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爷冷哼一声，也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罢了，为何你会与芷絮一同前行？你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要说是朋友的话，凌姑娘应该是不会赞同的。”
莫染脸上的笑容可从来都没有消失过。现在看到凌老爷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还是那样。
“其实也就是见过几面，萍水相逢，一见如故吧。”
“一见如故？”
这个男人不会只是一般的人，方才莫染交代的话中，能相信的，怕是就只有几个字。
这样一个神秘的男人，靠近自己的女儿。
要么，就是为了容貌外在。要么，就是还有另外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公子方才说，你家是做生意的？”
“是的。”
“我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在江湖上也结交了不少的好友，可不知，你是哪家的公子。”
“凌伯父的凌府，那可是富可敌国，我们小小家，怎么可能会跟您相提并论呢。所以，即便是我说了，凌伯父你肯定也不知道的。”
这个人的谈吐举止，绝对不会是一般人家出来的孩子。
看他笑容满面，好像很好相处的样子。
但是却是那种深不见底，触及不到他底线的人。
凌老爷心里开始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了。
他怎么说也是阅人万千，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什么样的风雨没闯过。
他可以看出，莫染不简单。
而莫染，虽然年轻，人生阅历也比不上丰富的凌老爷。但是，他可不傻。
凌老爷的几番试探，他完全招架下来，这就已经足够让人怀疑了。
“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跟在芷絮的身边，这样才好。”
“凌伯父，为何？”
“芷絮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天身边跟着几个男人，成何体统！”
“原来如此，可是凌姑娘不会在意这些。而且，我们是清白的，清者自清，何必在意呢？”
“你这是要将芷絮置于何地？她只是一个姑娘家，整天被人挂在口旁，成为风口浪尖的人，难道这就是好事吗？”
说起这些，还是会让人很生气！
凌老爷深呼吸着，好让自己的心情平稳下来。
莫染知道凌老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更知道，他现在是看自己不舒服的。
不过，他这么生气，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凌芷絮才对吧。
是因为凌芷絮，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吧。
按照凌芷絮的性格，再加上凌老爷的性格，这两个人能说到一起去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刚刚我说的，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啊？我……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没有任何的意见。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在跟我说，又有什么用呢。”
“你刚刚说什么？”
“凌姑娘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如果你跟我说，凌姑娘会听你的话，那你自然是不用跟我说这些的。不过，我看凌姑娘那边，是根本就没有同意你说的话吧。”
“小子，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凌伯父，您既然要跟我说凌姑娘的事情，我希望我跟你说的，还是能够被你认可的事情。不过，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是错的，那么，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你的想法。”
“三言两语的，到是挺会说啊。我告诉你，我的女儿，是一定要风风光光的，而你现在就这样跟她在一块，会让人误会她，你明白了吗？”
“其实，我之所以会跟着凌姑娘，也是因为，我喜欢她。”
凌老爷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人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说这些话呢！
凌老爷的脸现在变得更加难看。“住口！我就知道你在芷絮的身边，图谋不轨。没想到，你居然自己说出口，难道你就不知道羞耻吗？”
“我说的是实话，难道有何不妥？”
“不妥？不妥的地方太多了！芷絮是不可能嫁到小门小户去的。”
“我一定会努力的，努力让我自己不是小门小户，这样也不行吗？”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看你应该不缺女人，以后，就别再跟着芷絮了。这门亲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莫染没有生气，更不会去在意别人说的这样的话。“凌伯父，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们不去问问凌姑娘的想法呢，说不定她对我，也有不一样的感情呢。”
“我看你就是在痴人说梦！”
凌芷絮跟徐曼依回来之后，就听到这两个人在说着这些话。
莫染看到凌芷絮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刻起来。
凌老爷看到凌芷絮正好回来了，马上开口询问。“芷絮，这个人，你可喜欢？”
“什么？”
他的问题太突然了，这让凌芷絮根本就没办法反应过来啊。
“凌姑娘，你对我的感情，应该是有的吧。”
莫染眨眨眼，笑意满满的桃脸越发的泛滥。
凌芷絮皱着眉头，这两个人估计是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说了什么才对吧。不过看凌老爷那么生气的表情，肯定是这个莫染擅自说了什么。
“我累了。”
“凌姑娘，你今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在你们不在的时候，可是有官兵来查过。他们这一天两天找不到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
“你确定你自己知道吗？我觉得，你似乎应该是不知道才对的。那些人可是来势汹汹，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凌老爷正好听到他们两个人这么说，马上说道。“芷絮，你正好跟我们一起回去。那些官兵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回去。凌府我不会回去的，你如果想要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我看你现在最好是放弃。”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只会利用你的父亲吗？”
这种话，难道还要凌芷絮说得更仔细一点吗？
凌老爷看着凌芷絮直视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一点心虚。
“你是不是这样的人，还用我再来说嘛？或许你现在不是，但是之前是不是，还用我说嘛？”
许曼依一看这两个人，又把话题给说道这个份上，赶紧开口劝说。“你们别吵了，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芷絮，你爹是不想你到最后成为别人口中的话题啊。如果你要怪，也不应该怪你爹一个人，他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她从来都是护着凌老爷的，对于凌芷絮，她有愧疚和无奈。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只有凌老爷一个人。
凌芷絮自己是明白这些的，所以，自己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去计较的。
“既然如此，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想象中，很多美好的事情都可以停滞，留在最美好的那一段。
但是，现实中，以为美好的事情，反而根本就没有那样的美好。现在凌芷絮已经看透了，这一切都已经让自己没有办法再去做什么考虑了。
“芷絮？芷絮！”
许曼依想要叫住自己的女儿，可是凌芷絮走的很坚决，连头都没回。
莫染倒是挺有礼貌的道了声，这才从他们面前离开。
许曼依看到莫染，这个年轻人，跟在凌芷絮的身边，这算是怎么回事。
“老爷，那个年轻人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但是这个人说他喜欢芷絮。”
“什么？那芷絮她？”
“芷絮应该什么都知道，但是现在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会走在一起。芷絮的心里应该是很难跟一个人相处到关系很好。”
“其实你说的对，我们是芷絮的家人，可是她对我们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老实说，我真的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只是你不懂啊，我也不是很懂。哎……芷絮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了。不过这个孩子是真的很让人惊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厉害。”
这下子，凌老爷觉得自己是失算了。因为凌芷絮就是一个那么厉害的人，如果他们没有从小就忽视这个女儿，而对他很好，那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老爷，芷絮说不定就是因为之前太无聊了，所以才会去学习这些。”
“你难道不认为，芷絮会这个样子，很奇怪吗？她，到底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许曼依早就已经怀疑过了，但是，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女儿，这是没有什么好去怀疑的。所以，明白了这些也就没有什么不能想通的了。
“老爷，咱们就不要去想这个问题了，反正我们现在想了也是想不懂的，你说呢？”
这个问题，看上去好像真的很难回答。
“你没有问题吗？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搞不清楚，我们一直以为什么都不懂的女儿，现在竟然会是这个样子，难道你不觉得这是非常奇怪的事吗？”徐曼依不是不懂，而是不想让自己懂。
温柔的笑容挂在她温婉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合适。但是现在，没有谁可以明白她的想法和内心。
“老爷，或许我们的这个女儿，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以后她的事情，我们就交给她自己处理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