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重回七岁:霸宠小青梅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冲动的惩罚
    郭小明走了不到一公里路就后悔了,正常天气下人走路的速度是每小时4~4。5公里,可这会儿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阻力大不说,好不容易跨出去一步,还有可能被风吹的倒回一小步,就按照前方还有100公里算,她至少要走上20多个小时。

    天!想想都好绝望!

    周围的人比她好不了多少,如果刚跳下车的时候还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话,现在一个个都是步履蹒跚,东倒西歪了。

    想来想去郭小明都觉得不能一条道走到黑,几千年前人类都知道骑个马,骑个驴的,怎么现在她们还蠢到只靠两条腿呢。

    她小跑几步追上了走在最前头的人,这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她就直接称呼叔了:“叔叔,离这儿最近的县城是哪里,咱们不能就靠两条腿走到j省去吧。”

    中年人道:“离这最近的县城应该有30公里地。”

    哎呀,妈,郭小明听见这话腿就不禁一软,30公里地,那也需要走6个多小时。这会儿已经是下午3点钟左右,6个多小时以后就是晚上近10点,用屁股想想也知道,就算到了县城也没有汽车了。难道还要在县城住一晚?住一晚的话,等明天他们原先坐的那列火车真的已经到站了。

    冲动果然是魔鬼啊!

    “不过,离这儿最近的一个镇只有8公里,咱们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应该最多再走一个小时就可以到。”

    郭小明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叔,说话能不能一气儿说完。没看见周围几个人都同样脸色不好了嘛。

    只有一个小时的话,所有的人都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迈开步子往前赶。

    在不到5点多钟的时候,众人终于到达了中年人所说的镇。因为天已经擦黑,众人也看不清楚这个小镇的全貌,只看到一条3米多宽的泥土路两边盖着几间铺面,有零星的几个人在铺面里头忙碌。

    一行人顶风冒雨的走了两个多小时,又饿又累,于是不约而同的走到一家看着像是小餐馆的铺面里头坐下来,顺道打听乘什么交通工具能往j省。

    老板娘看见一下子上客这么多可乐坏了,嘴里一边给众人搭话,一边手脚麻利的做饭。这样的小馆子,这样的天气其实能上的饭菜不多,连肉都没有,最奢侈的就是炒几个鸡蛋,因此基本上每个人都点了青椒炒鸡蛋,还有西红柿炒鸡蛋这些,另外就是炒土豆丝,炒青菜。

    路线也很快弄明白了,这个镇子上每天都有好几班到县城去的客车,还都正好从她家小饭馆前头过,所以众人放心大胆的吃就行了。

    这消息让众人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总算安安生生的吃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之前跟她搭话的那个40多岁的女人又跟她坐到了一张桌子上:“姑娘,我看你也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咱们俩个不妨搭个伴儿。放心,我不是坏人,没什么坏心思,就是看周围都是大老爷们,这心里有点害怕。”

    听这女人这一说,郭小明才赶紧往四周看了看,果然除了她还有面前这位大姐其他都是大老爷们,不禁满头黑线,她这是心有多大啊,人家一群大老爷们往下跳车,她也傻胆大的跟着下来,真是雨水多脑子受潮了啊。

    等十几个人把饭扒进嘴里,果然一辆客车停在了这家小餐馆前头,众人喜出望外,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上车。

    谁知道第一个人刚冲到门口被售票员拦住了,“今天这鬼天气不往县城去了,别上车了。”

    众人立刻就急了:“可是我们这些人急着赶路呢。”

    售票员白眼一翻:“你们急着赶路,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只知道就你们这十几个人我们这车来回跑一趟连油钱都不够,我还得搭上晚上住宿的钱。怎么,让我当活雷锋啊!”

    郭小明听见这话明白过来,这售票员哪是不去,要是不去,也不会把车开到这里,她分明就是坐地起价的意思。不由的升起一股火气。

    郭小明听出来这意思,其他那些人自然也都听出来,直接就有人问了:“说吧,你们这车要怎么才肯走。”

    售票员目的达到,立马脸上有了笑模样,“大家看啊,往县城去要两个小时呢,这雨这么大,天又马上黑了,路上速度肯定快不了,快不了的话我和司机就得住到县城里,县城里的宾馆也贵的很,一晚上要20多块呢,我们两人就得40块钱,再加上吃饭,即便你们双倍给钱,其实我们也是一分钱没赚啊,纯属给大家救急。”

    郭小明心里冷笑,说的这么可怜,谁不知道这些司机都是人精,哪里会晚上专门去找一家宾馆,肯定是随便在车上对付几个小时熬到天微亮就可以返回了。就算是找宾馆住,那也是找那种最便宜的几块钱的那种。当然,在车上对付一宿肯定是不舒服的。不过能省40多块的住宿费是肯定的。要知道现在县城里头的工资一个月也无非600块钱左右。

    不过,现在大家心急如焚的也不是计较钱的时候,十几个人都立刻交了双倍的钱上了车。

    客车在风雨中开始往县城进发。

    天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众人又困又累的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安心的睡觉。正如售票员所说,路其实并不好走,司机不时得穿着雨衣下去查看一下路况,甚至得挪开路上被风吹落的树枝,或者不知从哪里来的大石头。这个季节应该是小麦刚刚收完,本来应该看到半尺长的麦茬的,现在只看见一片汪洋。

    看到这种景象,众人更加忧心忡忡了。这里都已经是这种样子了,一百多公里之外又该是何种景象。

    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名叫张菊,也眉头紧锁着跟郭小明说了家里的情况。因为她会缝纫,所以进了上海的一家服装厂。丈夫没有啥技术,只能在工地上干点搬砖和水泥的小活儿,但即便是这样活儿也都不好找,一年能有一半时间都是闲着的。幸好家里老人身体还算是康健,能帮忙照顾着自家两个孩子,这一家子的日子才能够勉强维持。从前两天从新闻上看到家里发了洪灾,她就不停的给村委会打电话,想知道自家情况怎么样,可打了很多次电话一次都没有打通过,她这才不管不顾的请了假。

    听郭小明说是去找一个朋友,张菊下意识的就问了:“是男朋友吧?”

    看郭小明不吭声,张菊又接着道:“那还用说,肯定是男朋友了。只是一般的男性朋友她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郭小明愣了,李响是他男朋友吗?可若不是她男朋友,她今天的冲动行为到底作何解释。是什么时候起他在她的心中居然这么重要了?

    汽车有惊无险的终于在晚上8点25分到达了县城,司机和售票员因为老是下车探路基本上成了落汤鸡。郭小明突然就理解了他们两个,若不是为了多挣几个钱,两人也不用千般辛苦,万般算计,都是被生活所迫罢了。

    这个时间点儿是不可能有汽车再往外跑了。十几人有选择住宿的,有的人和郭小明一样选择乘出租车前往火车站。大家现在只能幻想他们奔波了这么久恰好就绕开了之前列车塌方的那一块儿。

    到县城的火车站之后顾不得劳累,郭小明第一时间去售票大厅查看车次,老天有眼,她们这番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真的绕过了之前乘坐那班列车的塌方处,而她们之前乘坐的那般列车现在显示的信息依然还是无限期误点。

    她和张菊大姐马上买票,隔了半个小时之后重新坐上了火车。在火车上,郭小明重新拨打李响的手机还有林冬的手机,不出意外听到的还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可能真的是缘分吧,张菊大姐的家乡跟郭小明要去的地方居然是同一个地方。于是两个人结伴到j省j市火车站下车。

    下了车之后,郭小明本来以为张菊大姐也会和她一样选择在宾馆住一晚的,毕竟已经是晚上近11点了。张菊大姐连连摆手道:“这离家里也就8公里地,不说外头有三轮车还有摩托车,就是没有交通工具她咬咬牙走也走到了。哪里有心情在这儿再耗上一晚。”

    郭小明想想也是,于是留了姓名,电话号码给张菊大姐,说是以后回上海之后空了再见。留姓名的时候她先给张菊大姐真诚的道了歉。在a省那个小县城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告诉张菊大姐她的真实姓名,而是谎称自己叫郭芸芸。

    听见她之前告诉的名字是假的张菊大姐也并没有埋怨她。出门在外小心点是对的,何况那时候一直是她主动搭话的,想来也像是不坏好意的样子。

    她听郭小明的意思来这里并没有固定落脚处,本来还想邀请郭小明去自己家去住呢。后来一想,这自家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如果自家也是乱遭遭的可怎么招待人呢。算了,有缘自会相见。

    但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仅仅隔了就几个小时,两个人就又见面了。

    看张菊大姐消失在夜幕里,郭小明人生地不熟的也懒得再跑远的地方找住的地方,就近找了一个近的小旅店住下。

    旅店的条件并不怎么样,郭小明简单的洗漱后就躺在了床上,一下子也睡不着,她又开始拨李响的手机还有林东的手机,意外的是这次林东的手机居然通了。

    她惊喜的“喂”了一声,电话里头马上传来林东的哭声:“郭小姐对不起,李响都是为了救我才被山体上冲下来的木头砸了一下,冲掉了手里,我在他掉下去的地方找了两天了,找了好多懂水性的人下去捞,可就是捞不到,怎么办?”

    郭小明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里头林东的哭诉,脑袋里头空白一片。如果来之前她还怀着一丝期望的话,现在可以说这最后一丝期望也没有了。

    脑子里头就一幕幕的闪现着她和李响认识的每一个片段。

    七岁那年他傲娇的抬着头看着她:“喂,你能看的懂吗?装模作样的累不累。”

    八岁那年他深邃的眼睛望着她说:“只要是你给我的情书我都接。”

    九岁那年初中毕业,班上的同学都在本子上互留名字,表示想念,只有他轻笑着:“反正咱俩肯定要去同一所学校的,就不用留名字了。”

    十岁那年他非要跟她同桌,她满脸嫌弃:“李响,你给子那么高怎么跟我同桌啊。”

    十一岁那年文理分科,她本来以为他会选择理科的,谁知道他那二货居然选择了文科。

    十二岁那年冬天,他小心翼翼的问她:“郭小明,你想报考哪所大学啊。”她傲娇的一甩头发,“你谁啊,问我,我就得告诉你?”

    十三岁那年,她连告诉都没有告诉他就参加了艺术生特长生考试,回来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感觉到他相当焦虑,但她固执的把他的焦虑当成了对高考的恐惧。

    十四岁那年,自家生意刚到上海立足都很难立足,他偷偷的塞给她十万的存折,告诉她反正他用不着。隔了半年,他又借着给她“误工费”再次把所有的身家都放在她这里,可惜,时隔两年也就是昨天她才刚刚知道。

    她有时候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但总想着未来很长,时间还早,如果他真的喜欢她会禁得起时间的考验,陪她慢慢消磨下去。

    可是,现在他居然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没了!她什么都没有回应他过,他就这样没了!

    她心口那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剜掉了一块儿,一直嗖嗖的冒着凉风,冷的吓人,但又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补上。

    手机里一直都想着林东的声音,她什么都不进去,也什么都不想回应,只是无意识的拿着手机倒在床上,直到手机的电量耗光,自动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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