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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卢阳怒目道:“你别给我装蒜,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老头缩了缩脖子:“好,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这辆公车徘徊了三十年是怎么回事?”
“呵呵,这是他们执念的集合体,我是被强行轮回的,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这辆公车,是所有亡者幻化出现的东西,老头本无法控制这辆公车,刚才也是趁着那些鬼魂被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他才侥幸得手。
公车上的鬼,除了司机外,都恨死他了。
他算是被执念强行束缚的灵魂,早已经受够了三十年来的重复轮回。
老头想了想,现在倒不如借助这个机会,讨好警察,说不定能够求得那个小子为他超度。
“你生前,是不是就纠结了一群人做着贩卖人口的勾当?”
“是,那是我生前的事了,警察同志,你看你们衣服都从绿色换成了黑色,陈年往事都过去了,我只求你能让那个法师超度我。”
老头这句话一说,一车的鬼都怒了,随即张牙舞爪起来,要不是萧文稳住局势,恐怕根本没有人能压制住它们。
“不行!法师你不能放过他,他生前作恶多端,若是还得善终,岂不是苍天无眼?”
“说的是!倘若你硬是要帮他解脱,我们就和你拼了!”
小姑娘和售票小姐漏出死相,怨毒的望着老头。
萧文没有回应,而是继续闭目养神,说实话,现在他失血过多,根本就制不住这些鬼魂,能勉强维持场面就不错了。
现在只能强装镇定,唯有不漏山水,方可蒙混过去。
姚卢阳没有理会两只女鬼的恐吓,而是继续盘问老头,他心中清楚,萧文的能力非凡,这些鬼怪根本就不敢造次。
“呵呵,放不放过你另说,得看你的表现了,你得把三十年前的事,都交代清楚,包括你背后的保护伞是谁。”
“这个……”老头犹豫了起来。
“看起来,你是不想说的样子,我也只能把你交给那些女鬼了。”
“不不不,我说,我说,三十年前,有一个局长,他信严叫做严国强,当时世道昏暗,我们帮他捞钱,他动用关系包庇我们。”
“竟然是他,真是想不到。”姚卢阳眼睛眯了起来,语气非常的冷。
严国强此人,现在早已升官,上次到警局问责的高层中就有他,那个老家伙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恒阳工厂十连跳的事,也是这老家伙出手干涉禁止调查的。
“警察同志,你认识他啊?他还活着?这个不要逼脸的东西,以前从乡下逃进城里,落魄的吃树皮,要不是我接济他,他早死了,后来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大运,在澡堂帮人搓澡,遇到了贵人,就进了警局做了警察。”
“那个年头,我是小工头,还不是拐子公,后来这狗r的跟我说,要想赚大钱就得心狠手辣,我就问他,要怎么个赚钱?指条明路,这狗r的就让我帮忙拐孩子,一个小孩能买一两万,那个年头一两万可不是小数目,于是我就……”
“呵呵,你的心肠也够黑的,严国强最多就是带你走邪路,走不走还是得看你本人的意思。”姚卢阳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怎么会不明白犯罪份子最爱推卸责任了。
“所以我现在忏悔了,都已经过了三十年了,这辆车上的鬼还是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我也未曾想过当年害我母亲蒙怨而死的人会是严国强,姚局长,我要告诉你,我叔叔高玉清背后的人,就是严国强。”高明辉苦笑了起来,他的面容非常的痛苦。
不止是痛苦小时候的悲惨遭遇,还有为严国强卖命的屈辱,他想要多谢萧文,如果不是萧文给予了他最后的救赎,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当年害他们母子的人就是严国强。
姚卢阳想到:“真是因果报应,一环套着一环,当年的事,还是现在的事,不论如何报应终于来了,严国强再难避祸逃窜!”
老头望着高明辉,心中并没有愧疚之意,高明辉算是不错的了,被他侵犯过的男孩女孩,大部分都被砍断手脚,卖去外地做乞丐了。
“小辉,你看你现在都长大了,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吧……”老头缩了缩脑袋,似乎害怕高明辉的事会激怒萧文。
萧文依旧没有睁开双眼,现在的他,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高明辉的母亲拦住了老头的视线,怨毒的盯着他:“你死一万次都无法偿所犯下的罪孽,不止小辉的债你要偿还,还有其他被你弄残弄死的孩子,这些罪孽你一样要偿还!”
老头的魂体蜷缩在角落,非常的忌惮高明辉的母亲,所有鬼魂中,她的怨念是最强的。
“我劝你还是早点交代一切,否则你的仇家这么多,不必法师出手,你也有罪要受。”姚卢阳开口道。
老头眼珠转了转道:“我提供证据给你,你帮我求求情如何?我生前做买卖喜欢记下大小交易数额,如果你能帮我求情,我就把账簿埋藏的地点告诉你。”
姚卢阳顿时一喜,有了账簿,这案子绝对能翻!说不定整个苏华市都要翻了天!
落马的落马,倒台的倒台,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好,你说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检举有功,我会向法师提及你的功劳的。”姚卢阳决定先哄骗这个老头一下,等得到账簿埋藏地点,其他的又另做打算。
“警察同志,你听好了,账簿我就藏在老家牧羊村的老房子里。”
“老房子?”
“恩,我儿子住的地方,账簿和做买卖的钱就藏在厨房大水缸下的夹层里。”
“好,我明白了。”就在姚卢阳转身,走到萧文身前时。
只听见忽远忽近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幽怨的女声,似乎是在吊着嗓子唱着戏曲。
“十年落无数,何来锦囊?亦无埋处。在泪中难为土,举起招魂幡,犹有伤心处……”
悲伤的曲意,令三人心中一寒,萧文瞬间睁开了双眼:“不好,是那个地方的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