
“那好。我问你，你最后一次见孙红军是什么时候，具体地点？”
孙青林想了一下说道：“是在村口那见的孙红军，他骑车带着他爹出去，说是去给他爹看病，就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是个上午，具体哪天我记不清了，大约是七八天前吧。”
凌霄接着问道：“那你见潘兰花最后一次是什么时间这个总不会也记不清吧？”
孙青林答道：“具体日期还真是记不清楚了，反正是在孙红军这次回来之前的事了，后来一直没有见过潘兰花。”
“你最后一次是在什么地方见的潘兰花？具体地点？”
孙青林挠了一下脑袋说道：“是半夜去的潘兰花家，天不亮就走了。”
“那你知道孙红军是什么时间离开家的？”
“有四五天了吧，具体时间我不知道，还是听孙红军他爹说的。”
“那个鸭贩子李建东到你家收鸭子是什么时间？”
“这个你们的人已经问过了，那天是农历7月26。”
“好，那我问你，你见潘兰花的时间是在农历7月26之前还是之后呢？”
孙青林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瞪着眼睛看着凌霄，好像是在回忆具体时间。
停了一下，孙青林才说道：“是在收鸭子之前见的潘兰花。”
凌霄追问道：“你确定是在7月26之前见的潘兰花？”
“确定。”
凌霄冷笑一声说道：“孙青林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有道是实话好说，谎话难编。我们现在怀疑你杀害了孙红军？”
此言一出，孙青林立马抬起头用惊讶的眼光看着雷火答道：“我可没有杀人，怎么会怀疑我杀了孙红军呢？简直是笑话！”
“笑话！那我问你，既然你没有杀害孙红军，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用碎肉喂鸭子？你家宰鸭子的桌子上会有大量孙红军的血？”雷火用咄咄逼人的语气问道。
“这，这不可能，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搞错了，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去你家提取那些血迹吗？这就是鉴定结论。”
说着凌霄把鉴定结论“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你不知道吧，现在科技已经很先进了。经过鉴定，那些在你家桌子上的血迹就是孙红军的。”
孙青林一下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