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琴,你别阴阳怪气。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少这么吓唬人!”
“我说什么,你清楚,我明白。话说的太白,就没意思了,不是么?”
扶琴说完,强拉着陌影离去。
只留下云蝉一时傻在当场。
“你为什么不让我阻止,虽然云蝉近来越发不像话。可好歹是跟着我们一同跟随主子的,难道就这么看着她往绝路上走?”
被拉走的陌影,此时一边和扶琴走着,一边问道。他实在不解,平时冷静多智的扶琴,为什么今天忽然变了。
“不是看着她走绝路,而是你我在这根本阻止不了。你以为这是能劝明白的?
自古以来,死在情字上的还少?多少英雄,最后为这个字惨淡收场。”
扶琴转过脸,从刚才那种淡然讽刺云蝉的面孔。变得带这些愁绪,又有些落寂。
陌影还是不明白,就这么走着盯着扶琴看。等着扶琴继续说,根本就是一副,你不说明白,不把我说服了,你今晚甭想睡的表情。
“简单说,不让云蝉自己受些伤,感到疼,她就不会清醒。你我的言语,是没法把陷入私欲情感中的她拉出来的。
一切只有让现实的结果,烧疼了她。或许那时,她就知道什么是本分,什么是自制了。只是希望到那时,她醒悟不算晚吧!”
返回皇都的凌玄逸,在豫王雷声大雨点小的行动下,安然无恙。反而弄得豫王脸面无光,并且借着豫王达成了自己卸下担子的目的。
因此凌玄逸在年前后的这段时光,已经可以预测到,是一段平静的日子。就算是被西秦皇任命为京防营督,也要等过了新春,挑个日子上任。
只是本以为能逍遥下的凌玄逸,在府内的猇卫半夜来报给自己一事后,露出了一丝冷意。
翌日一早。
用罢了早饭,坐在书房喝着茶水。
凌玄逸静等着的几人,陆续进入书房。先后分别是苍术,随后是云蝉和扶琴,陌影则是拿着一份文书最后赶到。
“主子,北漠那边新来的情报。”
一进门,陌影就递上新收到的情报。
凌玄逸看都没看,随手接过扔在一旁。继续慢慢喝着早茶,一副悠闲装。
几人见状,纷纷露出诧异。
只有扶琴所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云蝉,心里念叨着。可不会是昨晚的事,主子依然知晓了吧。
凌玄逸不说话,坐在椅子里慢慢的品着茶,其余的人也都静默的站在书房中。
直到小半柱香后,凌玄逸放下茶杯。才拿起案几上的情报看了看,然后就放在火烛上烧了。
“还有一份呢,什么时候拿给我?”
陌影一听,转头看着另外三人,一脸的莫名其妙。心道:“难道还有谁得了讯息!”
见几人都没动作,陌影只得硬着头皮道:“主子,今早就只有这一份刚传来的情报,或许晚些时候还会有新的来。”
“是么?可我所知道的,昨晚不是就有传信燕鹰进府么,为何今日却没有见拿来让我看?”
凌玄逸一句话,让屋里的陌影几人心中一跳。只有苍术愣头呆脑的毫无所觉,站在一旁看着。
陌影脸上有些红,低着头。
扶琴则是脸上带着笑,心里叹了口气。果然是没有能瞒过主子,这府里只怕没什么事能遮的过去主子的。
猇卫虽然说一直是按照自己等人传的话去行事,可真正的主子还是凌玄逸,因此有些事猇卫看到了,也是可以直接上报凌玄逸的。
昨晚的事,怕就是哪个隐在暗处的猇卫,报给了主子吧!想到这里,不由得替云蝉担忧。
别看昨晚扶琴说的轻松,其实作为这么久的同伴。虽然扶琴不是出自猇卫,可早已经将几人视为亲人了,哪一个出事,都不是他所愿见的。
还在为云蝉担忧,就听凌玄逸又问。
“怎么,还是不拿给我么。还是不明白?”
凌玄逸话已至此,除了苍术。怕是都明白凌玄逸话中的意思,云蝉脸上带着羞愧,心中又怀着不平。
犹犹豫豫的在腰间,将一张纸条取出。
凌玄逸就这么平视着前方,也不去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等着云蝉自己吧纸条递给自己,才慢慢伸出手接过。
打开看过后,凌玄逸将纸条揣进自己怀里。然后站了起来,当走到门口处时,凌玄逸转了过来。
“上次罚了你二十皮鞭,这一次我也不想再罚你,我只想警告你,我的事。由我,谁都不能替我做决定,更不能随意插手。
还有,以后情报传递一事,由扶琴接手!任何人在肆意拦截传递的消息,就不要怪我不顾念这份主仆情分了!!!”
凌玄逸说完,慢步走出书房。
留下的苍术见没他什么事,也就自去忙活。只有扶琴和陌影,看着此时脸色苍白的云蝉,同时互看了眼,也转身离去。
人都离开后,云蝉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淮州的老县城内,再过两天就是年节了。
席凝羽从穆府回来,带着一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做着最后的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