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大江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文掌柜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林小白说道：“小兄弟你是来鉴定玉器的吧？不妨同我去一趟三楼的茶水间，让老头子亲自为你鉴定，也算是赔礼了。”
“恭敬不如从命，有劳文掌柜了。”
长辈的盛情邀请林小白自然不会拒绝，就随着文掌柜来到了三楼。
「弄玉阁」的一楼和二楼都是营业场所，神秘的三楼则是文掌柜的私人空间。走廊上的玻璃柜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藏品，除了他老本行的玉器，瓷器书画样样都有，每件都灵气充沛，让林小白羡慕不已。
“到了，小兄弟请进。”
呈现在林小白眼前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清一色的黄花梨木家具让这房间弥漫着一股宁静悠远的气息。
此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茶几前自饮自酌，见到文掌柜进来，连忙起身跟他打招呼。
“文掌柜可让吴某等了好久啊，说好的弄玉阁镇店之宝呢？还有这位小兄弟是……”
见文掌柜也望向自己，林小白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做过介绍，便点头说道：“免贵姓林，是劳烦文掌柜帮忙掌眼的。”
“楼下出了些事情，毁了老头子的雅兴，我家的镇店之宝就留到下次观摩吧。恰好林小兄弟有一件玉器让我帮忙鉴定，吴先生也是行家，不妨一起看看？”
听闻此言，吴先生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鄙人姓吴，专做玉器生意的，叫我老吴就好。不能观摩镇店之宝有点可惜，但能帮林小兄弟鉴鉴宝贝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那就谢过文掌柜和吴先生了！”
简单的寒暄之后，林小白就把从背包中取出的玉璧放到桌子上。
“竟然是半壁？”
文掌柜和老吴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两人都是玉器行业的老行家，摸过的玉器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平素里见到的都是些完整的玉璧，像这样的半壁倒是少见。
“成色是青白玉，从打磨痕迹和雕刻技法上来看，应该是汉代的和田玉。”文掌柜拿起玉璧，对着灯光仔细观察着，丝毫不顾玉璧上残留的泥土和脏污。
“这才是真正的鉴宝大师啊。”林小白感慨道。像韩大江那种人连替文掌柜提鞋都不配。
“没错，应该是汉代的东西，只是上面雕刻的主体竟然是凤凰？有点意思。”
见林小白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老吴笑着跟他解释道：“汉代的玉器制作工艺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玉璧沿袭了战国时期的风格，以谷纹、蒲纹为主。像是龙纹、凤纹这些也可以在汉代玉璧上找到，但多是作为辅助的装饰品。像这样直接作为玉璧主体雕刻的凤纹极其稀少。”
“没错，所以这块玉还真难道老头子我了。”文掌柜也点头附和道。
“等等，我记起来一件事！”老吴埋头思索了一会，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抚掌说道：“以前听对面「泼墨斋」的章老头偶然提起过，说是有一块祖传的玉璧，也是和林小兄弟一样的半壁，不如让他过来掌掌眼？”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等着，我这就把他叫过来。”
“「泼墨斋」？来这边之前有看到过，是坐落在「弄玉阁」对面的一家古玩店，主营字画和文房四宝。那这张老头应该就是「泼墨斋」的掌柜了。”林小白思索着。两家店不过一街之隔，没过几分钟，一个眯着眼的胖老头就来到了这个房间里。
“老文你可不要骗我，你真的弄到了汉代的凤纹半壁？”一进来，他就冲着文掌柜大喊大叫，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都半只脚入土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文掌柜无奈的说道，“玉璧的拥有着不是我，是坐在里面的林小兄弟，喏，桌上那块就是。”
看到玉璧的一瞬间，章掌柜就被那玉壁上的凤纹吸引了。把林小白等人晾在一边，拿起玉璧揣摩起来。
“竟然，真的在有生之年被我找到了……”
似感慨，似解脱，章掌柜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回去取一样东西。”
几分钟后。
“真的拼到一起了？！”
桌子上原本只有一半的玉璧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完整的玉璧，左侧干净鲜亮的“崭新”半壁是章掌柜带来的，右侧略显脏污的则是林小白的那块。
拼凑完整后，众人就可以看到玉璧的全貌。两只雕刻精美凤凰随风飞舞着，凤尾盘绕在一起，似乎是一对情侣。
“是林小兄弟吧？这块玉璧能否转让给老夫？当然，价钱一定让你满意。”
章掌柜单刀直入的请求让林小白愣了愣，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卖出去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直接答应章掌柜的请求，笑着说道：“章掌柜对这块玉璧如此看重，我转让给章掌柜也无妨。但在这之前，希望章掌柜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林小兄弟不要客气，但凡老夫能做到的，一定尽力满足你。”
“章掌柜和这块玉璧渊源颇深，相比对它有着深入的了解。我也对这块玉璧的由来很感兴趣，可否请掌柜告知一二？”
原本章老头以为林小白会狮子大开口，心中还有点怒气。可林小白的话却让他心生惭愧，不由得对林小白高看几分。
“既然林小兄弟有兴趣，那老夫就卖弄一下学识，说一说这块玉璧的典故吧。”
一旁的文掌柜和老吴也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你们一定听说过吧。”
见众人点头，章掌柜继续说道：“梁孝王刘武去世后，司马相如因不得志，称病请辞，回到四川临邛过期了清贫的生活。和他交好的临邛令王吉不忍友人生活艰苦，就把他接到了临邛都亭住下，经常去拜访他。一次出行时，司马相如偶遇了当地富人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对她一见钟情，却不知该如何与她相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