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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歌欣然应允。他摸索着站起身来，径自走向院子里的石桌旁。“月下对酌，亦是人生之一快事。”
疏影等云晚歌坐下来，这才在他对面坐好，拿过一旁托盘里的酒杯，便分别满上。酒入喉肠，甘冽无比，有点辣，也有点甜。
云晚歌缎带下的眉眼轻蹙，心里却比疏影多了几分苦涩滋味儿。他微俯首，修长的手指拈着精巧的酒杯，没头没脑地问道：“你和他，怎么样了？”
疏影愣了一下，继而明白过来云晚歌这是在问她跟叶扶风的情况，想起之前不欢而别，不禁轻扯嘴角。“还能怎样啊，就那样呗。我要是早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那个混蛋，我才不要服下解药，更不会回来！”
云晚歌手指捏紧，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疏影眯起凤眸，忽而凑近了一些，阴测测地问道：“云晚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云晚歌苦笑，并没有否认。“嗯。”
疏影愕然，“你是说，你知道叶扶风就是夏扶风？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
问题有些多，但云晚歌还是依照顺序，不紧不慢地一一作出了解释。
“我知道叶扶风就是夏扶风。那次在逍遥城，他受伤昏迷，我把脉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一来是觉得他既然瞒着身份不说，自然有他的理由，我没有权利擅自替他揭穿一切。”
毕竟，那个时候，正是夺嫡之争激烈的时候。
云晚歌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又道：“还有一点，大概是出于我的私心吧。”
疏影怔怔地听着，好半天回不过神来。恍惚间，她听见自己这样问道：“这么说，当初他强迫我的时候，大婚当天知道我有了小妖的时候，你早都知道真相了。”
云晚歌面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呼吸都仿佛凝滞了，但他还是点点头，“嗯。”
疏影默然无语。
云晚歌心间忐忑，他转向疏影的方向，一字一句道：“小影，对不起。”
疏影见云晚歌一脸自责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她勉强扯了扯嘴角，佯装不以为意道：“嗨，这有什么的！如果我当初就知道了那些事，大概也早就跟叶扶风走到头了。恰是因为在医仙谷呆了五年，很多事我才慢慢学会了释然。所以，云晚歌，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
其后两人又说了好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疏影一个人在说，说这次回京以后的种种，又说起琉璃国要和亲的事。
“叶扶风那个王八蛋！一声不吭就走了，肯定是回去陪那个什么玻璃公主了！”疏影酸溜溜道。
云晚歌却是好半天的沉默。
疏影担心云晚歌还在因为没有告诉她叶扶风和夏扶风是一个人的事而自责，便扯了扯他的衣袖，“喂，你没事吧？我真的不怪你，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云晚歌轻笑，“我没事。只是听你说起琉璃国来，在想和亲的事而已。”
疏影道：“想那些做什么？那都是叶扶风要想的事，跟咱没啥关系。我们呢，还是该喝酒喝酒，该吹牛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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