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的胭脂卖的有些紧俏,做的几十盒胭脂,除了留下来自家用的几盒胭脂,其余的都被卖完了。

    一共七两银子,林语翻来覆去也数了许久,其实就是心里高兴的很。

    “哇,小姐你真厉害,一下子就能挣这么多的银子。”落雁眼睛里满是崇拜。

    林语笑道,“等以后我教你做胭脂,你也能挣钱的。”

    “我,我不行的。”落雁摇头,“这是小姐的胭脂,落雁不能拿钱的。”

    “真是个傻丫头。”林语笑笑。

    沈丽当家,张兴玉的钱都上交给了沈丽,沈丽有时候无奈,可是又止不住心里泛着甜蜜。

    因为看张兴玉驾着牛车每天来回,速度着实有些慢了,这让沈丽有些心疼,每天都是半夜才能回来,早上又早早的走了。

    今天沈丽早上在张兴玉临走的时候,给他一袋钱,让他用这钱去买马,将牛和牛车给换了,现如今家里又不种田,养牛也没什么用,要是钱够,再顺便买一匹驴或者骡子什么的,回来拉磨。

    “老板娘,你们家还有胭脂吗。”一位姑娘上门问道。

    沈丽摇头,“已经卖完了,估计要等下个月了。”

    那位姑娘有些可惜,“不知道我下个月还能不能来这镇上了,我是隔壁镇上来的。”

    “真是不好意思了。”沈丽笑道,“现在实在是没货了,这胭脂是我们家手工制作的,一个月才能研制出那么一点呢。”

    “哎,只能等下个月了,老板娘您一定要给我留一盒啊。”那姑娘说着还将银子掏了出来,“一定要给我留一个,我要那个花儿模样的。”

    “好的。”沈丽收下来银子,“姑娘请告知我姓名。”

    “我叫秋燕。”秋燕道,“你们家卤菜也好香啊,那我再买点卤菜回去给我爹下酒菜。”

    “您要什么跟我说,我给您称。”

    沈丽送走了这个叫秋燕的姑娘,就喊来沉鱼,把这二钱银子交给林语。

    “秋燕?”林语在纸上写下名字,“可别到了下个月给忘了,还是记着一些好。”

    落雁道,“小姐的胭脂真是好,这么早就有人订下来了。”

    “订下来了,预订?”林语突然笑了起来,“可以预订胭脂啊,这样多好,真是谢谢你了,落雁。”

    落雁不明白,“小姐,怎么了?”

    “没事,没事。”林语道,“落雁,你可以好好习字,到时候我收你做我的账房,帮我登记人名。”

    “我也能够当账房吗?”落雁问道,“可是,可是我是女子啊。”

    “我也是女子啊,女子当然雇女子当账房啦。”

    “太好了。”落雁欢呼一声,“跟着小姐太好了,我可以当账房啦。”

    “好了,好了,快点练写字吧。”

    “可是小姐,这个到底是什么字啊,我记得一二三四不是这样写的啊。”

    “这是...另一种数字,你学着写就行了。”林语道。

    落雁点头,反正小姐说的肯定是没有错,落雁又接着开始练习写字。

    这些天落雁一直都在跟林语学习写字,闲暇时候绣花。

    “小姐对落雁实在是太好了一些。”杜向青道,“这...哎。”

    林语笑道道,“婶子,干嘛纠结这些呢,现在落雁过得很开心啊,我拿落雁当做姐妹一般啊,婶子,难道您不想落雁开开心心的吗。”

    “我也想落雁能够开心,可是这真的是违了本分啊。”杜向青心里一直认为她们母女三个人是买来的,所以....

    林语拉住杜向青的手,“婶子干嘛总是这么想呢,我待落雁就像是亲姐妹一般,我很喜欢落雁,婶子和沉鱼姐姐不要这么见外,就当是在家里一样。”

    “可是...”

    “婶子不要总是这么顾忌,您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去吧。”林语道,“咱们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杜向青的心结总是打不开,也只能时间慢慢消磨了。

    沈芬的孩子终究是没有保住,在上午的时候小产落红了,那时候沈寡妇也在。

    不过沈寡妇也是刚来,一口水还没喝,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沈寡妇喊道,“快快请大夫啊。”

    小榴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额头上的汗不断低落,直到被沈寡妇赶去找大夫,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跑过去了。

    沈芬脸色苍白,死死的咬着嘴唇,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祖,祖母。”沈芬抓住沈寡妇的袖子,“我,我的孩子,还能不能保得住。”

    沈寡妇见沈芬下面已经见了一大片红,摇摇头,“怕是保不住了。”

    “我的孩子啊。”沈芬忍不住哭出声,“我的孩子啊。”

    沈寡妇道,“芬姐儿你别太伤心,你还年轻,孩子有的是啊。”

    沈芬恨道,“是小榴,都是她害我的。”

    “什么?是那个丫头!”沈寡妇火气上来,“看我不打死她。”

    “祖母。”沈芬拽着沈寡妇,力气已经用尽了,“你去了也没有,我,我告诉你,待会,待会见到人,你就说,你就说是,小榴推得我。”

    沈寡妇道,“为什么这么说,还不如直接告诉员外,就是她害你的。”

    “她是,她是大夫人的人。”沈芬下腹不断的有什么流出,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床上。

    小榴自然想到的先是去找大夫人,这件事是大夫人让她做的,她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肯定要听大夫人的,她就是听大夫人的话,在沈芬的药中,和茶水里,混进一种粉末,这粉末会让她半夜噩梦睡不好觉,可是现在真正的看见沈芬小产,流血的样子,这让小榴吓得不轻。

    大夫人知道这件事后,冷哼一声,不过还是去看了一眼沈芬。

    沈寡妇正在哭天抹泪的,这嚎叫的功夫可是几间院子都能听见的。

    大夫人问道,“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小榴颤颤巍巍的道,“是,是姨娘的祖母。”

    小榴话刚落音,谁知道沈寡妇就扑上来,“你这个杀千刀的,我们家芬姐儿跟你有什么仇,你要推她,把她推得摔了跤,这才小产的。”

    小榴听完这一番话,整个人都傻了,“不是我啊,不是我啊,不是我推的。”

    “你这个贱人。”沈寡妇一巴掌扇过去,“让你推芬姐,让你推芬姐儿,我打死你。”

    大夫人也不管她们如何,搬了个椅子,气定神闲的,吩咐手下人道,“去看看孩子保不保得住。”

    “是。”

    小榴爬到大夫人跟前,“大夫人是你吩咐我做的啊....”

    大夫人道,“还不把她嘴堵起来。”

    小榴话还没说完,就有两个婆子按住她,往她嘴里塞了布。

    大夫人指着小榴,“这种丫鬟竟然敢害姨娘,赶紧送到官府里去。”

    小榴被拖着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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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语带着落雁上街去玩,她越住越觉得这里的街道很是有意思,各种胡同都能发现各家小店。

    林语时不时的会买一些点心之类的带回去,给他们尝一尝。

    “给你。”林语买了一个小风车给落雁,“你之前不是很喜欢这个风车吗,只可惜那个给我玩坏了,这个就送给你了。”

    “谢谢小姐。”落雁使劲的吹着,这风车一转一转的,让落雁开心的不得了。

    林语和落雁两个人在街上玩耍了一会儿,就打算回去。

    “哎呦。”林语立身不稳,直接被人撞倒了在地上,落雁赶忙去扶。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年轻的小子赶忙道歉,“我没看见,我娘在追我,我一着急就跑出来了。”

    这个小子话刚落音,就被一个妇人揪起来耳朵,“你这小子还跑,都把人家小姑娘撞倒了,今天要是不打的你屁股开花,老娘我就....”

    张立志赶忙求饶,“娘,我知道错了,这街上这么多人,你回家再打我也不迟啊。”

    “你还知道丢脸。”吴氏狠狠的揪着张立志的耳朵。

    旁边卖白菜的汉子笑道,“吴大姐,再揪小志的耳朵可真就掉下来了,你就绕过他这么一回吧。”

    “这次是你钱伯求情,看我下次不打得你求饶。”那吴氏也只是花架子,只是恶言恶语的警告了自家儿子一番,又转脸和颜悦色对林语道,“小姑娘没撞到你哪里吧,要不要上医馆去看看。”

    “不用了。”林语手心蹭破了,手腕也破了皮,“一点小伤。”

    “你这死小子,还不给人家道歉。”吴氏道。

    张立志倒是过来乖乖道歉,“对不起啊,我真没看见你,也怪你自己,谁让你站在那里。”

    落雁气鼓鼓的,“明明就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你这小子。”吴氏一巴掌拍在张立志的后脑勺上,“自己做错事,还在这里罗里吧嗦。”

    林语道,“我真的没事了,落雁,我们回去吧。”

    “好。”落雁扶着林语走了。

    张立志道,“我记起来了,她就是卤菜铺的那个小姑娘,她家好像是开卤菜铺的。”

    “你这臭小子,下次再敢调皮,我就让你爹把你挂在房梁上。”吴氏带着张立志回家去了。

    落雁还是气鼓鼓的,“那个人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