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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章 云家人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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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佳便是那个要了牡丹的小女孩。由于当初她的安分避免了月华的怀疑。否则若是让他知晓她是住在陈府的,那么毫无疑问,金城铁定会出几个意外,要几条人命。

    一刻钟后,几人便到了之前泥人摊的地方。

    不用想,此刻夜深,白日里喧闹的城北大街此刻如同沉睡了一般,一片寂静,只有街边店家高挂门口的灯笼内的烛火犹在悠悠燃着火。

    陈辰负着手,站在陈晴曾站过的地方,望着空荡幽暗的大街,眼神明澈,星星点点,似揉碎了的银河。

    “查。”

    一声令下,清越如玉石的声音不含任何情绪。

    只见数个人影渗入周边店铺。既然在附近摆摊,总有人认识这个老头。

    果不其然,不几,就有护卫查到了老头的住处。

    诸人穿过两个巷子,来到一个胡同内。

    年纪大的人休息的早,不过睡眠也浅。

    老头听到院内响动便起床,刚点好灯,便见门被推开了,眼前出现白衣若雪似天人一般的陈辰。

    顿时,老头浑浊的双眼一缩。

    他想起了五日前那对漂亮的小男孩,他们与眼前这个浑身散着冷意的男子有着极其相似的眉眼,当下便猜测,他或许是为了那两个小男孩而来。

    “深夜造访,劳烦老伯再捏两个五日前捏的双胞胎小男孩。”

    陈辰用词客气,语气淡然,而整个人散发的寒冷气场却是不容人拒绝的。

    老头不问缘何,拿出面粉加水搓揉。

    娴熟的技术,很快,两个活灵活现的小泥人就捏好了。

    佳佳看着泥人道:“对,那两位小弟弟就是这样的,一个冷冷的,就如这个,不怎么说话,另外一个起先也挺和善的,会说话,后来说起他娘亲很会画画,有个小姐姐找他娘亲画画时,他就不乐意了,变得凶巴巴的。”

    陈辰接过两个泥人,朝佳佳露了个笑脸:“他娘亲的画是我教的。”

    可不是,在陈晴被禁足的那段日子里,她不就日日在陈晨的书房内边习画边等他,并且努力着要得到他的夸赞嘛!

    这回,老头说话了:“哦,这位公子原来是这两个小孩的舅舅呀,原来他们俊俏的外形随了舅舅啊,恩,都说外甥像舅,这老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陈辰望着手中的两个小泥人,轻叹一句,似是惋惜,“没一处像她。”

    说完,便出了房间,朗朗星空,细细凉风。他漫步在她曾经走过的路,唇角微扬,虽然目前还不知晓你在哪儿,但是,很快,我便能找到你。

    他又将两个小泥人拿到眼前。

    两个泥人都与他有五分相似,而其中高冷范儿的这个与陈钰尤其像,就因为他长了一张与陈钰一模一样的唇。

    他笑道:“你是阿元,那你便是虹儿。”

    他摸了摸虹儿的脸:“是舅舅不好,当初不知虹儿抓着舅舅的头发是因为舍不得舅舅。是舅舅坏,还割了发,惹你娘伤心。你们现在在哪里游玩呢?舅舅该到哪儿去找你们呢?舅舅找到你们,你们愿意跟舅舅走吗?去你们娘长大的地方…….”

    月色朦胧,大街空旷,如玉石般清越悦耳的声音打破夜的寂静,如一曲轻吟浅唱的安眠曲,带着浓浓的爱意哄着最爱的人入眠。

    难怪陈钰不放心,非要找陈辰了解当初出征后陈晴的事。瞧他一口一个舅舅,讲的多顺溜,看着两个孩子与自己有五分的相似,又听老头的强调,就更加将自己当舅舅了。

    他是真的压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两个孩子或许就是他的孩子!!

    回到府里,到了房内之后,或许灯火通明,他看得越发仔细的缘故,他瞧着这两个孩子,总觉得除了像他以外,似乎还有三分像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绝对无关的人。

    他微微眯了眼,神色凝重,一直以来,苏泽在江东忙得焦头烂额,他可从来没有离开过江东。

    可是,他越看越觉得奇怪,越看越肯定有三分像苏泽,额头,下巴,还有耳朵。

    世人无人知晓鲜卑王的长相,他自然也不知道。

    他想起了贪狼欲念中的梦境,苏泽与陈晴在温池边的激情。

    若人有前生,或许前生,她与苏泽有着与类似与她与他两兄弟一样的关系。

    否则,为何他俩的长相有着五分相似呢。

    这般想着,陈辰又笑了笑,俊美的笑颜尽是释然。

    外甥像舅。算上前生,他苏泽岂不也算是他们的舅舅!

    聪敏的陈辰,果然有想法。

    待日后大家归位,两个双胞胎历天劫飞升,他们是该称呼云泽为舅舅。

    当然了,他们若要成功飞升,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待子钰凤凰归位后,他们才来天劫,因为他们会替他俩兄弟扛天雷呀!不过,照目前情况看,这个将他俩视如己出的月华爹爹也会义无反顾的替他俩扛的。总之,他俩会投胎,有尊贵无比威力无敌的各式爹!

    至于他们像云泽,确实因为他们是云泽的外甥。

    而他们像月华,因为月华像云泽,从辈分上看,他们是云宭的弟弟。只是这辈子,关系乱套了,云宭为了云晴跑到人间掳走了陈晴,当了陈晴的丈夫,于是,陈晴的儿子也就成了他的儿子。

    不知日后大家归位后,这个称呼到底要怎么改哦!

    若是称呼云宭为爹爹,那么叫云泽岂不是爷爷!

    可云泽明明是他们的舅舅呀!

    可是叫舅舅的话,那叫云宭不就是哥哥了!!

    哥哥!!!

    云宭会认嘛!!!!认了,辈分不就比凤凰子钰小了!!

    还有了,云泽到底会怎么处置这个抢他女人的儿子哦?

    虽然当初他好像会允许陈晴与子钰凤凰来往,但云宭好歹是他和云晴的儿子哎!虽然,当初云晴只怀了他两个月便死了,但不管如何,他就是在她的肚子里被蕴育出来的哎!

    云氏一家,凤凰一家,来到大周,又整出一对小活宝,想不热闹,真的好难!

    只是,这个事件的缔造者云泽,也即目前的苏泽好像局外人似的,在统一江东之后,悠闲的抱着美人饮酒作乐。

    当年,他不顾战况危机执意回甬城,只为送陈晴上船。

    她转身上船那一刻,不知为何,他的心顿时空落落。

    在听到她的:哥哥,写信给我。空落落的心顿时沉重,因为那声听得不多,而每次听到却又觉得好像就该这么叫的“哥哥”。

    分明没有关系的他俩,却长了五分相似的脸。一直以来,他觉得,或许有上辈子的话,上辈子,两人便是兄弟。

    接着,看到她瘦小的身影跑到船尾,眼泪横飞的唤着:哥哥,我会想你!我会想你的!哥哥!

    他立在码头,朝着她摇手,心中喊道:“阿晴,哥哥也会想你!”

    那时,他不知为何,码头人生嘈杂,他却能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呢喃:哥哥,阿晴心痛,不知为何,就是心痛。

    他伸出另外一手,抚向自己的胸口,这个地方,尽是痛如刀割。

    自分别后,他十日一封的给她去信,知晓她去了东北,便寄去东北。可是一直以来,明明已经送进核城的陈府,可最后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一封回信。

    他想,或许因为他的身份关系,丞相并不乐见他与这个以断袖闻名的儿子走的近。

    只是,虽然是这般想着,但是,信,还是一直送,送去出征途中,或是送去锦都,从未间断,只盼她有机会能看到。

    后来,他们大战凯旋回到锦都,随之而来的消息便是他们三兄弟的荒唐。他想起她的模样,心中苦闷的笑了笑,并且很慎重的想了想,既然她在下面,就算断袖又有何妨。

    但是,他极快的否认了,他做不到!

    他是绝对正统的男人!不会搞断袖!

    然而,没过多久,又得到她被掳走的消息。他甚是担忧,那时江浙危机重重,他也分不出人力能够如陈家一样布下天罗地网的搜救她。他只派人盯着陈家。他坚信只要盯着陈氏兄弟,便会有她的消息。

    但是,近四年了,陈氏兄弟依旧天涯海角的找她,可她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似的,毫无踪迹可查。

    不过,今晚,他得到消息,陈辰于月初偷袭鲜卑王,而陈钰更是秘密赶往沐阳。

    这些年来,他对他们兄弟的动静了若指掌。陈辰退隐朝堂只为寻她,而陈钰虽居庙堂,但从未放弃过她,更为她而转性。

    同样的月,照亮了陈辰回府的路,也照亮了临窗而立的苏泽。

    他微微昂首,望着还算满的明月,明亮的眸子星光熠熠。

    只有他知道,每晚午夜必会梦到初见她时的那抹叫人痴迷的回眸一笑,听到她清脆悦耳又酥人的唤他“哥哥”。

    月色如水,夜寂寂。

    心思沉沉的他没有留意房内的人靠近,直到腰上一紧,然后听到娇柔的女声:“大人,夜深了呢,该休息了呢!”

    苏泽掀起唇角,明明黑夜,而他恰如明媚的阳光,霎时盖去明月光彩,眸光流转间,光芒四射,照亮黑的夜。

    他反手将柔软无骨般的娇美女子搂进怀内,低首落吻,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好,美人。”

    也只有他知道,每每这种时候,他都会看到她。

    他释放着自己,大汗淋漓中,他恍然大悟,或许夜夜梦见的人真是个女子呢!一想到这,他无比的激狂,身下之人根本招架不住,连连求饶。

    他陶醉自我。

    是了,没有男子会如此娇柔貌美呢!因为她是女子,陈家父子才会劫走他的信呢!那两兄弟跑去鲜卑做什么呢?三年前,陈辰已经入宫过一次,四月初又偷袭一次,五日前,陈钰更是潜去沐阳,而鲜卑的王后又出现在她被掳后五日……

    一系列的事联系起来,就可得出,她是女子,她目前是鲜卑王后。

    他扪心自问,若他知道她是女子,他也会想方设法得到她留下她。

    若说缘分,谁能比他俩更有缘分呢!曾经错认为上辈子是兄弟,原来上辈子是兄妹!真好,这辈子,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他疯狂的索取,将这些年的积压下来的错误意识全数释放。

    当然了!没有前世记忆的他怎会知道他们前世的甜蜜与心酸呢!更加不知道,这一世到底缘何而来!

    终于在决定北上的时候,他动情的哼出了声。

    半个月后,五月初三,午后。

    阴雨绵绵。是出沐阳二十五日来的第一个阴雨天气。

    通往昆仑雪域的小道上,有马车不疾不徐的行着。

    车内,阿元虹儿被马车摇晃的睡着了。

    月华翻着沐阳过来的折子,怀里靠着慵懒的陈晴。在她面前,朝政之事,他从来不遮掩,而她偶尔兴致来了,也会提点几句,就如当初的休养生息种田种树让鲜卑走向农业大国的国策也是她的主意。

    只是,这几日,她委实的兴致缺缺,并且老是犯困,这不,刚刚还在他怀内窸窸窣窣的人,此刻已经呼吸均匀的贴在他的胸口。

    月华放下笔,拿过毯子批到她身上。

    他算着,她已经五十五日没有来月事了。他低眸凝视着她安然熟睡的模样,眉眼蕴着柔柔的笑意,她终于怀上他的孩子了呢!

    只是突然,他想到了虹儿阿元关于疼妹妹的事,他转过头,看着熟睡中的两个儿子,柔柔的眼神多了一丝警告:若是妹妹,也只能是妹妹,你们只能是哥哥,别妄想着当丈夫!!!

    哎!因投胎记忆消失,他当真忘了云家人的传统了呢!只要留着云家的血,他们哪个不是好这口了!包括他自己!!

    夹杂着雨丝的风吹起窗帘,隐隐约约的露出远处白茫茫的雪山。月华淡淡的看着,嫣红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十二日前,收到消息,陈钰去了沐阳,他明了他骗了陈辰两次,可最后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只是,没想到大周皇帝居然会闹出个称象来,好巧不巧,在那种坏境下,居然会有那么多人注意两个小孩子的对话。也因此,他们用完膳便匆匆离开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