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水里有些鱼儿，只是天生体积小，一般人是抓不到的，可自然的，黑寡妇能抓到，华千落对此疑惑许久，却也是寻不得原因，或许是这水真的很喜欢黑寡妇吧？
黑寡妇正剔着鱼刺，被华千落的声音吸引的猛然抬眼，却见她一副可怜的模样。
她瞥她一眼，道：“你这个臭道士，做什么和我这个小百姓抢食物？”
华千落讪讪的笑笑，对于自己曾经偷懒的事实毫不掩饰：“这不是曾经不懂事？”
黑寡妇奇怪的看她一眼，在船栏边上捡了片叶子丢给她，道：“呢，你们不就喜欢这东西？”
华千落奇怪道：“你听谁说的这混账话？”
黑寡妇也莫名其妙起来：“你们不收购草的么？”
华千落“啊”了声，道：“没有啊……”
黑寡妇也“咦”了声，愣怔一下，突然道：“你是不是孤陋寡闻不知道？近来你们茂陵一直在收购草啊。”
华千落不相信：“怎么可能，我们有自己的药园子，还需要来别处收购？且师娘和那锦安为师兄妹关系，需要草药一封信鸽就可以，不可能不可能。”
黑寡妇被她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感化，终于觉得一些不对劲来，她掏了掏腰间，摸出一袋银子，给她看看：“你看，没诳你，这是我换的银子。”
华千落大脑空白了。
她半晌，道：“可，可能是我不知道的吧……”
黑寡妇点点头，赞同道：“一定是你不知道啊，不过那人收的草挺奇怪的，一定要在石头上长的才行，给他卖的时候一定要抱着石头一起。虽说很累，可到底能卖个好价钱……哎你做什么！”
华千落已经一步上前到她面前，抓了她的手，大喊道：“什么？！”
黑寡妇被她的行为吓得愣了一愣，她甩了几下没甩开华千落的手，最后无奈，问道：“什么什么？”
华千落道：“你说那草生在哪里？”
黑寡妇用没有被抓住的手挠了挠脑袋，道：“石头上啊，你也觉得挺奇怪是不？”
华千落一把松了黑寡妇的手，后退一步，脸色瞬间苍白。
生在石头上的，只有断肠草。
为什么，有人收购它？
她蓦然想起前些日子，在药棚子里碰见的那株断肠草，当时只觉是个意外，如今想来，只觉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黑寡妇见她脸色不好，很是惊讶：“你怎么了？”
华千落摆摆手，深深看她一眼，道：“你还记不记得，是何人收购，长得什么模样？”
黑寡妇想了想，突然“咦”了声：“哎，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我就记得有个人收购这种草……不对，是茂陵弟子收购吗……”
华千落只觉得一股漩涡在身旁，不断的吸引她，通向的是无尽的深渊，和无穷的黑暗。
黑寡妇眼中毫无光亮一瞬，又恢复光亮，她似乎有些迷茫，看着华千落，竟然是道：“哎？你怎么在这里……”
华千落深吸一口气，笑着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