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纪景径直下了楼。

    陈管家则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把手里的托盘交给一个下人,笑着走向了苏凡珂。

    他面色和蔼,眼里带着浓浓的关切,“太太,被吓坏了吧?”

    苏凡珂看着陈管家,心里想的是方才自己不争气扑了萧纪景大哭的样子。

    她的眼神自然是有些呆楞的。

    “太太?”

    “………”

    陈管家见她不答便又再唤了一次,“太太,你不要害怕,这个别墅里的玻璃都是钢化玻璃。当年设计的时候,故意在每块玻璃上都装了一个粉碎装置,不得已的时候可以用来逃生,今天要不是你说不吃饭把自己锁起来,先生他也不会轻易启动这个装置。你不用害怕,更不要责怪先生,他也是怕你饿坏了身子,一片好心啊。”

    苏凡珂终于眨了眨眼,“对不起陈叔,害你担心了,我没有害怕。”

    说虽这么说,可苏凡珂的声音还是带着浓浓的鼻音,透着沉沉的委屈。

    陈管家轻笑,摇了摇头。

    苏凡珂心里想些什么,他又怎会不明白?只是他不想点破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小两口之间的事,还得他们自己解决,他站在一边干着急又有什么用?

    “太太,那你现在愿意随我一起下楼吃饭了吗?”

    苏凡珂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房间里那散落了满地的玻璃渣子,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好。”

    可脚步才刚刚迈出去一点,苏凡珂就猛的倒抽了一口气把脚又缩了回来。

    陈管家这才发现,苏凡珂的脚底正汩汩的冒着血,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太太,你………”陈管家立马曲身蹲在她身边,“你先别动,我去拿药箱。”

    苏凡珂木讷的点头,“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陈管家,先生让太太赶快下去吃饭。”

    “没见到太太的脚受伤了吗?”

    “可是先生他………”下人面露难色。

    陈管家本要出声呵斥不懂事的下人,却被苏凡珂抓住了手臂。

    她朝着陈管家淡淡一笑,再微微的摇了摇头,“陈叔,我没事,不关她的事,别为难她。”

    “可是你的腿再不处理,恐怕会感染。”

    “我没事。”说罢,她便不顾陈管家的反对,径直走在了前面。

    她走得泰然自若,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每一步走得到底是有多艰难,多隐忍。

    人们只知道十指连心,若被伤了手指,定会钻心的疼,却不知脚心也是紧紧连着心脏的,如若被伤,那种疼只会更甚。

    苏凡珂一步一步,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带血的脚印,陈管家看了都觉得疼,更别说苏凡珂自己了。

    再加上她的身形与萧纪景的母亲多多少少有着几分相似,陈管家更是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他用眼神示意一直站在旁边的下人。

    下人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苏凡珂的身边,“太太,我扶您。”

    苏凡珂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感激,“谢谢。”

    “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其实我跟你是同一类人。”

    “太太您这是哪里话?你是富人家太太,高高在上,而我只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丫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