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曼德拉:风雨中抱紧自由 > 第36章 沙佩维尔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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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自由来主宰一切吧,对于如此辉煌的人类成就太阳永远不会停止照耀。

    ——纳尔逊·曼德拉

    《通行证法》是白人当局控制南非黑人的一种重要手段,它极大地限制了南非黑人的自由。自从《通行证法》诞生以来,南非的黑人们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抵抗活动。

    1960年3月31日,非洲人国民大会决定带领全国的民众掀起一场规模庞大的反《通行证法》运动。

    为了得到更多民众的相应,非洲人国民大会动员所有的分支机构在各地散发传单,进行宣传。这次宣传做的非常彻底,运动一开始,便得到了大批民众的响应,甚至连阿扎尼亚泛非主义者大会也加入了反抗的队伍当中。

    阿扎尼亚泛非主义者大会是南非黑人民族主义政党,1959年4月由非洲人国民大会内一部分反对奉行非暴力政策的成员组成。主张开展武装斗争,推翻白人统治,实现非洲人的自决权,建立泛非社会主义民主国家。1960年,阿扎尼亚泛非主义者大会被南非当局宣布为“非法”组织,其政治活动开始转入地下。

    3月21日,阿扎尼亚泛非主义者大会的领导人罗伯特·索布克韦身先士卒,不携带通行证,到警察局门前自愿被捕。成千上万的黑人把通行证放在家里,到警察局门前示威。很快,白人当局就逮捕了他们。

    在监狱里,罗伯特·索布克韦坚持“不保释、不辩护、不缴纳罚金”的原则,一直坚持同白人当局的斗争。整整3年后,他才被无罪释放。

    虽然阿扎尼亚泛非主义者大会的影响力不及非洲人国民大会,但是,在约翰内斯堡南部一个叫沙佩维尔的小城镇里,阿扎尼亚泛非主义者大会却发挥出了极大的号召力。

    当天,沙佩维尔镇的1万多名群众围住了警察局,要求废除《通行证法》。没想到,当局却派军队动用催泪弹、飞机来驱散人群。在驱散无果的情况下,全副武装的警察向手无寸铁的民众开枪。在这次大屠杀中,有180人受伤,69人丧命。

    在“沙佩维尔惨案”发生后几个小时,在开普敦的黑人市镇兰加也发生了枪杀事件。那天早晨,人们开始聚集在兰加的单身住宅区。当时,天上下着小雨,气温很低,但当阿扎尼亚泛非主义者大会的地区负责人克哥桑纳在6点赶到那里时,那里已经聚集了6000人。接着警察开始介入了,为了不至于酿成惨案,克哥桑纳决定解散人群,并要求他们下午6点时再聚集。

    下午5点多,数十辆警车开入了兰加的单身住宅区,他们用高音喇叭喊道:“禁止群众集会,所有人都回去上班!”警察的这种举动激起了在场群众的愤怒,他们开始向警车投掷石块。现场指挥官命令部下开枪,结果又杀死了6名示威者。

    当天晚上,兰加的群众奋起反抗,他们将市政府烧毁,剪断了电话线,袭击了警察局。但是,此举同样招来了警察的报复。第二天,大批警察进驻单身宿舍区,他们见人就打。在这场事件中,又有49人受伤。

    这次运动最终以惨败收场,阿扎尼亚泛非主义者大会的很多领导都被投入了监狱。曼德拉总结这次失败的教训时说:“阿扎尼亚泛非主义者大会没有召开任何会议来讨论运动发生的时间和方式,也没有想到任何一个小细节,就天真地发动了运动。他们的这种行为是一场机会主义的闹剧。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抵抗《通行证法》,而是要挑战非洲人国民大会在国内的政治地位。”

    “沙佩维尔惨案”震惊了全世界,也给南非政府带来了一场政治危机。国内的一些富豪们感觉到安全感越来越少,于是纷纷向国外转移财产;联合国和世界多数国家纷纷谴责南非政府的暴行,并敦促南非政府取消种族隔离政策。

    3月26日,非洲人国民大会的主席鲁图利酋长当众烧毁了自己的通行证,其他的领导人纷纷效仿。7月26日,这场焚烧通行证的运动达到了高潮,全国有近十万人参与到这次运动中来。

    接下来,白人当局马上宣布实行紧急状态法,政府也开始戒严。一天夜里,曼德拉家的房门被数名警察粗暴地敲开了,他们收缴了曼德拉家的所有材料,并将曼德拉带到警察局。当夜,有40名非洲人国民大会和阿扎尼亚泛非主义者大会的领导人被抓捕,等待他们的还是叛国审判。

    在鲁图利酋长被捕的时候,因为弯腰去捡自己掉在地上的帽子而被警察扇了一个耳光,这使曼德拉非常生气:“这让我难以忍受。一个有尊严、有成就的人,一个终身信仰基督的人,一个身患心脏病的人,竟然受到一个不配给他提鞋的人畜生般的对待。”

    随后,南非政府又颁布《非法组织法令》,宣布取缔非洲人国民大会和阿扎尼亚泛非主义者大会,并声称:“如果谁加入了非洲人国民大会,不仅会被监禁,而且还会被罚款。如果你坚持参加的话,将被处以十年以上的监禁。”

    好在在此之前,非洲人国民大会的副主席奥利弗·坦博便化妆成司机,连夜逃出了约翰内斯堡。随后,他又偷偷越过边境,申请政治避难。坦博出国后,马上在境外建立了非洲人国民大会的组织。也正是从此刻开始,非洲人有组织的反抗斗争从此转入地下。

    但是,“沙佩维尔惨案”的阴影并没有从人们的心里消失,一位名叫布鲁特斯的南非诗人为此专门写了一首诗,诗的题目为《沙佩维尔》:

    沙佩维尔事件的意义在哪里?

    不在70人死去,

    更不在他们遭受枪击,

    一味后退,手无寸铁,毫无防备。

    当然也不在那沉重的子弹,

    穿过母亲的脊背,

    打中怀抱中的婴儿,

    将婴儿杀死……

    这是一个典型的事件,

    它无比清晰地表明,

    种族统治是什么;

    它无比清晰地表明,

    压迫者的意愿又是什么……

    请记住沙佩维尔事件吧!

    请记住那些不屈的精神,

    请记住那些烈士。

    我们为他们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