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中中了一剑，这一剑虽然不会要了她的命，却也是要了她的半条命。华千落愣怔着看着腹中紧紧插进的那把剑，埋进她腹中的地方很多，只露在外面一个把而已。
华千落有些颓然的退后一步。
卫娈姝在她心中有多重要，这一刀就有多痛。
华千落捂着肚子，又突然觉得腹中一空，卫娈姝猛然将已经深深埋入她腹中的刀抽离开，她踉跄一下，扶着门框，才是稳住了身形，没有让自己跌倒在地。
她心中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心痛，还是已经麻木了，她额上因为受了伤而蒙上一层汗，然她却是没觉得有多痛，只是好像被人抓了喉咙一样，喘不过气来，很是难受，难受的她仿佛根本不想活下去。
“师姐……”华千落犹豫着开口，她颤抖着，想要过去，却不知为什么，只觉得身体无力，她猛然倒地。却还是依旧清醒着，她一把抓了卫娈姝的衣角，坚持着道：“师姐，我还有事没做完……”
“你是要把我们都毁了才甘心吗？”卫娈姝双眼无神，她看着华千落如此狼狈的模样，语气冰冷到了极致。
“我没有……”华千落向来不喜欢为自己辩解，可她就是不想让师姐误会，她没有想害他们。她明明在保护你们，我是为了你们……为了给师傅报仇……为了保护好这个茂陵，师傅守护了一辈子的茂陵……
卫娈姝没有说话，她手中的匕首不断的滴滴答答着，华千落从下向上看着她，突然的，从卫娈姝身后走出一个人。
那个人的神色俨然没有了平日嬉笑的模样，他笑得很是奇怪，又仿佛是扫平了一个障碍的轻松。华千落看着他。
余皓轩。
“华素！华素！你做什么！你到底做什么！”
华千落腹中还在不断的流血，她却是全然没有感受到一般，摇晃着起了身，她笑得几乎单纯，如果不看她周围不断徘徊的鬼厉，卫娈姝定会以为她寻了什么好吃的来和她炫耀。
卫娈姝被一只鬼厉狠狠地抓住了，根本动弹不得，华千落不顾卫娈姝的挣扎，她自顾自的向前走着，前方，余皓轩被五六只小鬼抓着，他不断的挣扎，却是于事无补。
华千落笑得开心，就差他了，只要他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她定要好好的带着慕风慕晴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好好的让那个傻丫头过过好日子，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感觉，她不要再让慕晴给她做饭，她要好好的。
只要，余皓轩死了，就再也没有别的事情，茂陵，武陵，师傅，师叔。
她一并都忘了吧。
没有什么值得记住的。
华千落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如此身心舒畅的一天，她看着余皓轩，对方睁大了双眼，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你有什么害怕的？
她陡然想起来玉衍尊在被她的小鬼抓住时，也是这副表情。
你们有什么可害怕的？当初做的时候，就应该看到自己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