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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心果镇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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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晴很热情的道:“要听要听,这正是你的事啊。哈哈。我说苏大人,你为何老是脸红啊,你对着我一个男人脸红干嘛?你对着别的男人脸红吗?是因为我长的美艳不可方物吧!来来,你说说,我与你家的那位大周美人相比,谁更胜一筹?哈哈哈。抱歉,我这人笑起来就停不下来,你应该要体谅我的,告诉你我忍了很久了,每次看到你脸红,我就开始忍,你自己算算,你红了几次脸。哈哈,不过,能让你霸王脸红,我倍感荣幸啊。”

    苏泽始料未及,她一语道穿了他,此刻感慨万端,她强调自己是男人的同时,又要和女人比孰更美,明明是被她取笑却要他体谅她,真是一个霸道又臭美的人啊。苏泽无奈,只能一笑了之。

    因为陈晴的这番霸气又无理的话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苏泽索性就在她身侧坐下。也因为他这腼腆一笑,让陈晴暂时忘记了他是瘟神。两人并肩而坐闲话家常海阔天空,与群树进行第二番较劲。

    也不知聊了多久,自从掉进了暗无天日的地洞后,他们除了穿梭于石道,就呆在这片招魂林中,没了时间观念的同时,也没了饥饿感和疲惫感,因为饿过头了也就感觉不到饿了,精神集中过头了也就感觉不到疲惫了。

    不过此刻,由于坐的时间有些长,屁股没长多少肉的陈晴被树干搁的疼了,她扶着树枝站了起来,眺望眼下绿波荡漾。

    似乎好像,她不太确定所见,于是叫起苏泽,指着前方一丛问道:“这几颗树排列起来像不像斗杓?”又指向另外几丛道:“这些,这些,还有这些,是不是斗杓的样子。它们的杓柄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她指向林中正中的一颗最高的树道:“就是那颗树。所有的勺柄都指向它”

    苏泽顺着她指的方向一一望去,确如她所言,他问道:“它们何以排成勺型,这么多树各自排成勺型,倒像是预算好的。它们为何指向那颗树?看样子,那颗树是这里最大的,莫非它是这里的统领,这里所有的树都听它的指令?”

    陈晴皱眉,沉思片刻,道:“南斗六星与北斗七星一样,排列的样子都是勺型,北斗七星居西北天空,它的勺柄指向紫薇星。南斗六星居南方天空,指向南极。这般看来,它们排成勺型是按照星系排列,至于为何都指向那颗大树,或许真如你所言,它是统领者。若要找到出口,我们得要靠近那颗树。”

    苏泽不置可否。他环视四周,离他们最近的树林边缘与大树的距离一样远,若是退回了玄室,哪怕那只只闻其响不见其形的怪兽不在了,他们又该如何爬上洞顶。洞底尸骸堆积如山,想必是那些找了一半退缩回去等死的人的,或者是压根就没想过找出路而一直待在那等死的人的。若说退回去换七杀或者武曲找出口,谁晓得那边又会是何种情形。既然现下已经知晓突破口在哪里,那就只能全力以赴一试。

    是以,他们与另一侧的顾峰紫衣沟通了番。

    就在他们讲完去中心大树的时候,整个树林沸腾了。除了中心大树静止不动,它的周围立刻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圈树,然后其余树分两拨涌向了陈晴和顾峰,更离奇的是,他们待的树居然一抖一抖的,就像被人挥斧头在砍一般。

    陈晴两臂紧紧抱着树枝诧异道:“它们真能听懂人话啊,太不可思议了。不是没有耳朵吗,它们用什么听啊。”

    苏泽俯视脚下应道:“长地底,由人变,能移动,本就诡谲,不可按常理而论,能听懂人话也不足为奇。”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啊,一颤一颤的,难道还会跳舞。”

    苏泽纵身跃到离地面稍近的树枝上蹲下观察,发现树干处有血液渗出。他立马跳回陈晴身边抓着她的手臂。虽然陈晴被他抱了两次,且并肩开怀谈笑了良久,但总归是被人触碰,她抬眸望他,一脸戒备与疑惑。苏泽一愣,忙道:“我带你离开这里,这颗树在自残,等它掉落到地化成血水我们就堪忧了。”

    “自残?”陈晴不可置信。

    苏泽点头,他扫视附近的树,若它们有思想,那么等他们跳起的时候,那些树必定会移走,最后他们就会掉到地上,后果不堪设想。恍惚中,他想起门框上的心型图案,他看向眼前已恢复一脸镇定的陈晴问道:“镇心草到底有何用,为何进来这里的门框上雕满镇心果?”

    陈晴快速道:“驱邪避魔啊,这个是传说了,你看我们每人都有,它们依旧攻击我们。”顿了顿,再道:“你说什么,门口雕满镇心果?”

    “是的。”

    苏泽的“的”音未落,陈晴抱着的树枝瞬间消失,他们踩在脚下的树枝也瞬间消失,不容置疑,他们重重的摔了下去。

    在他们掉落的瞬间,从天而降一阵漂泊大雨,这雨哗啦啦,突如其来的将他们浇了个透。

    更不幸的是,这雨是血色的,是千年前的血雨,因此,他两已经变成了血淋淋的红人。不过也庆幸,在他们着地的时候,这雨也止住了。

    陈晴以趴着的姿势着地,眼角瞟见四周无数的树根自地里涌来,她取出镇心果,就在它们破土而出的时候,她将镇心果往烂泥上一扔,书上只说驱邪避魔,并未具体详说,死到临头,只能碰碰运气。

    庆幸!天不亡她!

    在亮出镇心果的时候,破土的根明明可以快如闪电直冲而上却收住了攻击。

    当镇心果被抛出,在空中划出完美弧度的时候,大风忽起,那些破土的根钻入土中急速后退,四周的树迅速后移。

    当鲜红的镇心果掉落到被血雨染红的烂泥地时,狂风大作,五丈内的招魂树瞬间化为血雨洒向烂泥地。五丈外的招魂树依旧往外避退。整个洞底散发浓浓的血腥味,随着无来头的风,飘出招魂林,飘到洞穴,飘向山洞,再散到大千世界,被冲散,被洗礼,最后融入人间。

    陈晴心惊肉跳撑起身子坐起来,在她知晓捡来的心果是镇心果的时候,她就已将其放在腰带内;在她问门口雕满镇心果的时候,她就已伸手进腰带。从他俩掉落开始到群树后退化血为止,发生的一切皆在眨眼之间,中间无论哪个环节出错,她今日必得终结在这死亡林。

    她开始呵呵呵的傻笑,笑的双肩有些耸动。

    若没有陈钰找来的古书,她就不知道镇心果驱邪避魔,伴招魂树而生。若没有阿二提点的将重要的紧急的放在容易取到的腰带内,或许她依然会藏在袖内。若没有苏泽提起门口的雕刻,她就想不到镇心果或许可以驱避招魂树。若当初没有想着将这些奇异的果子拿回去给陈辰,此刻她要如何躲过它们的攻击。

    这真是一场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事!

    不过,也就笑了须臾,陈晴感到坐着的地方不平稳,有些移动,顿起疑惑:招魂树不是已经都退走了吗,身下是甚物居然还会动,咦,苏泽呢?她立马跳起,转身回望时,瞠目结舌。一个血淋淋的红人自血泊中爬起。毋庸置疑,他就是苏泽!

    原来在树化为血的瞬间,苏泽一把将陈晴攥进怀中拥紧,将自己的头做伞顶在她的头上,是以陈晴的脸未被血雨冲洗而影响视线。因为落地的刹那,苏泽凌空翻转了半圈,是以,陈晴能够安然的躺在他的身上而避免被压身下,是以,陈晴能够迅速伸出手镇心果扔出。

    所有的一切似乎冥冥中注定!

    若没有苏泽的爱护,陈晴的一系列准备也是功亏一篑!

    陈晴虽然注目着眼前触目惊心的血人,但也瞧见了在他背后的顾峰紫衣,她喊道:“出镇心果!”

    然,话音刚落,隐约可见的顾峰紫衣彻底消失!

    陈晴皱眉,喊道:“你们还好吗?”她有些焦急的等着他们的回复。

    片顷,听到顾峰道:“我们都好。”接着又听到他一连串的骂骂咧咧。

    陈晴苦笑一番,看着苏泽不停的摸脸,她取出蓝色锦帕递给他道:“这次多亏苏大人,我才避免被血淋头。”

    苏泽接过锦袍又是一句举手之劳。

    陈晴看向仍在后退的群树,微微眯眼,道:“世间万物讲究阴阳,相生相克。镇心草伴招魂树而生,是为相生,招魂树因镇心果而灭,是为相克。但镇心果能克的应该不止这些招魂树。

    天梁门框雕的心型与洞顶雕的心型,想必都是指这镇心果。镇心果既然能驱邪避魔,那么它应该不止能驱招魂树。这个洞窟诡谲,却在洞顶及门框处雕刻镇心果,想必也是为了克制洞内这些怪诞的事物。”

    她俯身捡起掉在红色烂泥地上的镇心果,拉起衣摆边擦边感叹:“真是好东西。”

    然在她擦着镇心果的时候,那些招魂树如幽灵一般的又围了进来。陈晴眼角瞄到靠近的树,立马放手,镇心果掉地的瞬间,大片的招魂树又化成了血。

    陈晴抬首注视着逃命似的群树,伸出食指拇指按着心尖捏起镇心果,发现六七丈外群树不再后退,但也不前进。她伸出另一手捂住镇心果的刹那,那些阴魂不散的树如鬼魅一般的飘移到了两丈内,她咧嘴一笑,掷果至地,又是一阵哗啦啦的血雨,现下地上已是一片血海。

    她捏起浮在血上的镇心果,扯着嗓子告之顾峰道:“捡起果子,莫要遮住它,我们到中心去。”

    陈晴顾峰不约而同的边走边扔,扔了捡,捡了又扔。是以,两拨人自两个方向一路淌血朝中心行去。

    如陈晴预期一般,镇心果就是招魂树的克星。

    他们手持血色镇心果,一路所向披靡,所过之处,绿盖如阴的大树瞬息化血,此刻血已漫过他们的膝盖。

    面对克星,招魂树纵使有千般计策万般狠绝又能如何。此时,这些围成树墙的树护卫们也已化成了地上的血就着狂风翻涌着。

    陈晴四人又聚在了一起。

    血淋淋的四人昂首注目眼前两丈处被狂风吹得摇摇晃晃的大树。

    顾峰道:“看外形,这树只比旁的树大了些,别的也无甚区别。”

    陈晴回首看那些守在十丈外密密麻麻的群树道:“有,这颗树大胆,我们四颗镇心果在此,它都不移动半步,而那些早已躲的远远的。”

    苏泽道:“或许这颗树不会移动,若非我们站在高处看到勺柄都指向它,因而认出它,否则,茫茫树海中根本就发现不了它。一路走来,因镇心果着地,五丈之内的树全部化血,是以,其余的树都是避在五丈之外。但这颗树不一样,我们四颗一起着地,它都岿然不动。想必此树有玄机。”

    陈晴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润,难掩愤怒道:“原来你一直怀疑我啊!怀疑我找到出口就要靠近这颗树的看法啊!既然怀疑我,为何还跟了我一路!我不是也给你一颗果子了,你大可自己出去,何必还要跟着我!”

    苏泽自她第一个怀疑出口时便皱眉反思自己的言语,但他实在想不出哪里讲错了。他无辜的看着陈晴一脸愤怒的模样,等她说完的时候,就赶紧说:“我相信你啊,是以,我就跟着你啊。”

    陈晴甩袖一哼:“瘟神骗人!”

    苏泽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峰头痛,狂风肆虐的血海里,向来温文儒雅善于掩饰情绪的公子何以此刻又发脾气了!这次居然还爆粗口骂人家一郡之守为瘟神!

    紫衣跟了她一年多,对她还算了解,知晓她最厌恶被人怀疑,知晓她只在三位哥哥面前甩脾气。但自掉进洞窟以来,这应该是她第二次朝他发脾气了,想起他俩的暧昧情形,她不得不怀疑苏泽对她而言是特殊的。

    她看着苏泽一脸茫然的样子便也明了了,苏泽是相信陈晴才会跟着进来,否则真的如陈晴所言,他大可自己出去。只是,苏泽作为太守,言语难免霸气,看来是他的那句带着决断意味的-想必此树有玄机刺激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