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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瞧出楚寒的食欲，眼底划过一道诡异之色，热情的招待道：“小兄弟不必客气，这顿午宴本就是为你而设的，希望你喜欢。”
“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寒拿着筷子将一整只烧鸡夹在碗里，大口的吞咽起来。
一口气吃完，桌上多了一架完整的鸡骨头，楚寒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又将一只老鳖移到了桌前。
见他吃的欢快，老头脸上笑意更浓，说道：“慢慢吃，我先看看这顶绿帽的成色可以吗？”
楚寒自无不可，老头接过绿帽，刚想称赞一番，却见这帽似乎有些熟悉，将嘴里的话憋了回去。
他仔细想了想，顿时回忆起来，这不是那绿帽帮少主标志性的碧眼石绿帽吗？怎么会落到这家伙的手里。
再打量一番，老头肯定下来，他亲眼见过那少帮主挥舞着绿帽在大庭广众下炫耀的样子，绝不会有错的。
于是他不禁询问道：“敢问小兄弟你这帽子是从何得来的。”
楚寒咽下口中的鳖肉，不以为意道：“哦，一个女人送我的。她被一个叫绿帽帮的帮派追杀，结果被我救了，感激之下，她就将这顶绿帽送给了我。”
“......”
说完最后一句话，楚寒就后悔了，赶忙更正道：“呸呸，不是送，是交，是交给我。”
老头眼神带着怀疑，不过也没多加追问，他和那绿帽帮又不熟，没必要深究。
“既然如此，不知小兄弟想将这顶帽子卖多少两银子？”
楚寒饮了一口茶，看着老头的双眼，情真意切道：“老哥，我看这帽子和你有缘，你戴上后头顶绿油油的，绝对会显得雄姿英发，老当益壮。我也不想讲价，你看着给吧。”
这是大实话，老头也很满意楚寒所言。这么一顶帽子，就算不戴，收藏起来让人观赏也是极好的。
所以他开怀道：“不瞒小兄弟，我和这顶帽子的主人相识，所以就算它再值钱，我也不可能给太多。就两百两银子，你看怎样？”
楚寒回道：“当然可以。”
一两银子大概值软妹币五百块，换算下来两百两银子就是十万块，算是一笔大款了。
两人都对这价格很满意，老头将两枚品质上好的金子放在楚寒面前。见他接过，接着说道：“对了，我看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此等修为，一定出师高门吧？”
听到这话，楚寒心中稍动。行走江湖，打探对方出身也不算太忌讳。但楚寒从老头的言语神态中，感受到一股刻意，便没有说真话，假装叹气道：
“唉，我哪里有什么师门，就是一介散修，运气好遇到一个遗迹，碰巧获得几颗提升修为的丹药而已。”
老头心中很是激动，似有所感的悲叹道：“原来小兄弟和我一样也是磕磕碰碰才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散修难啊，没有名宗大派的支持，就像无根的浮萍，风一吹，就不知道漂哪去了。想提升一个小境界，都要拼生拼死，哪像那些弟子，坐着就有丹药吃。”
“唉，不说这个了，我敬小兄弟一杯。”
老头抓起酒壶，给楚寒的杯子倒满。
该给的颜面还是要给的，楚寒举起酒杯，和老头干杯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小兄弟，老夫珍藏多年的女儿红滋味如何？”老头狂笑不止，脸上带着极为兴奋的酡红。
楚寒在杯中喝道了熟悉的味道，心中一沉，面上杀意一闪而逝。表面上却装出称赞的样子道：“好酒，迄今为止，我就没喝过这么醇香的酒。”
“是吗，哈哈，那就多喝一点。”
老头又给楚寒到了一杯，亲眼看着他喝完，笑意更加浓郁。
一连三杯下肚，楚寒的嘴角掠过一抹讥讽，突然捂住肚子，惨叫道：“啊，我的肚子，好疼。”
楚寒软倒在地，表情痛苦不堪，狰狞无比，颤巍巍的指着老头：“你，你居然在酒里下毒，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
老头癫狂的大笑：“为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怪就怪你太不小心，上好的灵器居然敢暴露在外，你不死谁死？”
老头刚刚站在窗口边一眼就看到楚寒带着一柄金光闪闪的灵剑，故贪意顿起。
结果楚寒还率先找上门来，就不得不让老头有所行动，立刻设好这次酒宴，等待楚寒上钩。
结果一切都如老头所想的那样，十分完美，完美的都有点超乎所料。
贪婪的看着楚寒背上的金剑，他整个人已经有些魔怔了。
得到这把金剑，换成灵石，少说也能让他进阶到褪凡圆满，甚至是灵海，也有一线可能。这种回报不得不让老头铤而走险，就算楚寒是大派弟子，老头也绝对会悍然出手，更别提他只是一介散修了。
楚寒含恨道：“如此行事，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老头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反问道：“天谴？试问天下真有这东西还会有坏人吗？”
楚寒不甘的吐出一口黑血，举起的手指倒了下去，整个人软绵绵的，没了声息。
他的死相十分恐怖，呈现出死不瞑目的表情，眼珠子瞪得比大眼猴还要大。舌头露在外面半截，像是吊死鬼一样。
绕是老头杀过人数不下数百，也被楚寒死相吓得不轻。
老头笑容收敛，迟疑了一下，还是向楚寒走了过去。
要是被一个死人吓退，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老头踢了楚寒尸体一脚，见其没有反应，才放下心来。
也对，吃了腐心就算是褪凡圆满也必死无疑，他太多疑了。
老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人越老，胆子就越小。干了这票，就找个深山老林里修炼，什么时候风头过了再出来。
蹲下身子，老头满心欢喜的向金剑抓去。
楚寒大睁的眼中蓦然闪过一道寒光，右手袖中露出半截短匕，瞬间划过毫无防备的老头的脖颈。
“嗤嗤。”
老头倒退两三步，眼中充满着震惊，疑惑，不解，绝望，痛苦。
“咳咳，为……”
他的喉咙被划开一道长痕，血液不要命的往外流，嘴角冒着血沫，像是一只上岸的鱼，连说话都做不到。
楚寒直起身子，冷眼看着老头死去。
第一次杀人，他却没有什么恶心的感觉，就像杀了一头猪一样，无需怜悯，更无需愧疚。
但心情还是十分复杂的，楚寒暗暗告诫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对方要杀自己，那被反杀也怪不了别人。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稍有不慎，就可能身首异处。
杀人，只需要无愧于心就好。
一番自我开导后，楚寒心情舒展了很多。他知道老头临死前想问什么，无非是他喝了那么多毒酒为何不死。
但这个问题对于楚寒这样把毒草当做韭菜吃的人来说需要回答吗？应该是不需要的。
楚寒深吸一口气，抓起金剑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前，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回到老头尸体前，摸出了一个储物袋。
里面装着几百两银子，五锭金子，除此之外，居然还有四十几颗灵石，让楚寒大喜过望。
收拾好情绪，楚寒拉开房门，面色如常的走出包厢，再关好房门。
那个杂役还在一旁等候，见楚寒出来，笑脸相迎道：“您还要在酒楼里多游玩一番吗？”
楚寒摆摆手，现在这情况他哪还有心情停留，淡淡道：“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那我送您出去。”
楚寒点头答应，走到酒楼外时，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小半柱香后，酒楼里传来惊恐的尖叫：“不好了，快来人啊，楼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