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
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在酒店奢华大红色镶金地毯上;
左右两排鲜花、酒桌、记者一路整齐的延伸到几步远外的一束聚光灯下。
凤瑜双手握拳,压制着心中怒火,几步走至司仪台。
大红色喜字、闪闪发亮的钻石婚戒、佳偶天成的新郎新娘……
如梦似幻的婚礼……
谣言成真!
胸腔中燃烧的怒火撕碎了她最后的理智!
抄起喜桌上的水果刀就往台上一对新人身上刺去——
嘶~
刀还未落,就被新郎精壮地手臂夺下来;
并顺势一推,她的腰身狠狠的撞在了喜桌裸露的沿角上;
这一撞,好巧不巧地撞到了之前受伤的那处儿,疼的她冷汗直冒。
当着狗男女的面,怎么能掉势,忍着巨痛,硬是直起了腰。
一见这阵仗,底下排列整齐的记者,疯了般齐齐往前涌。
“我以为至少会是个胸大翘臀的美女,看来名模夏远晴也不过如此!”凤瑜抱臂站在一旁,像是看戏般,语气极尽讽刺,殊不知她的心房早已山崩地裂。
“你是哪个贱……谁?保安……”看着无数的闪光灯,夏远晴说话时特意挺了挺胸脯,却被陆天策挡了下来,“我来处理。”
话落,大力拽着凤瑜的胳膊,随意进了走廊一间房,夏远晴提着婚纱连忙跟上。
“十年,你就是这么对我?”
陆天策似是压抑了许久,眼神稍稍躲闪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多年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小瑜,这么多年我只把你当妹妹,从未爱过你!否则,十年来,你在我面前脱了那么多次,我也不会无动于衷……”
呵——
夏远晴捂嘴嗤笑,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妹妹?
原来那些“我会娶你”的鬼话都是对着她这个披着未婚妻头衔的“妹妹”说的?
“……”凤瑜身体不由控制地晃了一晃。
“小瑜,公司要上市了,为了不影响公司形象,我的妻子必须是像远晴这样知书达礼的名门闺秀。”
知书达礼?名门闺秀?
就是这样勾引别人的未婚夫?
真是可笑!
陆天策刚说完,夏远晴就憋不住,“你是个孤儿,除了街头给人算命,你还有什么,美貌?才艺?家世?知道外面都怎么议论你吗?勾引天策的小三?街头看相算命的骗子?”
小三?
不知道谁是名副其实的小三!
骗子?
一个骗子能在街头风雨无阻的算命看相十年?
凤瑜冷笑,“天策,你别忘了,你能走到今天,靠的都是骗子赚的钱——纸包不住火!”
陆天策眼眸一冷,额间青筋暴起,大步一跨,居高临下俯视着凤瑜。
“对,你倒是提醒了我!”
冷漠至极不带一点儿温度的声音,让凤瑜心头一紧;
“你要干什么?”
“我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我陆天策走到今天,靠的是一个街头坑蒙拐骗的——神棍!”
嗤~
身体一痛。
陆天策手里不知何时握着刚才那把水果刀,毫不犹豫狠狠地刺进了她的腹部;
血瞬间喷涌而出——
看着狠辣地陆天策,凤瑜苦笑一声,没想到在生命的尽头……
“印堂过于窄小,难容两指的人,一生运势不顺且多灾厄。天策,你自求多福吧!”
*
“大师,你看看我这掌纹怎么样?能否嫁得如意郎君?”
“大师,生意还做不做了?”
“……”
凤瑜在少女一连串的呼喊中回过神来,机械般的点头,“哦,做,做!”
一天的时间,足以让她接受;
意外重生在大秦国南境流星村,与她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
曾经孤儿的她,没想到重生在这里后,有一个温馨的家;
不仅有爹有娘,还有哥有弟。
既然她死了,她来了,还接收了那个小姑娘特殊的记忆……
不如自己就替这个从树上掉下来摔死的小姑娘好好的活下去吧!
似乎正是因为自己的想通,感觉身体中原主凤瑜最后一抹残魂也随之消失。
“大师,你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凤瑜连忙摆手,“姑娘是要看手相?”
小方桌前的少女,一身粗布麻裙,梳着两个小辫子,睁着一双杏目,羞答答的点头应是。
凤瑜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仔细展平,“请姑娘摊开右手,掌心向上放在帕子上。”
少女很快就照着她的话做好。
因着她现在易容成一位老头的模样,本着男女授受不亲,只得拿根细小的木棍指着少女的掌中纹路,细细解说着。
“从小指的下方朝食指的方向延伸的线,叫做感情线。你看你的感情线一直延伸到食指中间,姑娘,这是好兆头啊……”
她特意卖了个关子!
果不其然,少女一下子急了,“大师,什么好兆头,你快说呀,若是看得准,银子少不了你的。”
“……说明姑娘不仅能嫁得如意郎君,还能白头偕老。”
闻言,少女脑袋埋的愈发的低,急忙扔下两文钱,笑逐颜开地就跑开了。
撇了眼天色,日已偏西,随即开始收拾东西。
可手才挨着帕子一角,就被一道趾高气扬的女声打断。
“看相的,快替本小姐看看。”
她还未来得及抬头,便又听到一声,“喂,死老头,说你呢。”
死老头!
看来她易容的还挺成功的。
也不枉她费劲心力改变了身形、容貌、嗓音……
“小姐,我看这死老头就是在路边坑蒙拐骗的,压根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不然怎么这么半天都不敢抬起头呢?”
又说她坑蒙拐骗,妈蛋,姐看相靠得都是真才实学!
“两位姑娘,在下看相从不乱言,还望两位姑娘莫要浑说。”凤瑜抬头,眯着双凤眼,脸上的褶子瞬间又多了几道。
桌前一前一后站着两位怒目圆瞪的少女。
前面的身着淡粉色绸衣,上面绣着朵朵含苞待放的春桃,柔顺光亮的长发上斜插着几根银色珠钗,一看就是小姐打扮;
后面的打扮穿着明显就次了许多,洗的发白的棉麻襦裙上满是褶子,毛躁干枯的发上只随意绑着一根丝带,一看就是婢女打扮。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位小姐打扮的少女,横着一双怒眼,立刻就回道。
“不如姑娘选人,在下来看,是真是假,一目了然,如何?”
曾经陆天策说她坑蒙拐骗,可惜她没有机会证明,现在她决不允许再有人说她是骗子。
这一口气,必须争回来。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看的不准,到时候本小姐一定着人把你扔出村子。”
“姑娘请选人。”
拥有真才实学,走到哪里都不怕,她深知这一点,所以当初拼了命的学习。
“就——它!”
随着少女手指的方向,凤瑜一双凤眸暗了暗。
日暮西沉的余辉下,街上悠悠驶来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
可车顶和车轮却都是闪闪的金色,刚巧一抹余光打在车轮上,差点闪瞎了她的24k钛合金狗眼;
我的天,行走的金库啊!
都说装逼遭雷劈,强盗不去劫车,真是瞎了眼了吧!
凤瑜在心力暗暗嘀咕,遂又看去。
马车四角悬挂红绸轻舞,镶金的窗牖被一帘白色轻纱遮挡,如梦似幻,使车外之人对车内无法一探究竟。
却又愈发的好奇,引人遐思!
“四哥,你就卜一卦,瞧瞧自个儿姻缘嘛?”
氤氲如烟下,一片绣着祥云的赤金色衣袍略显了出来,黑色烫金腰带,金冠束发,可瞧那稚气未脱的模样分明还是个少年,只是那穿戴配饰无不彰显着华贵。
“姻缘姻缘,妙在一个缘字,提早知了答案,岂不无趣!”
透过金丝楠木案几上那盆胭脂点雪,隐约瞧见一张梨云塌。
褪了色的古卷,掩下了接话之人的容颜;可那慵懒之音,如山间清泉,缓缓而淌。
握着古卷的手指洁白无瑕,骨节分明,似一件精雕玉琢的艺术品。明明握着的是失了色的古卷,却仿佛握着九州天下。
鎏金香炉上方青烟缭绕,更加衬得那盆胭脂点雪不落凡俗。
“三哥娶了永宁侯府的大小姐后,秦都局势就愈发的紧张,大哥、三哥、九弟夺嫡之势已显。不过依四哥看,永宁侯府会倾向三哥还是九弟?只是四哥偏偏这个时候提议来南境养病,难不成只是为了抗议父皇往四哥府中送美人?哎……还是四哥好福气!”
那少年明明是询问的口气,偏偏最后一叹,转了意。
榻上之人稍稍侧了下身,露出月牙色袍子衣角,那垂感和质地,实属难见的江南云锦,可惜真容依旧掩在古卷之下。
“南境空气好,适合养病。”
这次比之刚才更添倦意,听到旁人耳朵里却无比舒服,如珠落玉盘。
那少年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撇了撇嘴,打算寻机再问。
风拂过,在一抹血色残阳下,马车近了。
近了。
愈发让人觉得奢华。
“看相的,你到底行不行?”
凤瑜被那婢女不怀好意的声音拉回了视线,她真想爆一句粗口,靠,人比人气死人啊!
“两位姑娘,在下是给人看相的,不是给……马或者马车看的。”
说话间,她翻了个白眼,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心里暗暗问候了这找茬婢女的祖宗十八代。
“我们小姐让你看你就看,哪儿那么多废话!”
“可是姑娘……”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小姐粗鲁打断。
“本小姐没让你看马,是让你看车里面的人。”
那小姐说着话,眼珠子还一直贼溜溜的盯着那辆奢华的马车。
凤瑜勾唇浅笑,“那姑娘们可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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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资料均来源于万能的度娘,以及后面文文出现的各种面相、手相、古方药剂……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切不可考据,万不可当真!
切不可考据,万不可当真!
切不可考据,万不可当真!
姑娘们看的开心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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