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伯自上京北门出去北地,而当日傍晚,本应西去乾州的无尘自北门快马离去。
押送吕岩伯的只有两个士兵,一匹马,而马是用来驮运行李。所以半日只走了十几里,晚上便在一处破庙里歇下。
无尘一路追踪到此,夜深时无尘出手绑了两个士兵,便将吕岩伯带到破庙外面的小树林里。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无尘蒙着面,吕岩伯看不清来人便惊恐地大喊。
“闭嘴,再喊一声我割了你的舌头!”无尘哧一声抽出匕首刺到吕岩伯眼前,吕岩伯立马噤声。
“吕大人这些年在刑部做了多少冤案?收了多少不义之财?”无尘冷笑:“晚上可还睡得着?”
“你……你到底是谁?”吕岩伯吓得屡屡后退。
“我?”无尘冷笑道:“取你狗命的人!”
话音刚落,无尘手中的匕首嗤一声刺入吕岩伯的肩膀,吕岩伯痛呼一声,无尘另一下又朝同一处刺下去。
“啊——”吕岩伯痛得大叫:“你这么恨我,你到底是谁?”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叫你死个明白!”无尘说罢又朝他的大腿刺下去:“你可还记得十八年前睿洋河畔的那场绞杀?”
“你是薛家军旧人?”吕岩伯顾不得疼痛惊恐道。
“是!”无尘继续狠厉道:“我是薛万山转世,我一直忘不了你带兵十万围杀我!”
“你可还记得那晚上的大雪?”无尘说着又是一下深深刺入吕岩伯的另一条腿。
“雪好冷,可是怎么也没有你们十万铁骑的铠甲冷!”无尘恶狠狠地将匕首又一次刺进吕岩伯的大腿。
此时吕岩伯已经痛得呼声连连,但是无尘阴森鬼魅般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身心的双重折磨让吕岩伯几乎要晕倒,可惜他不敢!他怕他会被眼前杀红了眼的人揪着心脏痛醒!
“我的女儿才四岁,养子也不过才十六岁,你们居然下得去手!”无尘狠戾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不是我!”吕岩伯惊恐交加颤抖道:“是右相!是刘羽钦!”
“刘羽钦?”无尘声音放缓,有一些意外。吕岩伯见无尘戾气有所收敛便接着说:“当年薛万山接到招降令前来投军,是刘羽钦说薛万山把二十万精兵藏起来是意图谋反,所以皇上下令王慧将军带十万大军前去诱杀薛万山,我只是个监军。”
“监军?”无尘冷笑:“那也是帮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别……别杀我!”吕岩伯原以为自己并非主谋,可以留得一命,哪料想无尘心狠手辣并不打算放过他。
“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以报父仇!”无尘狠厉道。
“父仇?”吕岩伯惊诧道:“你是薛……薛靖!”
“是!”无尘道:“我就是你们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的薛靖!”
无尘话音未落,白光闪过吕岩伯颈部,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无尘站起身,揭下脸上面纱,擦了擦染血的手,随手一丢,面色清冷地转身。
“出来吧!”无尘对着眼前看不到底的黑夜轻吐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