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凌芷絮还在苦恼不解的时候，莫染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
“凌姑娘，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思考事情了。”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凌芷絮冷哼一声。
没人比自己更清楚，那对母女，有多么的想让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
莫染妖冶的眸子，含着浓厚的笑意，温柔多情的看着凌芷絮着急的样子。
“凌姑娘，你还不明白吗？那些人的目的，就是你啊。所以，他们不会在乎对一个丫鬟有多好。因为他们最终的目的，只需要打败你，就好了。”
她还是不明白，没说话，继续看着莫染。
“她们对你下了几次手，但是有那一次得手了？”
“哼，就凭他们派来的废物？”
“是啊，那些废物，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对手呢。所以她们现在很清楚这一点，现在想要对付你，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她们利用跟你关系最好的青萝的手呢？”
“你是说，让青萝背叛我，来暗杀我吗？这决不可能！”
是的！
她就是这么自信！
相信自己，相信青萝。
只是，她如此自信的神情言语，在莫染看来，是有些幼稚的。
“人是会变得。”
“青萝不会！”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自信青萝不会呢？”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无聊的话，总而言之，青萝不会就是不会！我相信青萝不会！”
“好，那我们再换个想法。如果她们把自己的言论，打动青萝，想办法让她接受她们的观点，再利用青萝说些对你不好的话。那怎么办？”
“说的具体点。”
“好吧，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凌芷絮确实是不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
“别人虽然都知道你是凌府的二小姐，但是他们印象中，或者是听说看到过的凌芷絮，是你这个样子的吗？”
她没说话，莫染接着说道。“我相信，那两个人没有办法，让别人相信你是假冒的。但是青萝的话，就很重要了。”
“我懂了。”
“凌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冰雪聪明。”
她明白莫染的意思，可是，她还是相信青萝的。
“先别急着夸我。”
“你不是都已经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我是说我明白了，但是我没说我相信了。”
“什么？”
“你无法明白，我跟青萝一起经历过什么。生死，痛苦，快乐。这些，是你不会懂得。”
“你说我不会懂？”
他也算是好心提醒了吧，为什么现在凌芷絮会这么说？
“对，我说你不会懂。你的心里面，有很多的猜疑。即便是我，在这个世间，我也还会有相信的人。可是你呢？你有吗？”
“你说的不错，我没有。”
“所以，你不会懂我跟青萝之间的感情。你说的这些话，其实也是在动摇我，你想要让我相信你说的不错，但是你真的忽略了一个问题，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我这是好意提醒，我也希望，青萝没有背叛你。但是，你不得不小心提防一点。如果你的彻底信任，换来的是背叛呢？”
如果你的彻底信任，换来的是背叛呢……
凌芷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
她本身，对这句话，明明没有半点感觉的。
但是为什么，突然胸口，会那么的痛！
心脏一阵阵的疼痛！这种痛，快要将她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吸干！
她那一刻，就已经觉得自己站不稳了。
扶着桌子慢慢的坐了下来。
莫染背对着她，没有看到她瞬间虚弱的样子。
那种痛苦的感觉，又回来了！
为什么！
“凌姑娘，我是为了你好……如若不然，我也不会……”
他转身。
看到凌芷絮冷汗直流，脸色煞白。
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极度虚弱的痛苦模样！
“你怎么了！？”
他也慌了神，马上走到凌芷絮的身边，蹲在她的身旁。“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是心脏不舒服吗？”
“我，没事。”
她说出这三个字，仿佛是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没有人会知道，她现在到底有多么的痛苦！
“凌姑娘，你现在根本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你到底怎么了？现在你就别跟我隐瞒了？我身边有最好的大夫，我这就……”
凌芷絮左手拉着他，让他别去找任何人过来。
“没事，我没事。”
她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可是却还说自己没事，即便是白痴，也不会相信她现在说的是真的话。
“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的，我想我对你，是很尊重的。但是现在是关乎到你的身体，你的性命。你怎么可以还这么的人性呢？你是不是中毒了？”
“我说了，我没事。”
声音很小，但是却很决绝！
凌芷絮不会去承认，自己有事的。
莫染给她把脉，发现她的脉搏很虚弱，断断续续的。
这分明是病入膏肓的人，才会有的脉象。但是凌芷絮却还能坐在这里。
而他此刻能摸到凌芷絮的脉象，也是因为凌芷絮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阻止他了。
她竭尽全力，才能让自己，好好地坐在这里。
“给我倒杯水吧，我渴了。”
“好。”
莫染双眼依旧是盯着凌芷絮看，生怕只要自己一不留神，一个眨眼，就会让凌芷絮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他全屏双手摸着，然后倒了一杯水递给凌芷絮。
“水，你能拿得稳吗？”
“你当我是废物吗？”
疼痛感慢慢的消失，凌芷絮也能拿得起一杯水。
而现在，却让莫染看到了她如此狼狈虚弱不堪的样子。
冷汗慢慢消失，苍白的脸色也慢慢的褪下，换上了原本的脸色。
“你经常这样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今天我在这里，可是我却不能帮到你。难道，这与我还没有关系吗？你要知道，这样的你，若是出现在你的敌人面前，即便是不懂武功的人，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杀了你的！”
“我说过了，这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你要清楚，我现在是在关心你。现在知道你的这些事情的人，也就只有我了。至少，现在在你身边的人，就只有我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为了你好。”
“行了，我不是都已经说了，我没事了吗？你说够了没有啊？”
“好吧，我不说了。”莫染无话可说了，现在自己还能怎么样呢？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让凌芷絮停下脚步了。“不过我可以不说这个了，但是，青萝的事情，你暂时别再去管什么了。”
“怎么可能。你让我不管，我就不管了吗？”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啊。你现在这样虚弱，万一你这样，被你的敌人看到了。这是致命的！你我都很明白，这样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不是吗？”
凌芷絮冷静下来，听到这番话的她，安静了。
“是啊，你说的不错，要是让他们看到了，这对我来说是致命的。”
他松了口气，看来凌芷絮终于冷静下来了。
“你能明白这就最好了。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自己可以回去。”
她这样，怎么可能会一点事都没有。但是没错啊，她现在真的慢慢恢复了，没过一会儿，就已经回复了很平稳的样子。
寻常的人，若是像她那样，早就已经魂归西天了。哪里像是现在这样，还能这样说话，待会还能到处走动？
“你看什么？”
凌芷絮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冷着脸说着。
她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
可是奇怪的是，她觉得自己的武功好像增强了！
对，没错就是增强了。
在那番痛苦之后，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比以往还要轻盈自在。
可能她的想法比较……那个啥。
但是真的，那番痛苦过后，她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断的激发出来。而且，还有一种未有过的畅快感！
“你？”
她那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就算不是莫染，任何人都能看的出来吧。“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他紧张的看着凌芷絮，因为他真的担心凌芷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才会这个样子的。但是现在看上去，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不，你先别动我。”
凌芷絮走动了几步，发现自己的脚步，确实轻盈了不少。
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也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
“你跟我来。”
“怎么了？”
“你来的这么多话？跟我来就对了。”
别的事情，现在凌芷絮不敢确定。但是至少有一件事，现在凌芷絮可以完全肯定，那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高手。
想要检测自己的想法，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跟这个人比试一下。
“你跟我出来一下。”
“怎么了？”
“你怎么那么多的话？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