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千落终于是觉得有些腻了，她看着面前这个一摊烂肉一般的人，突然觉得这些日子过得很是空虚。
折磨别人的快感也是退的差不多了，她突然发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复仇？还是怎么？
被杀戮的快感冲晕的大脑很快的回到了消失，她看着一地的红色，有些恍惚，又转过身，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还是那个，要她去死的表情。
也是当然得吧？
华千落恍惚着，挥了挥手，小鬼们得了命令，纷纷四散开来，玉衍尊的魂魄瞬间七零八落，华千落看着那团烟雾，横笛突然吹出一串极为急促的音。
一只生的畸形的鬼陡然出现，它看见了天上若即若离的魂体，双眼冒光，几个旋身飞跃过去，突然张开嘴，它的嘴竟然是比它的整个身体都要大了一圈。
玉衍尊的魂魄挣扎一下，和这鬼厉斗争不过一刻钟便败下阵来。最后，那鬼厉回到了华千落旁，摇着脑袋，一副邀功的模样。
华千落笑了，拍了拍它的脑袋。
她万万不能让她的师叔有任何的重生的机会。
周围的弟子们所有人都是一片鸦雀无声，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主动说话，所有人都用着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她。
看什么？你们不认识我了？
明明曾经一块同窗整整二十年。
她并没有停留多久，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卫熙。
哦对，还有你，我怎么把你忘了？真是不应该啊，你那么对我，我可是都记在心上，时刻想着要好好报答你。
她又开始绕着茂陵不断地寻找，寻了一圈又一圈，却怎么都寻不到那个人。
“真是够了。”华千落没了耐心，她指了指地上的血，对着一旁的小鬼，挥了挥手。
小鬼得了命令，赶忙向着四方飞散开，只是一会，一个全身上下水淋淋的人竟然是被“碰”的一下扔在了地上。
华千落真是认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这是那个卫熙。
她模样虽然是没有变很多，然而却是一身的狼狈，她应该是躲在了茅房里，身上一股冲不掉的臭味。
华千落皱眉掩鼻，她毫不客气道：“卫大小姐，你这是去哪了？”
卫熙浑身瑟缩着，一旁就是她爹爹的尸体，不，不能说是尸体，是她爹爹零碎不全的躯体的一部分。
华千落上前，看到她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然是连复仇的快感都没有了，她甚至是连动手给她一剑都觉得十分的累。
卫熙不由自主的退后，却被小鬼们拎了起来，十分乖巧的将她摆成了一个“大”字。
“够了！够了！难不成你还想来一遍吗！”
不知道是哪个弟子，突然叫喊出声。
华千落本也是没想着要动手，听了这句话，不知怎么，心中升起几分不快出来。她把玩着手中的刀，突然想起来卫熙一刀一刀的毁了自己的脸。
她本着试试的原则，在她脸上狠狠剜下来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