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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说好了,不许反悔。”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监狱门口的马路上,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背着卡哇伊的小书包,粉红的小校服上,戴着一条红领巾。
小女孩有一张精致的脸蛋,但是和一个芭比娃娃似的,她伸出了小小的食指,正与她的爸爸在拉着勾。
而她的爸爸,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帅气的容颜,精干的身躯,穿着一身得体大方的绿西服,佩戴着一条红领带。
穿戴的有些不协调,但是无伤大雅。
最惹人注目的是,红领带上面的商品标签都没有拆掉。
不知道他是戴上时忘了,还是匆忙时所致,不过看他和她女儿拉完勾后,却在摆弄着那个标签。
而标签上面注明着好运来生产,羊毛+真丝,真男人的标志。
其他地方就是一些英文了。
这样看来,他是故意为之。
心存显摆还是另有他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回家?”
小女孩眨着她那唯一的大眼睛,其他地方若和同龄人做比较,大小差距实在太多了。
“爸爸也不知道了,今天刚好经过这里,要不我们一起进去问妈妈回不回家?”
“好啊,好啊!”
小女孩开心的欢呼着,小手儿相互击着掌,一蹦一跳的跟着她爸爸,向着拉飒市监狱,不急不慢的前进着。
警卫室里,普林已经恢复了理智,不过仍然愤愤不平的瞪着张玄,他实在不能理解,这害人的家伙,为什么会让上头那么的重视。
因为他不会死吗?
普林条件反射的往张玄脖子上瞄了一眼。
震惊!洞被填满了。
仿佛从来就没有个洞。
而王城觉得待在里面,很尴尬,老脸一红,找了两个实质性的借口,心存忐忑的出去了。
第一说要带这位狱警去医院看一下。
第二说是看看那具新冒出来的尸体,又是个什么鬼。
张玄表面上无所谓,甚至在王城背着那名狱警,经过他眼前时,还调皮的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嘴角两边的弧度,好似弯月一般。
最后还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王城走到门口,已经吓了一身冷汗,他暗自祈祷着,以后千万别再遇到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好学生。
那张笑脸,给他的杀伤力太大了,虽说张玄没把他怎么样,可在他认为,这不亚于是一个致命的警告。
也是这一刻,王城潘然醒悟,因为自己的无动于衷,袖手旁观,真的很让人心寒,更加没有履行好自己神圣的职责。
哪怕他知道会没事,可上头如此重视,而自己,也算是变相的,在图一时之快。
王城出门还没走几步,本是惊魂未定的模样,在看到一对熟悉的人儿,微笑的朝他走来时,他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手里抱着的人,缓缓的滑落到了地上。
“王叔,伙食不错啊!小曼她在里面过的还好吧!今天带藤儿顺路过来探望一下。”
杨刚笑着说道,马上示意着他女儿快叫王叔叔。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马上欢快的叫了一声,“王叔叔,毛茸茸的,好可爱哦!”
王城懵了,不知道这对父女在说什么,但是他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等下他口中的小曼就要来了,不是穿着囚犯衣服出现,而是盛装出席而来。
眼前这名可怜的男子,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从始至终都在欺骗他。
从五年前那件离奇的案件开始,杨刚就一直认为自己的妻子,正在受着牢狱之灾。
暗地里却不知,她的妻子,罗小曼,身居高位,政界的铁娘子,还曾夺过全国戏曲大赛的冠军宝座。
说是文武双全,也不失为过。
“藤儿更加可爱了。”说着还捏了捏小女孩的小脸蛋,口中的话没停。
“杨刚,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直接安排你去见你妻子。”
“那多麻烦,王叔每次都这么热心肠,还不求回报,现在这个社会,像王叔这种人很少见了。”
“不麻烦,小事一桩,你等着啊!我马上安排。”
王城故作镇定的笑着,刚转身想跑到一边去打电话,那个小女孩说了一句话,差点吓的他摔倒了。
“爹地,那边,那边小黑屋里,有个叔叔在看着藤儿了,他好奇怪哦!”
不知为何,张玄觉得不远处那两人,与自己有丝似曾相识的气息。
但就是说不上来,只觉得红的有些晃眼。
……
“喂,罗局,不好了,您的丈夫和女儿突然来监狱看你了,您赶紧从后门换衣服进来吧!”
电话那头虽接了,但没有回话。
就在王城焦急的“喂喂喂喂”时。
郊区的马路上,有一辆大货车,飞快的驶了过来,停在了监狱门口。
轰的一声,左右车身加车顶和车门同时炸开了。
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毫无征兆的一下盛开了,让人震撼却又惊艳。
仅剩下的露天式车厢里,铺满了红毯,中间站着一位穿着浅蓝色戏袍的女子,戏袍是一件女蟒皇后妃子类装饰,前后各有一只火红凤凰,一身行头,尊贵大气。
她手中拿着一个话筒,轻轻的说了一句开始,配乐声突起,她顿时瞬间入戏,面露哀愁的唱道。
“哀家回首一生,曾经犯了无数的错,生在富贵家,天性不受束缚,偏偏嫁入皇室,成为大清皇后,此为一错。”
唱这句时,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杨刚。
声乐一停,她一声长叹,轻撩衣袖半遮面,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配乐声再起,她啊的一声,侧卧在地。
“成了后宫典范,从了体统规矩,贪恋过去,长醉不醒,此为一错。”
唱这句时,她的眼眸轻轻闪动,有意无意的看向王城,眼神里包涵着复杂色彩。
“迷失了本心,走上了不归路,却贪恋儿女情长,寄望得到圣上的爱,此为一错。”
而唱这句时,她的头一甩一甩的,左右相望,似有难言之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她摔杯苦笑,笑中带泪。
“生下唐诗宋词,却奈何无力保全,以至痛失子女,实在枉为人母,此为一错!”
她甩起衣袖,伸出手来,抹着眼泪。
微微望天,垂泪三千烦恼丝,偏头看向拉飒二字,再回首,已是泣不成声。
“皇家本就无情,被冰冷的礼教管束,却妄想着君王有情,全不知人心叵测、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背叛,错错错,是哀家的错!
皇上,你说得对,我不是一个好皇后。”
戏腔音落,声乐戛然而止,她纵身一跃,双膝弯曲朝前,从车上就这样硬生生的跪到了地上。
她所跪的方向,正是杨刚父女所在的方位。
“皇后快快请起,都是寡人的错。”
杨刚嬉皮笑脸的高呼了一声,随即扶起了他的妻子,
罗小曼。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