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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没有最豪只有更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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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把见面时间定下来,可钟重年越想越不对。

    这小周态度的态度跟当天风马牛不相及,就像彻头彻尾换了个人。

    彬彬有礼,进退有度,最可怕的是对她表现出了蜜汁兴趣。

    第二天,钟老师特地起了个早忙活,用上十二般武艺将自己化上雌雄莫辨的妆容。

    对镜一笑,鲜红的嘴唇下是滋得白溜溜的一排牙。

    很满意。钟重年提包就走。

    八九点正是上班的热潮,地点又卡在市中心,车在路上开开停停终于抹干净钟老师最后一丝耐心。

    几米宽的路,才几排车就堵得水泄不通。

    钟重年拨弄几下夸张的刘海,觉得早上喷的定型雾已经开始滑脱,凑到鼻子一闻,冲得她脑袋发晕。

    好像前面的车略微动了几下,她醒醒神立马松开离合把空缺补上。

    只听见“卡蹦”一声脆响。

    俊俏的polo脑袋正咬上前面一辆宝马的屁股。

    在高峰期遇到刮蹭事件最让人不快活,不仅处理起来复杂,还容易妨碍到后面赶时间的车辆。

    听到轻轻一碰后她及时踩了刹车,估计破坏不大。讲到责任也是因为前面的刹车太仓促,把她反应的时间缩到光速。

    手续太麻烦,钟重年第一个念头就是跑路,无奈小宝马将她挡得死死,没有半点挪动的空间。

    车群再一次停下来。

    前面小宝它主人也开了车门走过来。

    两辆车挨得近,她看不见来人的全部面容,只能瞧见一副笔挺的身架,下身一条休闲裤,露出上衣一角,看样子是个男的。

    有人在她车窗旁站定,顿了几秒后抬手敲了敲她车窗。

    三声不长不短,每个间隔控制在三年内,克制知礼。

    也就这给出的几秒空隙,让钟重年没有来地对这个男人的修养生出好感。

    灰褐色的车窗上隐隐约约映着他手的轮廓,骨节分明,感觉玻璃码头那头一定是白净漂亮。

    钟重年完全忘了此刻脸上杀马特的葬爱造型,抬头就按下车窗控制器。

    随着玻璃缓慢下降,一道清朗温润的嗓子也到了耳朵里,“小姐,刚刚是我停车停得仓促了,抱歉。”

    钟重年坐在驾驶座只能看见他上衣的模样,那人也没有要弯腰下来的意思,不过态度却依旧诚恳。

    “我刚刚看了下您的车损坏情况,大灯那儿磨掉了一点漆,事出由我,您能说个大致的赔款吗?”

    可以说是很细致很绅士了。

    钟重年完全沉浸在男人优雅好听的嗓音里。

    可就是这短暂的沉默,让外面站着的人感觉她对这个安排怀有异议。

    男人继续补充,“您可以下车再检查一遍,如果有其他损坏的地方,我都愿意赔偿。”

    钟重年立马回过神,啊了一下,“不用了,我也有责任,要不是追尾这么近也不会蹭到,赔偿就不用了。”

    可男人坚持,“补漆的钱还是要赔的,您说个数。”

    “真的不用了,”钟重年推开车门出去,似乎要立马证明给他看这小块刮蹭真的不算什么。

    女生推门推得猛,门外站定的人被惊了一下,迅速往后退了几步避开。

    她弯腰出来,途中被车顶撞了一下毒瘤发型。

    周一行记忆里跟钟重年的第一面就始于这样滑稽的场景。

    女生油腻腻的发型古怪又奇葩,还有脸上涂得厚厚的一层粉,特别像饭店里沾了面粉的糯米糕。

    眼线斜飞进发鬓,扎眼的大红唇并着刺鼻的空气清新剂。

    可彼时还不知道那是钟重年。

    见到男人脸上的错愕,钟老师吓得一哆嗦,捂脸是来不及了,她只能忝着脸皮对着面前的人瞎鬼扯道:“不好意思哈,这是行为艺术,刚跑完场子没来得及卸妆。”

    男人了然的颔首,也没有因为她的奇怪而有什么另眼相看,“我理解。”

    恐怕不能理解。钟重年后悔地要咬断舌头。

    对美的东西,大家总本能地愿意靠近,而面前这个男人就英俊得出众,主要周身一股书卷气,气质卓然。

    钟重年觉得有必要挽救一下自己在文化人面前的形象,她几步走到事故现场,先扫了一眼自家polo然后去看小宝的损伤情况。

    polo伤得不重,确实只蹭掉了几块漆,可金贵的小宝就糟糕多了,不紧后杠被刮花,车屁股也一片的划痕。

    她过意不去了,“真不用赔偿了……我也给您家宝贝开了几刀啊……”

    想起宝马的补漆价位,她心里一阵抽疼。

    “那也是我开车失误才导致的,您的漆还得我补。”

    两人僵持在车旁边,达成刮蹭史中第一起因为拒绝主动赔偿而僵持不下的死局。

    眼看着路就要通了,两个人也不能就这样堵死在这里,钟重年在男人无限好的耐心下终于缴械投降,“好好好,我们先开出去再说好不好?”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男人也同意这个安排,点了点头打着方向盘往外开。

    钟重年只是随口说说,她真没想跟这个人有继续的债务纠缠,可车上路开着开着她发现不对劲了。

    男人的车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十多分钟,似乎真的在等她随后找个地方详细谈谈。可如果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应该早在上个路口就喊停了,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一直顺路。

    可跟小周约好的酒店就在前面几百米远的地方,她注定要停下,男人肯定会追过来继续坚持。

    钟重年想到这儿立马踩了刹车,下来等他停车。

    小宝儿慢悠悠在她旁边熄了火。

    “先生,你摩羯座吗?”

    周一行刚摇下车窗就看见快掉下厚厚一层粉的女人倚着他车门,勾着嘴角朝他笑。

    那笑没什么美感,只让人浑身一阵难受。

    “我是摩羯座。”周一行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却也耐心地回答了。

    “哦,怪不得。”女人懒洋洋倚在那儿,像没骨头,“我是天秤座,星象运势说这两个星座一个火系一个水系。”

    “什么意思?”

    “就是你不要再跟着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