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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8.这般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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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赖皮怎么办?还真没招儿!

    赵篇和小代强行把杨德才架到街上,结果他坐在街上就大哭。一个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谷雨的不是,数落麦芒和棉棉的无情,甚至他还给麦芒和棉棉安了一个罪名:遗弃罪。

    一时间,谷雨的楼下总是围着一圈儿好事的人,一连几日成了金椽镇的风景。赵篇的压力大极了。凡是和谷雨沾边儿的那就可能是大事情,这么闹下去,那不是说他工作能力不行吗?

    他开着警车就把这个赖皮带回去,然后把他扔在他的破房子门口警告他:“你想死别拉上老子!什么话都给你讲清楚了,你再闹等着挨枪子儿吧!”

    但经过监狱洗礼的杨德才怎么能被这话吓唬住?挨枪子儿?现在不是都不用这方法了吗?一般不都是注射死亡吗?他这么闹一闹那才哪儿到哪儿呢?一句话——咱级别不够!

    所以,赵篇一走,杨德才带了一卷破行李就返回了金椽镇。他改变了战术不再嚷嚷了,而是在谷雨楼前的大街上坐下,在面前摆上一张硬纸板,再写上大大的一行字:“曹亲生孩子遗弃,乞讨!”

    遭遇的“遭”他不会写,写成了“曹”。但这并不妨碍人们阅读,人们一看就明白了,这家伙是要死缠到底。于是,有人问他:“你这到底是要闹啥呢?你就说说卢谷雨答应你什么条件你才不闹?”杨德才翻翻白眼儿,想了一会儿才说:“供她弟弟妹妹就得供我,我是她养父呢!我得和她弟弟妹妹一起住,如果不让我住她的房子,她就得给我买房子。还有,她一个月给弟弟妹妹多少开销就得给我多少开销,我这要求也不高,毕竟我是长辈呢!现在嘛,如果她不想照顾我,可以给我找个人照顾,娶个媳妇也行,找个保姆也行!将来嘛,我还指着孩子们养老送终,……”

    听的人哈哈大笑,有人说:“行!你这是傍上银行了,你就慢慢闹吧!我就看看你能闹到什么结果!”

    ……

    赵篇让他气得没招儿没招儿的。他甚至睡都睡不好了。真是人不要脸,所向披靡!没办法,只能给他来硬的。

    趁着天黑,赵篇和小代两个人又把他拉上车,然后又把他扔回小埔村去。这回,他联系了村里管治保的李三强。

    “李三强,你要管不住他,你这治保主任白当!你看村里的后生们服不服你!你要管不了他,你们村委会主任卢谷雨不好过,连带着你这村子也治不好,我看你拿回来的创业的钱都要打水漂,你自己衡量着看吧!”

    李三强听得头皮一炸一炸的,赵篇这话说得夸张,可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卢谷雨当然还在管事,但在村子里露面确实少了,露一面也来去匆匆,就像躲鬼一样。

    他说:“赵所长你放心,村子里年轻的一茬没有不服我李三强的!这事儿,我一定给你管好了!”

    保证确实下了,李三强把看人的班儿都排好了。村子里的年轻人也确有看不惯这个赖皮的,也能积极地来值班。可是,那是个活物呀!他要出去买菜,他要出去看朋友,你说这要求不合理吗?

    而且,这个杨德才那个赖呀!你一拉他他就坐下来哭,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地往人身上抹,谁愿意招他呢!一个看不住,上厕所的功夫他就跑了。然后又跑到金椽镇,在大街上当众数落卢谷雨带着人搞非法拘禁。

    “各位老少给评评理呀,我就是来看看我的孩子,我犯了哪条法律啦?派出所所长不让我看,把我拉走,还让人二十四小时看着我。我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现在连行动的自由都没有了呀!这都是卢谷雨派人干的,她至今都不敢见我,让一些虾兵蟹将出来吓唬我!你们说,她不做亏心事,为啥不敢见我?我是**她还是咋啦?她吃我的、喝我的、我买了三个面包一人给他们一个,我自己都没的吃…….”

    围观的人又多了!金椽子的人们像看连续剧一样关注着这个闹剧。

    焦秋草简单气坏了。他楼前边总是喧闹得跟菜市场一样。

    他当着众人的面,把一袋子菜和肉摔在杨德才的面前,他大吼:“你们看看这个赖皮!他天天守在这儿,弄得两个孩子不敢出门。他们的姐姐卢谷雨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她弟弟妹妹买点吃的送过去。你们说说,孩子们遇上这样的姐姐,还要啥?这个赖皮进了监狱,人家卢谷雨有义务给他养孩子吗?可是即使这样,卢谷雨也念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养了这个罪犯的孩子,送他们上好的学校。做人做到卢谷雨这样,还要怎样?他天天在这里恶心卢谷雨,不过是想讹点钱财,可是这样的人是填得满的吗?”

    人们听得不胜唏嘘,议论纷纷。杨德才却不关己事地坐在地上,拿起塑料袋里的苹果就咔哧一口。然后他一拳捣在方便面的袋子上,扯开袋子,干嚼起来。

    老人让他那不知廉耻的样子气得发抖。他伸着双手对着大伙儿呼吁:“我说大伙儿就听我一句,散了吧!人看得越多,这个赖皮就越起劲儿!等没人看了,他也就消停了!都回去吧!回去吧!好不好?都听我一句劝……”

    有的人就动了动脚,看看左右。这事情越来越好看,尽管老人讲得有道理,可是还真不舍得走。

    但有的人就真走了。

    一时间,杨德才的周围少了一半的人。杨德才一看就急了,要是没人关注他还闹腾个屁呀!他忽地站起来就嚷嚷:“你是不是跟卢谷雨有一腿呢,你替她说话?你说她给了你啥好处?她是给了你钱了,还是让你睡了?我还没有她的电话,咋你就有了?你和她到底是啥关系?”

    人们一听就兴奋了,剧情怎么说转就转呢?刚离开的人也转头回来了。

    焦秋草气得直哆嗦,今天怎么就遇上了这种无赖呢!

    他和谷雨都差着辈儿呢!他老了也要名声啊,谷雨是名人,更不能沾上这种恶心事啊!

    但他知道自己跟不上这个无赖的节奏,也没法跟他讲理,他直接掏出手机大喊:“赵篇,你管得了管不了,杨德才这个无赖他侮辱我呢!我要告他!我要告他!”

    杨德才一听他喊赵篇就笑了。他冲着众人大喊:“大伙儿都听见了吧?他报警都直接喊派出所所长的大名,这不寻常啊!这都是卢谷雨的人,他们窜通了要拘禁我,限制我的自由!你们等着吧,如果我失去自由一定是他们搞的!这些有钱人,他妈的都无法无天了!”

    天底下总是没钱的人多,一时之间,这有钱人的话题又引来一番议论。人们这时也不管事实怎样,他们只管这议题的趣味性。有人就说起谷雨如何如何有钱,虽然不拍戏了,但肯定几个亿的资产是有了。

    可是焦秋草他知道啊。谷雨把烧焦了的山头补种上,曾当着他的面惨然一笑。“焦爷爷,我快成穷光蛋了!如果实在没钱,我就出去拍广告去,说过的话不算就不算了!”

    此时,杨德才又拿起一个苹果。他咬了一口,呸地吐在地上。他嫌弃地嚷嚷:“这都不够新鲜了,你买什么水果给我的孩子?卢谷雨是不是尽给她弟弟妹妹吃处理货!”

    焦秋草气得一把拍在杨德才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杨德才却打不还手,躲都不躲。他还是红着脸大声嚷嚷:“大伙儿都看见了吧,我打不还手,我是文明人。他仗着自己老了,就当众打我。他后台硬啊,卢谷雨的后台硬啊!他们欺负人跟踩个蚂蚁一样,如果我出事,一定是他们搞的。我真怕今天晚上遭了黑手呀!拜托大伙儿看清这地方,明天如果我来不了这里,一定是遭遇了不测啊!如果我真的横尸街头,请大家给我盖张草席,别让野狗叼了去啊!”说到这里,他躲了一下焦秋草甩过来的第三记耳光,指着楼上说:“我那两个亲生的孩子,他们就在楼上,他们看着父亲挨打却在里边享福,这是什么天理呀?老天爷呀……”

    他凄惨地哭了起来,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塑料袋儿上。猪肉被他的屁股压了出来,西红柿也碎了,鸡蛋更不用说,这红的、黄的一渲染,事情就变得更加夸张。等赵篇赶过来的时候,围观的人已经有上百了。

    赵篇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穿这身警服,他一定把杨德才这个无赖打个乌眼青,从此,让他知道知道惹上你赵爷爷的下场。

    “起来,你给我起来!”

    赵篇一把就抓住杨德才的衣服。但杨德才赖赖的,他蜷缩着腿根本不用力,即便是瘦也死沉死沉。这样子太滑稽了,围观的人就觉得这事情越来越好玩。

    “干啥?你干啥?”杨德才一边拖延一边狡辩。“明明是他打我,你咋还拉我?我根本就没动手,你问问大伙儿,是不是他打的我?他打了我两巴掌,我还躲了一下。你看我的脸,有没有红印儿?”

    他说着话就凑过来让赵篇鉴定。赵篇恨不得也给他一巴掌。但此时人太多,他什么出格的话都不能说。他只能说:“有事到派出所解决去,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完,他拖了他就走。杨德才却赖赖地指着身后:“他呢,他呢,他还打了我呢!我现在还疼呢!”

    焦秋草实在恼怒。“我跟你走!”一声怒吼从胸腔里发出,把人们都惊到了。紧接着,就见他张着手就像要抓住什么似的,整个人却软软地倒在地上。

    再没有第二句话。

    “出人命啦!”人们哗啦一下就躲开了。

    赵篇的脑袋嗡的一下。他大叫一声:“教授!”,然后噗的把杨德才扔在地上就跑了过来,抱起焦秋草。这时,有个明白事儿的上来搭了一把手,两人合力,警车呜呜叫着就直奔医院而去。

    “出大事喽!”围观的人也心有余悸。

    “最啊,老年人最怕摔,指不定是多大的事呢!”

    有人指点着杨德说:“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啦!看你这下到哪儿闹腾去?”

    杨德才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他不以为然地说:“杀人才犯法,我又没动他。你们都给做个见证,是不是他自己摔倒的?他刚刚打我我都没还手。”

    “后果那么严重,你能没责任?”有人就不忿了。

    “有啥责任?”杨德才翻翻白眼,“你年轻轻不学法律!我就在这里说了一些家长里短,我还做啥了?我最多就是扰乱公共秩序,警察给我几句训诫,把我弄回村里去。我家就两间破房,想罚我就上房揭瓦去。我没住处就找政府,我还要办低保呢……”

    听的人直摇头。敢情赖皮的世界是这样的!什么是流氓无产者,这就是活生生的流氓无产者啊!

    “不要脸!呀呀呸!”正在这时,一个人嗖的一下穿了过来,冲着杨德才兜头就打。人们一惊,难道剧情又要转啦?

    人们被新跳出来的这个人惊到了。只见他身形微胖,衬衫全湿,头发全沾在额头上。他抄起手中的旅行箱就砸向杨德才,杨德才没防住就硬生生挨了一下。

    不远处的出租车司机探出头来大喊:“哎,你还没给钱呢!”

    可是这时候哪有人理他。那个微胖的人虽然不高不壮,可是现在却勇猛异常。他全心全意扑在痛打杨德才的事情上。杨德才被吓到了,他不怕横的,但他怕这种不要命的。这人打起人来哪有分寸呢,他手里的行李箱让他抡得像个锤子一样,磕一下头脑袋就得晃几晃。

    有人就问了,问那出租车司机。

    “哎,那是个啥人呀,咋那么打呢?这可是要打出人命呀!”

    “哼!”出租车司机讽刺地笑了一下。“啥人?正经替卢谷雨出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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