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转运了吗
“你有听明白刚才老李师说的吗？”老李师走后，黄毛挠头问吴健民。
“当时似乎是全明白了，现在似乎是全不明白了，说了等于白说。我们是不是给骗了？”吴健民老实说道。
黄毛也不太确定，感觉有些智商欠费不够用了！
“那我们还去不去找黄天佑道歉？”吴健民问。
“你说的没错，我们这行业，风险系数大，没有社保也没有医保，还没有最低工资。要不，我们都转行不做了，各自回家吧。”黄毛已经不复当年意气风发，只觉得前途黯淡，看不到出路，看来时辰八字与所选择行业不合。
“我才不会回去啃老呢！我发过誓的，我不赚到钱，我不回去。你这样就轻言放弃，你不配做我的老大！我讨厌你！”吴健民掩面跑了出去。留下黄毛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细哥仔！做什么都不容易的！你看我这快餐店口味不错吧？份量也足吧？”
“是的！”黄毛瞄了一眼走过来的快餐店老板，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生意很差吧？我已经要坚持不下去了，到过年，我就关店不做了。来！抽根烟吧，一醉解千愁，一烟解万愁。”老板豪无形象地坐在桌子上，递给黄毛一根五叶神，自己点着了一根，猛吸一口，然后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烟来，一脸的沧桑。他的眼神就在烟雾中迷惘。
做餐饮和混社会是两个相隔甚远，又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行业，据说摆夜宵档的，很多是有混社会经验的，千万不要随便去惹一个夜宵档主，说不定曾是一位大哥。此刻无关乎行业，只是两个失意的人凑在一起闲聊。
“你做快餐多久了？”黄毛给自己点着了火，也学着猛吸一口，长长吐出烟圈后问。
“快一年了！原来想着慢慢积累客户，凭口碑总会好的，后来才明白，快餐的精髓不过就是快！快的本质就是方便，而不是口味好，份量足。选址失败！一败就万劫不复！悔不当初呀！”
“那还换店再做吗？”黄毛在吐烟圈玩，却发现自己吐烟圈水平也不如这个老板。
“不做了！做了才知道，做小餐饮很辛苦，即使是有钱赚，也不是这么好赚的。不做了！你又怎么混成这样？”老板掐掉了烟，转头问。
“原来还行吧。也算是慢慢有了两个铁杆小弟，虽然收入不稳定，平均下来一个人一个月也能有好几千收入，除去开支，还能存些钱。可是自从接了某个业务后，行衰运，就是一直倒霉，一直赔钱！兄弟仨个，轮流进医院！现在还有一个在住院！实在混不下去了！”
“不混了！我明天就去把头发染回来，把耳钉摘了，我去搬砖也好，入工厂也好，我现在只想过普通人的平静生活。”黄毛一脸的坚毅。
“做一行爱一行，做一行专一行。难道你不想在即将结束这个行业的时候，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老板却突然幽幽地说。
“什么意思？什么美好回忆？”黄毛奇怪地看着老板。
“前面街道的十字路拐角处有一个快餐店，生意可比我的好多了，其实距离我这不过就是150米左右。如果那个快餐店倒闭了，我这里会不会有咸鱼翻身的机会呢？”老板满怀憧憬地说，眼中有火苗在闪烁。
“你不说到过年就不做了吗？”黄毛有些愕然，这画风变得也太快了，一下适应不了。
“可现在不是还没有到过年吗？如果能在过年前扭亏为盈，肯定不关了！盈利还关了，那不是傻子吗？”老板摇摇头。
“哦，那也跟我没关系。”黄毛对此事的兴趣又衰落下去。
“肯定有啊！我就是要请你去把那个店折腾倒闭，我这店里的股份20%作为回报给你。”
“你？请我？”黄毛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太相信地问。
“你当年能有两个铁杆小弟，那绝对不是偶然！说明你有人格魅力！有组织能力！有协调能力！让前面那快餐店倒闭，那是分分钟的事。i believe你行的！”老板重重地把他的大手拍在黄毛的肩上，害得黄毛差点都坐不稳了。
“可我近来手衰，做什么都不成功呢！”黄毛还是没有信心去接下这业务。
“成功的第一步是什么？必须是自信！我看你印堂虽然发黑，却有明显的由黑转亮的迹象。风水轮流转，否极就泰来，接连倒霉了这么多次，该是你走运的时候了！年青人，我看好你！如果这次还失败，再转行也不迟。这顿饭算我请！你看这不就是开始走运的征兆了吗？”老板温言相劝，一再鼓励。
“我差点就给你说得相信了！我勒去！你这么能忽悠，怎么不去把客人都忽悠过来？成功的第一步是什么？必须是自信！你手艺不错，份量又足，位置虽然差些，可是你可以去做外卖。什么饿了么、美国外卖、百度外卖的都去上啊！”黄毛有点给说动了，然后恍然大悟，如果他的说辞是对的，他的快餐店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那你就是不准备接这业务了？”老板很失望，那可怜的小眼神简直就是绝望了。
“那也不是，我先去瞧下那快餐店情况，如果那老板很弱鸡，我还是有考虑接这业务的。如果他很彪悍，那你另请高明吧！”黄毛站起来，穿上外套，挥挥手走了，不管怎么说赚了一顿饭钱，还算是小运气。
“年轻人，要相信自己！你行的！”那老板还是坐在那里，向离去的黄毛喊道。
十字路口的快餐店叫做“随意快餐”，黄毛来到门口时，生意也很一般，不过是有五个客人，比刚才那家只是好一些。黄毛又想了一下，梅城的快餐主做是中午和早上，所以晚上不能作为生意好坏的评判依据。
“老板！要吃饭吗？几个人？”一道脆脆的声音传来。黄毛定眼一看，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在店里招呼他，她身上还穿着校服，身前挂着个围裙，就好似邻家的妹妹。
“呃，我吃过了，我只是散个步路过。”黄毛有些慌张地说。
“这时候没有什么客人来了，芹妹你快吃了回家去复习。快要期末考试了，你要复习好！”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伴着声音从后厨走出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剃了个大光头，脑门油光发亮。黄毛自认不要说单挑，就是他们兄弟三人一起上，他也没有信心能打得过。
那大汉用厌恶的眼神看着黄毛的染色头发和耳钉，快步走过来，站在芹妹的面前，死死地盯着黄毛，那眼神仿佛在说，最讨厌你这样的二流子了！你要是想打我家芹妹的主意，你就死定了！
黄毛有些心虚，想解释什么，又发现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只好低头转身就走。可是那老板的声音还是从后而来传进了耳朵，“芹妹，这样的人你要离得远一些。要是有谁敢欺负你，你一定要跟爸说，我就用刀阉了他！”
顾客哄堂大笑，有相熟的客人就说，“谢老板，你是出了名的疼爱你女儿！那个敢不长眼，得问问你手里的菜刀同不同意。再说了，你女儿是自由搏击高手，等闲大汉都不是她对手,那个去惹她，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黄毛暗自庆幸，没有先接下这生意，女儿都是高手，那个膀大腰圆的老爸怕也不是等闲之辈，要是贸然惹事，没准自己现在就在去医院的路上。
黄毛折回去前一家快餐店，叹了口气说，“那随意快餐，惹不起的！我刚才想了下，现在常叫外卖的几乎是年青人为主，所以你的口味得讨年青人欢心才能做得起外卖来。你看那个什么鸡排的，就外卖得不错。”
“知道了。谢谢！外卖我也试过，这一片老城区居住的多是不叫外卖的人。”那老板落寞地说，眼睛里只剩下一片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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