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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值班的民警见到林小雨之后也是睡意全无，立马打开了门。
这位刑警队长最近为这几件杀人案真的是不眠不休，半夜来这里调查，他也是习以为常了。
“你先回去睡觉吧，我和他一起去看看。”林小雨道。
“行，林队你有事就叫我。”那警察点点头，转身进了值班室。
林小雨一边走一边说着简单的案情：“第一个这样死的，是死在了电话亭当中，第二个死在自家的浴室里，而第三个，则死在车窗紧闭的汽车里面，这个就是死在了电梯里面。”
“你们肯定有怀疑对象了吧。”叶枫道。
“怀疑对象当然有，但是却又不成立。
或许在你眼里可能成立，我就说给你听一下，希望对你的思考别造成太大的影响就好。”
林小雨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说了起来：“你也看到了，我们把几个受害者的伤口对比了下，都是同一类型的，不是用利器像刀片之类的划开的。
因为如果是人，用力的大小，会让伤口呈现不同的粗细程度。
可是这些伤口几乎是一个宽度的。
如果要说的话，感觉就像是有人用刻度其画好了蓝本，在如同解剖室的医生慢慢的打开似的。
我们当然不能怀疑到鬼怪身上，所以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自然是人。
恰好，前一段时间，正好有一个这样类似作案的人。”
“他们最后都接到那个电话了么？。”叶枫忽然说道。
林小雨点点头，“的确，我们查看了手机，包括以前的几个受害者，他们最后接到的电话都是一样的。
但是这个号码是个空号，无从查询。
不过由于数年前同样发生过一起类似的割喉案件，我们以前曾经对比过，那个凶手叫王真，已经入狱了，据说他当时就是事先打电话给受害者确认其身份再计划杀人。
而现场的那个空号，我们技术科的同事通过技术手段追溯源头之后，发现就是王真的。
可是王真的手机，一直在证物科放着，谁也没有碰过。”
“你是说他每杀一个人前都要打电话给受害者？”叶枫想了想，“他还真是个变态。”
“没错，一个极度的变态。”林小雨耸耸肩。
“那个王真现在在哪？如果真的是他，抓他不就好了？”
叶枫问道。
林小雨叹了口气：“根本没办法抓。”
“他杀了那么多人，难道还活着？”叶枫皱了皱眉。
“他不仅活着，而且活的很好，这个问题我等会再跟你解释。
如果你不相信，看完这里的尸体，我带你去看看吧。”林小雨在一处停尸房站定，打开门推了进去。
叶枫也只能先把那个王真的事情放下，随后跟着林小雨打开了一个冰柜，看到了那具女孩的尸体。
和视频里面的模样差不多，不过血已经干了，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叶枫已经进入三品转通，将其释放到最大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个女孩的魂魄，再躯壳之内有残留。
这就意味着，她的魂魄并没有去阴司，而是还在阳间残留。
如果是阴司拘魂，不会拘的不干不净，只有死人自己心存怨念，魂魄离身之后不愿意去阴司，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叶枫仔细看着那伤口，果然如林小雨所说，这刀口实在是平滑，如果是人为的，那一定是个高手。
在这里根本也看不出来什么，公安局内警徽带有震慑邪祟的作用，这货怎么也不敢诈尸。
而且她体内的那点魂魄也根本没办法拘魂，叶枫想了想，“我需要到案发现场寻找一下这个女孩的魂魄。
你看是先去王真那里，还是先去这个女孩的案发现场？”
林小雨想了想：“这个女孩是一个公司的职员，现在那栋大楼应该已经实行门禁了，明天白天再去吧。
我先带你去看看王真。”
林小雨和门卫打了声招呼，带着叶枫去了医院，而不是监狱，也不是府邸。
见到王真的时候叶枫才知道林小雨为什么说他活的很好了，的确是活的很好。
无论谁有着好几个漂亮年轻的护士照顾日常起居，住着宽敞明亮的住房，躺在舒适暖和的被窝上都不得不说这个人活得很好。
不过活的很好并不代表活的很快乐。
“他就是王真。”林小雨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如果还能算人的话。
王真的四肢几乎干枯了，就像刚打捞上来木乃伊，骨头上面包着一层薄薄的布满蜘蛛丝一样的青紫色血管，全身插着十几根导管，旁边还有一些叶枫叫不上名字的机器。
一台似乎是心电图，不过看上去他的心脏跳动很微弱。
王真的脑袋很像电视里出现过的那些食人族吃完人后遗留的头部标本，几乎全部缩进去了，头发就像刚被火烧过的草地，残存着几根枯黄的头发，只有眼睛圆鼓鼓的放在眼眶之内。
“这个王真虽然杀了很多人，但是这些人都没死。”林小雨道。
“什么意思。”叶枫实在是有些听不懂林小雨说话了，“杀人就是杀人，哪有说杀人还让人不死的。”
“对，这个叫王真的就做到了。”林小雨长叹了一口气，“所有受害者都是在被电击后晕倒了，他们的咽喉都只是非常准确的离气管很近的地方划开了。
而且每次离开的时候，他还用随身带好的纱布把伤口包扎好，并且帮助他们叫救护车。
以至于在最后定案的时候都不知道如何去判。
由于情节不是太严重，而且他家人四下里钱到处打点，最后还是以故意伤人罪判了十年。”
如果叶枫以前认为这王真杀人之前给受害者打电话是个变态的话，现在他就认为这个王真简直是个超级无敌大变态了……
“杀人还去救，这小子到底是几个意思？”叶枫想了想：“这小子是不是个医生？”
林小雨有些异样的目光看着叶枫：“你怎么知道？”
“你还记得以前那个医学院的法医学生吧。”叶枫道，“就是那个用自己的身体，换解剖活人机会的医学生。”
“啊，记得。”
“我怀疑这个王真和那个医学生是一个心理，而且你也说了，割喉的力度掌握的十分精妙，如果不是医生出身，恐怕很难控制的那么精准。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这样的变态，你们也有为他保命的必要吗？”
“呵呵，保住他的命不是我们要求的，而是他的亲人。
这个王真的确如你所说，是一位非常著名的外科医生，要不然也没有那么高超的刀法了。
快而准，下手力道也不轻不重。
王真是名资格老道的外科医生，而且尤其擅长咽喉部最难的肿瘤息肉切除手术，一些歌手由于用嗓过度，加上不注意调节和保养，所以很容易产生息肉，自然，王真的那一刀对他们来说是保住自己身价的一刀。
或许你让苏格格打听打听，就能知道这个王真在滨海娱乐圈的名气有多大了，很多歌手都找他做过嗓子部分的手术。
你也知道，娱乐圈，唱歌唱的烂的歌手可以去做演员，但演戏演的烂的歌手却不是那么好转型做演员的。
所以王真的名气自然越来越响了。
不过王真在几年前忽然连续几次手术失误，这对外界来说非常奇怪，因为这些失误几乎是连新手都不会去犯的，他甚至还让一个病人这辈子无法发声，成了哑巴，不仅赔偿了一大笔医药费，连医生也没的做了。
所以当时警方资料也是和你猜测的差不多，他生成了一种变态心理，后面他做的那些事情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医术还在。
除了这个，我们也很难想到合理的解释。”
“如果他只是为了证明那个，也太过无聊了。”叶枫耸了耸肩。
“变态的想法你如果能理解，那你也差不多是变态了。”林小雨道。
叶枫仔细看着这个王真，三品转通的感知之下，叶枫发现，他的体内和那个女职员的体内情况，竟然是完全一样的。
也就是说，这个王真虽然没死，但是灵魂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反正是不可能去阴司。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醒过来的原因。
“这个王真，是怎么进的医院？总不能入狱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吧？”叶枫疑惑的问道。
“当年把他抓起来的，是我的一名竞争对手。
那家伙真是走狗屎运，居然在值勤的时候偶然撞见了神色匆忙离开现场的王真，结果就这样戏剧性的逮起来了……”
“你等一下。”叶枫止住林小雨的话头：“竞争对手？你们警察还分合作和竞争对手？”
“当然了，要比破案率的嘛，当时我还没做到刑警队长呢，他也和我一样都是普通警察，都卯着劲增加自己的破案率当上刑警队长。”林小雨说起这个，有些无奈：
“不过那小子已经辞职不做警察了，现在好像是在做什么小买卖。
挺可惜的，其实那小子的能力真的不差。”
叶枫点了点头，从对手慢慢变成朋友，从竞争的过程中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实属正常。
“当年王真到底为什么进的医院？”叶枫拉回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