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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番棋五局三胜，整整下了五天。
宋增斌与“人间惆怅客”的五番对决，没有一盘棋某一方有明显的优势。最终，获得三次猜先胜利执白先行的宋增斌赢了三盘，成功捍卫了自己旅宋第一棋手的身份。但不知身份的“人间惆怅客”却获得了更多的关注，他的身份成了海州人民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而此人在布局阶段千变万化的定式更是让全国无数棋馆心心念念，遣人来到海州，希望能带回那五番棋谱。
此外，“张小凡酒坊”的名号也正式打响，酒吧的销售日进斗金，何茗已经嘱咐佟管事和张老继续招人。
如果说何茗手下有谁不高兴的话，可能就是张凡了。
张凡已经连续进城找了何茗几天。
“哟，小凡啊，又来了？”
“是。”张凡苦着脸，“东家，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事？”何茗装作听不懂。
“就是……我们把酒坊换个名字。”张凡的脸好似苦瓜，“东家你说我好歹也是位英俊潇洒的纯汉子，却天天有男人慕名前来一赏我的绝世容颜，我还得好言好语地卖弄风骚，搔首弄姿了。这完全是对我男性人格极大的侮辱。”
何茗眯着眼睛：“那你的女性人格呢？”
“……东家，你别总是开我玩笑了好么？”
“哈哈。”何茗大笑两声，拍拍张凡的肩膀说道：“你别担心了，我会处理好，哪天找个人把你脸部肖想画下来，印刷后就贴在包装上，作为我们的商标，这样就没人专门跑去看你。”
何茗早已解释过商标的意思，张凡嘿嘿笑了两声：“东家果然妙计，不过可得给我画得更帅一点。”
“更，从何来？”
“比现在的英俊CD更高？”
何茗瞥着顶一张大饼脸的张凡：“我更担心酒的包装够不够包容你的容颜。”
张凡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也不强求了，不过这酒坊的名字？”
“还是叫竹林酒坊吧，不过这酒的名字，以后便叫张小凡酒了。”
张凡糯糯道：“东家我觉得不妥。”
“那叫一只直立行走的猪？”
“还有么。”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也不好。”
“怎么了，特立独行，多有个性的词。”
“我觉得猪不是个好词……”
何茗是个讲道理的人。
在他的循循善诱下，张凡终于接受果酒的品牌叫张小凡酒这个事实。
绝对不是因为何茗拿出了“老干妈”这个名字让张小凡不知所云却羞耻感爆棚的原因。
……
张凡走后，早已被何茗调教成首席秘书的小妍走进来。
“公子，您看中的楼已经谈好了价格，我们这几天就可以搬过去了。”
何茗点点头，抱月斋从一个酒楼做成控制几家经济实体的大企业，他再借用抱月斋的后院进行办公已经有些不妥了。更毋论以后会增加不少财务人员，宣传人员和人事考核人员，一个新的办公楼已经迫在眉睫。
“行，那大家准备一下，两天后就搬过去吧。潘园那里有什么消息么？”
“没有。”小妍也满是困惑：“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潘园和潘府旗下的东兴楼现在都是潘府的大少爷潘一夫在管理，潘斌至今没有现身，目前为止，他们的日均销售很可能已经跌破八成，但奇怪的是，他们任何反制措施也没有。”
更加摸不清头脑的是何茗：“这不应该呀，果酒已经在海州彻底流行起来，抱月斋和抱月酒吧的营业额正处在惊人的增长中，难道他们不知道？”
小妍犹豫片刻：“或者他们以为，现在果酒的热销只是暂时现象，不足为虑？”
何茗摇头：“不会，潘老爷可是老江湖，他不会不知道一个新事物刚流行起来时才是爆发最凶猛的时候，这个节点他不想办法遏制我们，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小妍看何茗都不明白，索性不再想了，摆出一张轻松灿烂的笑脸道：“公子，既然他们不在意，那我们管这么多干什么，做好我们的不就可以了。”
“说的也是。”何茗沉吟片刻，拿出一叠东西递给小妍：“这是新的包装方案，你拿给张柏，让他报价，我最迟后天就要所用的果酒用上这些新包装。”
小妍只想简单看一看，就发现越看越有意思，知道何茗小声咳嗽一声，才慌慌张张去找张柏。
“老家伙不着急？我再给你加把料。”一个人的房间，何茗小声嘀咕。
……
潘府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早在抱月酒吧开业第二天，潘一夫就发现了不对。潘园酒对酒楼的销量依然不少，但那都是之前给的订单。而反应适时需求量的零售酒铺，潘园酒的需求量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到抱月酒吧开业的第四日，零售销量已经见底，许多酒铺一天做不成一笔买卖。有些心思灵活的掌柜不打招呼便恶意降价，这让潘园酒内部更加艰难。同时，他们不管怎么降价对比何茗的果酒依然没有半点竞争力。
情况却在继续恶化，抱月酒吧开业六七日时，许多酒楼要求缩减订单，甚至不惜支付违约金。米酒还是有些簇拥，可因为张小凡果酒的热销，每家酒楼都堆满了不少潘园酒存货。存货最多的是潘园酒仓库。
现状这么差，可潘一夫却不敢和潘斌说。
一开始他还汇报一些真实的消息，可潘斌那里下达的指示要么不痛不痒，要么莫名其妙，后来形势飞流直下，他便什么真话也不敢写了。
父亲住进了外宅，让他打理潘府的产业，结果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底下还有那么多叔叔弟弟虎视眈眈，他哪里敢如实禀报。
因此，他拖人送进外宅的都是美化过的信息，什么销售量依旧很好，正阳楼逐步好转，许多人抛弃抱月斋来到东兴楼就餐之类的。潘斌下达的指示，他就当逗老年人玩了。
可是今天不同，当他收到手中的消息时，两股战战，不能自主，他瞒不下去了。
“走，去找父亲。”
……
走到门口就能听到房间里的淫笑之声，潘斌宝刀不老，白日宣淫了这许多天，已是乐不思蜀。
潘一夫敲敲房门，喊了一声“父亲。”紧接着房间内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之声。过了好久，潘斌中气不足地说了一声：“进来。”
潘一夫走了进去，潘斌虽然笑容满面，但看起来也虚弱了许多，他恼怒地瞪了若诗一眼，却不敢多说什么。
“一夫啊，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父亲。”潘一夫突然眼中噙满了泪，着表现力宛如奥斯卡影帝，“父亲，儿子管理无方，被手底下的小人欺瞒，这几日他们呈上来的消息，全部都是假的，现在抱月斋和那个抱月酒吧的生意好的不能再好，我们却遇到困境了啊。”
到了这时，他充分发扬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将自己的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
潘斌还是比较沉稳的，接过潘一夫递来的账簿，看了几眼道：“慌什么，淡定，淡定。何茗这小子这么厉害倒是我的失策了，不过这又算的上什么困境。”
“父亲……”
“不就是这几天卖的不好么，请一些老客户，各个酒楼的掌柜啊，求他们帮个忙，低声下气一点。”
“父亲……”
“库存不是多么，降价，把库存消耗出去，这有什么难的。”
“父亲！”潘一夫的声音很大，“您没有看见么？抱月酒吧，弄了一个会员卡。”
“看到了啊，这是什么东西？”潘斌不解地问道。
“这会员卡……”潘一夫的声音有些颤抖，“预存一两（一千文）银子，可以获得一张会员卡，以后在抱月斋和抱月酒楼吃饭喝酒，可以打九五折，钱从卡里扣，扣完可以再充。预存十两银子是黄金卡，可以打九折。预存两百两银子，是白金卡，可以打八五折，并且有优先品尝限定款的权利。”
潘斌嘴角发白，打颤。
“父亲，仅仅两日的时间，海州几乎全部的酒楼都办了黄金卡或白金卡。他们……他们已经把未来几个月的酒都买好了啊！”
“废物！废物！”潘斌忽然发狂，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向自己的儿子，“你给我滚，现在就滚，滚啊！”
若诗在一旁慌忙拉住盛怒的潘斌，看到跪在地上手足无措的潘一夫道：“你要让你父亲打死你么，还不快走。”
潘一夫如梦初醒，慌忙跑出了房间，潘斌被若诗搂在怀里，像个小孩儿一样哭了。
“他们都是废物，当老夫不知道么，老夫被他们害了，若诗，我现在只有你了。”
“老爷别难过，消消气，你还有我呢。”
若诗抱着潘一夫，嘴角露出阴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