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千落抱着胳膊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二十年前，就是他们说，要她死无葬身之地的。
“哎？老大？老大？”
华千落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嗯？啊，有空就教，有空就教！”
学徒们神色一喜，刚欲再说什么，却听门外有人大喊一句：“嘘！二师兄来了！”
这话可比什么恐吓都有用，所有人瞬间噤若寒蝉，就是卫娈姝也垂着脑袋，从书桌里掏出根本没带回去的书卷，装模作样的开始看。
这人可真的是熟悉的很了。华千落一时间五味交杂，在一帮低头装死人的活死人中，她鹤立鸡群的抬起头，直视着门口。
脚步声几乎微不可闻，门外少年还未长成，五官些许稚嫩，却已经有了玉风君的味道。看到如此鲜嫩的二师兄，华千落还是颇有感触的，只是那稚嫩的脸颊偏生一副老成之态，不苟言笑的。
他成绩最为优异，是师傅师娘双手举荐出来的“代师”。就是帮他们管管这帮兔崽子的身份。
卫娈姝偷偷拽着她的袖子：“你干嘛！疯了啊！”
华千落拍拍她的手，起身走向他。卫弦风一直在看她，眼神中夹杂着诸多情感，至于有什么——她怎么知道？
反正她二师兄现在的眼神很复杂就是了，华千落走近，卫弦风仍然是负手而立的模样。她学着他的模样负手而行，在他身旁——饶了三圈。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等华千落终于走完了最后一圈，终于停了脚步，突然，凑近了他，道：“二师兄？”
卫弦风没有回答，继续看着她。
华千落笑道：“我说的此二师兄非彼二师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卫弦风伸手搭在她肩上，没有回答这句话，二人沉默半晌，终于听他道。
“回位，上课了。”
？？？
华千落只觉得莫名其妙，方才他那个眼神实在不像那两个大眼珠子能幻化出来的东西，她还以为卫弦风也进来了。
难不成她错了？
正欲再确认一下，卫弦风已经绕过她，走了进去。华千落被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二师兄弄得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的也跟着他进去了。
刚一坐下，就听卫娈姝耳语道：“你怎么了你，出了学堂你怎么和我弟打情骂俏都可以，这在学堂里你还敢？小心我娘削你啊！”
华千落还没坐稳呢，就直接摔倒了地上。
“不是……不是，你说啥？”华千落一屁股摔得龇牙咧嘴，却不妨碍她说话：“打情骂俏？谁？”
卫娈姝不知为什么，听了这话，赶忙回头去看自家弟弟，见他并没有听见，才松了口气，又是一巴掌拍过去，却生生停在空中没敢落下，最后只咬牙切齿道：“除了我弟，谁敢和你打情骂俏？我告诉你，让我再抓到你上青楼我告诉我娘啊！”
“哎别别别！”师娘的威力多年不减，华千落赶忙求饶，突然，只觉得自己右侧有人坐下。华千落以为是哪个小弟来给自己送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