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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言再次联通了她的意识：“昨晚你说过，聪明人用聪明的方式谈话，我们都别再演戏了，好好认认这条链子，你做的手脚比我少吗？”
到现在为止，双方一共死了四十多人，刘言认为自己和苏婷多少都有责任。
虽然就像之前分析的那样，昨天上午在献祭山崖上，即便提醒大家之前有人遇害，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这种偷偷摸摸的心态和做事方式必须改掉，不然也不用继续后面的任务了。
刘言相信，后面的八个世界只会更复杂，也许会进入高度文明的社会，不可能都像这里，虽然野蛮，但是简单。
如果再不团结，各怀心机，说不定哪次就全军覆没。
走到这一步，他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所谓阶梯策略，其实一点也不高明，在异世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内讧、看自己人内讧都可能是自寻死路。
何况他因为这个策略，直接在苏婷面前露了馅。
苏婷拿着金坠子，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样子：“让我认什么？我不认识这条链子，没见过。”
刘言把斯坦厄普透镜指给她看。
苏婷看着小孔，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吃惊地看着刘言：“这是我？！”
“你比我想象的还厉害，居然认识自己。”
苏婷不理睬冷嘲热讽，盯着他眼睛：“这是哪来的？你想暗示什么？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不是我！”
刘言没想到她会霸王硬否认：“仔细看清楚，这就是你，承认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杀人证据！我说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照片上不是自己？”
苏婷也有些不耐烦了：“这真不是我，为什么我非要承认？你可以去检验这个东西的制作年代，以及里面照片的大概拍摄时间，然后再查查那时候我在干什么，那个年代我没去过欧洲，也从没穿过这样的衣服！”
斯坦厄普透镜时代特征很明显，只在十九世纪末维多利亚时期流行了一小段时间，这些首饰检验起来的确也很容易确定年代。
至于她那时候在干什么，一百多年前的事情，谁特么知道，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查这些没意义。
她顿了一下：“咱们别兜圈子，你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吧！”
刘言当然不是仅想揭穿她、警告下不为例那么简单，他希望作为保密交换，苏婷能说出当初追杀的黑石合作者身份。
他很想知道，黑石当初想干什么，为什么急于逃离。
既然黑石不愿意做的事情，肯定有他的道理，为什么自己要傻乎乎捡起来继续做下去。
他想起录像中黑石的表情，那是自己恶作剧的模样。
既然苏婷装傻，刘言只好说透了：“这个是我昨天在山崖献祭那捡到的，也许挂坠不是你的，但里面的照片应该是你送给什么人的，而这个人最近进入了这个世界。”
苏婷很吃惊地看着刘言，继而一副顿时恍然的样子：“你是怀疑我之前派人进来过，而这个人还戴着我送的挂坠？”
刘言撇撇嘴：“我可没说是你派进来的，我只说这人挂着有你相片的挂坠，而他自己现在挂着山崖上。”
苏婷看着刘言，气不打一出来！
她没想到摔死一个黑石，换来一个更黑的！
她勃然作色，还没发作，阿芒迪娜在她边上轻轻拍了她一下，似乎提醒她冷静。
于是她真的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刘言是他们流亡者中能力最高的，而这个灰眼睛女孩，能力是他们所有人的总和，这时候还是少惹她为妙。
不过她还是一口咬定：“这真不是我干的，我没私自派人进来这里过！道路就这么一条，目标只一个，我派人进来也太容易被抓包了，我像那么蠢吗？”
刘言不以为然：“这和是否聪明没关系，我们进来时想过会被杀六人吗？如果没有出问题，这些人自然早就全身而退了，失败了才会被抓包，这不就被我抓住了。”
苏婷不服气：“可深井现在曲晴和宁东青在负责，即便我之前送人进来了，难道就断定他们不可能再回去了？万一碰上呢？”
“也许你有两台深井，放在不同地方，不同时间开启就好了。”
“放屁！你别自己违规联合外人，就想往我身上也泼脏水，门都没有！”苏婷倒也机灵，看穿了刘言的一部分动机。
“这条项链难道是假的？里面照片难道是假的？世上难道有两个苏婷？”
刘言说到这里卡住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这个世上的确不会有两个苏婷，但是如果来自两个世界呢？！
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的这句话无疑也提醒了苏婷，她突然睁大了眼睛瞪着刘言！
刘言一冲动差点伸手抓住她：“你确定那天晚上临蒙的刘言摔死了？”
苏婷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有些闪动，似乎有点迟疑：“当时的确看他摔下去，探测器显示没有生命迹象了。”
“没有再确认过？”
“为什么要确认？一开始我又没起疑，后来发现你冒牌，深井都在拆卸中了，到了南极也没机会，然后任务就开始了。”
虽然刘言的意思苏婷已经明白，可她不愿意说出口，于是刘言说了：“会不会黑石没死，找到了我那个世界里的苏婷，于是他们合作了同样的任务？”
苏婷脸色有些难看：“你是说这两个世界状况极其类似，也发展出深井，黑石那晚穿过去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安排好的？”
“有可能！”
“这不合理，他为什么那么做，在这本来和我合作得的好好的啊，为什么非要背叛我，费无数心机去找另一个世界中的苏婷做同样的事情，这不是莫名其妙吗？”
刘言也觉得说不通，只好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你得找时间查一下，那个世界里的刘言是不是真的死。”
说这句话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实际上这就是查证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
苏婷态度很干脆：“回去我就核实，我也想知道这条项链到底怎么来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