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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乾在家里的威严比古时大家家主还足，这话一出，打扮时髦的后生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回去一个一个给我交代清楚，一群不不争气的东西，在仙师面前丢人现眼！”
柳伍摆摆手，“婬根不除，不过蒸沙成饭。这年头能静下心修道的人少之又少，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卖好，我不是那种拘谨的人。”
柳伍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瓷小瓶丢给赵乾，“东西拿去，听说今年新添了几名信徒，我多炼了些，剩下的你随意处置。”
赵乾欣喜若狂，腰都打不直了：“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我这次下山另有要事，就不多留了，好好修行。”
“是，恭送仙师。”
世纪佳缘网吧，谢尘和韩唐开黑气氛相当融洽。技术相当的玩家就是这么容易成为朋友，这一玩就到了晚上，两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该撤了，吃点东西？”
“烧烤。”
烧烤加啤酒，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可以啊谢尘，没想到你玩得还可以，先知传送无限死真牛逼。”
“不不不，还是不如你兄弟。中路帕克solo女王被单杀三次，你的技术堪称天人好吧，我拍马都赶不上……”
“行，就冲你这话，这顿我请了。”
“不不不，我是弟弟，还是我请。“
“行，那就你请，老板，再烤10串牛肉”
“开玩笑的，我就一穷学生，还是哥哥你请。”
“不老实。今天我摆摊也有一百多，应该够吃了，悠着点啊。”
“韩哥，你这一月都能挣多少啊？”
“少则两三千，多则五六千。”
“还行啊，挺羡慕你的，关键是自由，没人管。”
“干嘛打听这些。咱都玩刀塔的，算朋友了哈，别整那些肠子。”
“行，那我直话直说，我姐对你有好感，你怎么说？”
“首先我觉得不可能，其次我对她没感觉，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对我有感觉，我也喜欢她。那我也配不上她，还是不行。”
“我姐就一收银员，你一画家，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
“呸，就你姐那模样、那身段、那气质，怕是多少富一代、富二代抢着追。再说了，我是个屁的画家，就一流浪汉。”
“这就是你狭隘了，我姐根本不是那种在意外在条件的人。她就是觉得你有眼缘，你们真的可以处处试试。”
“天下穷人都渴望一个田螺姑娘。人们对牛郎织女的故事津津乐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他们是成人的童话和幻想。说白了就是做梦，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韩唐举杯和谢尘碰了一下：“你还小，笃信爱情。现实很残酷，我就一穷逼，住一间小小的出租屋，爱好画国画，没事摆摊显摆一下，听听路人的赞美就满足了。死宅，爱好玩游戏，陶醉在自己的小天地，看不到出头之日。”
“我是乐在其中，觉得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是值得的事情。说好听点就是安平乐道，说难听点就是不思进取，没有上进心。你觉得我能给任何一个女人幸福吗？有女人愿意跟我挤在一个小小的岀租屋，每天等我去卖艺挣钱？我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生活，不去伤害他人。活个几十年后寿终正寝，一干二净。”
韩唐说来轻描淡写，言语间听不出无奈，反而有种不屑一顾的洒脱。谢尘不知道说他没心没肺，抑或没有责任感，还是说他逃避现实。
谢尘觉得那些词语都不准确。因为在韩唐身上看不到颓丧，是那种不打扰别人，别人也别来打扰我的我行我素。
谢尘觉得自己似乎很难再说服他，“呃，其实可以从朋友做起吧，又不是说就要怎样。”
“随缘咯……不过她肯定不会打刀塔。讲真的，你韩哥我也算年少风流过。男女朋友交往过程中那些能带来愉悦的东西我都审美疲劳了，远远不如一款好玩的3A大作吸引我。再说了，做梦最多就梦梦七仙女，你姐是我梦都不敢梦的那种，以后千万别再跟我提这茬了。”
谢尘发现韩唐一画画的，比自己能说多了，而且歪理还多，说得自己根本还不上嘴。
吃完烧烤，谢尘发现自己想做的事情一筹莫展。
“韩哥再见，改天一起开黑啊。”
“拜。”
谢尘埋头走在回酒吧的路上，本以为小白姐那种姿色，对谁那都是秒杀，没想愣是遇到块石头，还是又臭又硬的那种。
“无量寿福，这位居士，无常酒吧在这条街上吗？”
和尚？谢尘看这和尚古里古怪，长相过分俊美分不出男女，眉心一点红，目光如蛇，打在人身上就像有条湿漉漉的舌头舔过，恶心发麻。
好诡异的和尚，谢尘没回答，迈开步子朝酒吧跑去。
谢尘急冲冲推开酒吧门，酒吧里一位客人没有。小青和老板坐在吧台前有一搭没一塔地碰杯。“老板、老板，刚才一个古里古怪的和尚问无常酒吧在哪里，特别吓人。”
“哦？贫道很吓人吗？”
谢尘吓了个激灵，不知道什么时候窗边卡座上出现一正襟危坐，自称贫道的和尚。
小青反应比谢尘还大，差点从板凳上蹦了起来，转身震惊地看着和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神里咋夹着愤恨和忌惮，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柳。伍。”
和尚朝小青作了一个揖：“小青，一别多年，你性格一点没变，还是那句话，你如果同意，我随时可以代师收徒。从心性上来说，你比师姐要适合修道得多。”
“呸！”小青朝和尚狠狠吐了泡唾沫，子弹一样射向和尚脑袋，凭空撞上一道金光屏障，化为粉尘消失不见。“杂碎。”
周易口吐：“嗡、缚日罗、驮都、鍐。”双掌向外，拇指与食指相交，手结日轮印，往前一推，金光手印带着残影重重轰在和尚金光屏障上。
屏障被一击打碎，和尚僧袍充气了一样鼓荡，逐渐安静下来。
“全真金光神咒？有点意思。”
“密宗大手印。檀越并不像密宗人士。”
“你也不像道士。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法海居然是这么个人物。”
云哥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吧台前，“小白，来壶雕。”
白素贞从这和尚进来开始就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看到云哥，这才挤出些笑容。“云哥，给你。”
赵云接过酒壶时，安慰地捏了捏白素贞的手。
在柳伍眼中，赵云从一踏入门口，就像一杆锋芒毕露的人形长枪在走动，那股子热浪滔天的凌厉意味，隐隐是要刺破穹宇。
都是狠角色。
“同门一场，师姐。久别重逢，你就这样款待师弟的吗？”
“呸，姐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
僧人脸上的笑意不减，望向一言不发的白素贞：“弃事则形不劳，无为则心自安。师姐，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吗？”
白素贞抿了一口红酒，一如多年来，双眼迷蒙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