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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女孩显然是第一次来早市卖菜，那小女孩见到远处有人竟然论筐来买菜，大感好奇，她问了她的母亲，她母亲说：“那是来收菜的，你记着，咱们的菜要卖最低也得一个铜板一捆，可不能便宜卖了，你爹种这些菜不容易，咱们家的菜可比他们的好多了。”
那小女孩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她应该是想到了自己父亲种菜时的场景，看样子是有些心疼她的父亲。
正是这个心疼的表情，让刘谨凡把注意力一直放在了这里，就在那栋小楼的屋顶观望。
过了一盏茶时间，那对母女那边终于来了一个问价的人。
“这菜不错啊，五个铜板六捆。”收菜的人粗鲁的拽出了两把菜叶子，砸了砸嘴开价了。
可那对母女似乎嫌价格太低，想讨价还价。
“不还价，一口价，爱卖不卖！”收菜的人态度很强硬，毕竟，这里满地都是卖菜的人，像他们这种按捆按筐买的人不多，他们不趁机压价，更待何时？
那位瘦弱的母亲说：“这可是好菜啊！饱满又洗的干净，一点土腥子也没有！”
确实，刘谨凡能够通过精神探知感受到那菜的鲜嫩。
那收菜的点了点头，说道：“菜是好菜，不过这些天饭馆都不景气，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大老爷都喜欢在家吃了，所以再好的菜都卖不出好价，就五个铜板六捆，卖不卖？”
那位母亲苦涩的摇了摇头：“这也太便宜了吧？上场来卖还能卖一个铜板一捆呢。您也是有眼力的人，我这好菜也该一分钱一分货啊。”
那收菜的又拿了两捆菜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说：“本来是一口价的，不过看你家菜好，我见你这边总共有六十捆菜，我就给五十五个铜板吧，不能再加了啊！”
那母亲摇了摇头，说道：“这些菜，我家男人说，怎么也得卖到一个铜板一捆，您在加点？”
那收菜的冷笑一声，说：“今天肯定卖不出一个铜板一捆的行情，你也不看看现在的行情，我是看你有些姿色，母女俩又在这边远地方卖菜，才可怜你们，这条件你都不卖，你们今天是别想卖出去！”
那人的态度像是激怒了那位母亲，那位母亲搂着害怕的女儿说道：“卖不出去我们再带回家！”
“那你就等着菜烂在家里吧！”那人不屑的冷笑了一下，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刘谨凡默然的听完了这场对话，那对母女的面色显然变得愁苦了不少。
刘谨凡心里是清楚的，现在这圣城都要变天了，那么很多公共场合就会变得敏感了起来，这饭馆当然是要萧条不少，菜价下来也是大势所趋。
那小女孩确实不理解，等那收菜的人走远了，她才问：“母亲，为什么咱们不卖出去，总共就差五个铜板。再说父亲还等着咱们抓药回去呢。”
“那哪行！”那位母亲生了气，“五个铜板就不是钱了？再说了，咱们做生意讲的是良心，咱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菜，质量很好，怎么能就这么随便贱卖了？”
那小女孩见母亲生了气，就不敢再说话。
刘谨凡想到小时候父亲外出狩猎时候的场景，自己心里酸酸的，当时若不是父亲本事大一些，估计自己都吃不饱肚子，所以很是理解那位母亲所说的意义，种菜确实很辛苦，若是她们家就是菜农，这种出来的菜，就是一家人的生计啊。
何况听她们讲，其父亲还卧病在床，等这母女俩买药回去吃。
又有几个收菜的过来，他们也都是出个差不多的价格，最高的也就是出到了五十五个铜板收了这六十捆。
那位母亲仍然不肯卖。
看着人渐渐少了，那小女孩很着急，刘谨凡能够探知的出来，那个表情相对淡定的母亲，其心里也很着急。
“母亲，我没力气种菜，是不是很没用？”小女孩哭丧着脸问道。这句话听的远处的刘谨凡心里一阵针扎的疼，这让他想到了自己亲人离散时的无能为力，那种无能为力的负罪感。
那母亲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没有表态，只是说了句：“你去那边休息吧，这有我一个人就好。”
后来时辰上来了些，那些自家买菜吃的穷苦人家也来到了早市上。
那位母亲的眼中似是焕发了一些光彩。
起初，还是没有人来她们这个偏远的摊位。
直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溜达到了这边，那男子本来漠不关心，可好似是见到了那位母亲有三分姿色的容颜，于是紧了紧大肚子，摇头晃脑的走了过去。
“你这多少钱一捆啊。”那大胖子挤了挤小肉眼，一副猪哥似的笑容。
那位母亲见到有人来问价，很是热情的介绍“一个铜板一捆。菜好、新鲜！”
那大胖子仔细的瞅了那位母亲两眼，笑嘻嘻的说道：“好，好，好，小娘子，我要买十捆儿。”说着，还搓了搓自己的手。
那位母亲似是太高兴了，没有注意到那大胖子的猥琐笑容，紧忙乐呵呵的应承道：“好嘞，这就给您装好。”
那大胖子色眯眯的看着那位母亲捆菜，直接开口说道：“别啊，小娘子，你看我这浑身没劲的样子，你帮我拿回家去，就不用再捆了。”
那位母亲显然面色一僵，已婚女子，若是单独去了别家男子家里，在哪里都不是一件体面的事，迟钝的她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的企图，开始谨慎的打量起面前的这个男子。
在一边的刘谨凡，当然知道这大胖子没安好心，那油乎乎的手已经不经意间碰到了那位母亲两次了。
可是她这里难得有人来买自己的菜，为了自家男人的病，她委曲求全的说：“您说的哪话，您这么结实，我这就给您系成一大捆，让你方便带回去。再说，我这儿还有摊位……”
“那哪行！”那大胖子似是生气了，“这不还有你这姑娘在这看着呢嘛。”
“她年纪太小，我怕……”那位母亲见到这个胖男子似是要发火，立马就被他的气势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