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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婚姻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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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上舟现在是老江湖,不是姚栋梁一抓她的手就脸红心跳的年龄。当游之远说:“小舟,我现在单身了,我可以追求你吗?”她马上就说:“大诗人,你是不是喝得有点多?我帮你叫代驾吧!”

    游之远摇摇头,他回身看了下刚刚出来的楼宇说:“我今天想喝便喝,走不了就住在上边,不走了!”说完,他抬手把头发往后拢了一下,恳切地说:“当孤家寡人已经很久了,我很想恋爱,真的!想和你这样的人谈恋爱!”

    姜上舟的脸微微一红,她旋即说:“你的诗什么时候出的?我都不知道呢!我打算明天就到书店里找找。”

    “呵呵,你想考察我,那就随便考察吧!你从来没认真看过我,但我当年想过追求你。但我太听话,不让大学谈恋爱我就不谈。等家人不管了,你都嫁人了,你说你赶得那么急干什么?!”

    这语气微微有些责怪,或者也有一丝撒娇。

    姜上舟就把身体往后稍稍挪了一下。大学时她和游之远关系不近,这些年也没有来往,怎么一下子就说到这种话题了呢?还说得这么直白!这让她不由得有点排斥。

    “不早了,喝多了就早点歇着!”说完,她拉开车门就不再理他。

    游之远看着她走远,冷风一吹他打了个酒嗝,冲上来的气味儿让他自己也不太舒服。他后悔喝得有点多。

    这时一辆车子划过来。车窗摇开,是傅厚德。他戏谑地说:“敢情大尾巴儿儿狼在这儿呢!我说怎么召开同学聚会呢?敢情是想打姜上舟的主意!”

    “那怎么了?”游之远不满地反问:“她单身,我单身,凭什么不可以?难道我配不上她?”

    “配得上!配得上!”傅厚德不想跟一个醉鬼掰扯。他探出头说:“好好去歇着吧!祝你一切顺利!”

    游之远摆摆手,“走吧!走吧!”这时候他觉得世界有点旋转的意思,这让他觉得很新鲜,但随即他就冲到一辆车子前面,扶着车头就吐。这味儿啊,他讨厌极了。冷风呼呼地灌过来,灌了一嘴,他躲都没处躲。

    保安过来,强忍着恶心问了一句:“先生要帮忙吗?”

    游之远直起身子,抹了嘴巴一下,他问:“你知道游之远吗?”

    保安愣了一下,他问:“他把你怎么啦?要报警吗?”

    ……

    因为一句“我能追求你吗?”,姜上舟从地下车库里出来时都觉得心里乱乱的。怎么形容呢?就像初春的土地,表面上什么都没有,但其实地已经松动了。因为那下面有草的根,它已经经历了一个冬天。

    她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游之远给的,但她确定自己一直是渴望被人爱的。姚栋梁爱过她,但后来不再爱了,他木然地对待她,而她傻乎乎地以为别人家的夫妻也是如此,她还给这种相处方式起了一个名字,叫渐冻式婚姻。但后来发现姚栋梁是在外边有人,她才觉醒,姚栋梁不是不会爱了,而是不爱她了。他对她的身体和容貌已经失去了兴趣。

    这是污辱,是委屈,可是无处倾诉。

    现在,那个人已经走远了,她和女儿在慢慢恢复。

    罢了,不去想他了,愿他在天国安好吧!

    开了门,走过门厅,观棋的黄芬回头看了一下,起身去给她冲茶。安安和方植末则抬头看了一眼,笑笑,又继续低头在小客厅的桌子上下棋。现在,安安还是不出门,方植末就只好陪她学习、弹琴或者下棋。

    这个姚栋梁,把女儿的习惯都改了!

    不过,她欣慰的是,安安找对了人。以前她对方植末的年龄还有点不满意,现在看来,大有大的好,他确实会疼人,也真的懂得处理事情。而且他俩不管背后有多腻歪,在这个家里,方植末住客房,两个人在一起时还是在客厅的时候居多,这倒少了她这个当母亲的尴尬。

    她走过去问:“谁赢了?”

    安安得意地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的安安啦!”说完,她把手中的棋子啪地一拍,叫板地问:“怎么样?又一盘!”

    方植末滑稽地举手投降,然后对着安安做了个鬼脸。

    安安得意坏了,她抬眼看看妈妈,忽然说:“妈,你真漂亮,今天的饭局没把你们班男生迷倒吗?”

    姜上舟抿嘴一笑,看看自己这身打扮。她只是通体的黑色,只是鞋子的颜色和胸前的饰物有点出挑而已。她说:“倒了,男生全倒了!他们喝得都钻到桌子下面了!”

    安安哈哈大笑,她说:“妈,你就是那些年他们一起追的女生!”

    “对,你说的对极了!”

    和女儿说笑着,姜上舟就上了楼。她觉得心情好的时候,脚步就会变得轻盈。

    毕竟身上沾了桌面上的酒气,进了屋子,她就通风。然后把衣服脱下来放在洗衣筐里。打开浴室的灯,凑近了看自己,镜前灯把她照得很白也很亮,不过,真是老了。她无奈地用手抚摸了一下脖子以及眼角的细纹。

    这样的她,男人会真的爱吗?

    她又看看自己的胸,她的胸真的不大。自从发育成熟,她就不是胸大的那种。从她自己的审美来说,她是不喜欢太高的胸部的,她觉得那样有点累赘,而且,总觉得不科学,重心不对。

    可是男人们不是这样认为。就是因为他们奇怪的审美意识,女人的胸罩才要挤了又挤。姚栋梁是因为这个才冷淡她的吗?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一下不好了。

    她四十几岁了,看上去还好,那么过几年呢?

    她还是希望有人爱自己。

    那个人在哪儿?

    一瞬间,她眼前出现了游之远、杜书城还有弗兰克(常河)。只有常河是没有对她表白过的,剩下两个都表白过了。

    想起他们,她有点惆怅。她好像不会选择了,她第一次选择就是错的,如果第二次又是错的呢?

    可是,上帝还有多少时间给她,让她享受人间欢爱、温暖余生呢?

    门外传来楼梯响和安安撒娇的声音:“不许耍赖!你得背着我!刚刚是我赢了!咱们说好了的,黄姨是证人!”

    方植末好似无奈地说:“大小姐,下楼也是我背的,您老人家的腿怎么也得用用吧!”

    “不行!不行!说话得算数!”

    两个人腻腻歪歪地上了楼,经过她的门口,也不知到底背没背。但姜上舟却羡慕起女儿,蒙着眼抓了一个,结果就抓了个好的,上天真是给力呀!

    那个年龄她回不去了,她真是没有勇气去抓啊!

    ……

    此刻,为爱情而感叹的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华灯俱放的时候,最能照见一个人的孤独。

    谷雨从瑜伽垫子上起来,到厨房盛了一碗红豆汤给王圆圆。

    王圆圆说:“你也来一碗!可以不放蜂蜜。”

    谷雨摇摇头,晚饭多吃了半碗,这会儿真的不能再吃了。

    “那好吧,我吃着,你看着!”说完,王圆圆开始一勺一勺地喝汤。她喝了半碗,扭头冲抱着电脑的谷雨说:“这个红豆真好,皮薄快烂,咱再订点!”

    谷雨嗯了一声,却没有立即打开淘宝。她被一张照片“绊住”了。

    在山上的时候她答应方植末会给齐家发个拜年的问候,当时有点犹豫,但真的不是应付。他们的关系变了,但过去的美好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为这种转变难过,也遗憾于当前的无以为继。方植末说不管怎么样还是同学嘛,他们做同学时不是挺好的吗?那时一到下午四点以后,他也不管班里有多少人,就理所当然地叫她:“土妞儿,锻炼去!”她就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班里人也觉正常,那个四班里男生和女生就像兄弟姐妹一样。

    能做同学也好啊,只怕回不去!

    回到北京,她给他发了一句“过年好”,用的是自己的邮箱。这里边有他发过来的许多邮件,她都没回,但没打开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邮件的题目都是“我想你”或者“昨晚想起你”……

    自从发了那句话,她就开始忐忑了。她现在搞不清自己是不是在邀约,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履行对方植末的承诺吗?这会不会让事情更糟糕?

    果然,他的邮件回过来了,题目变了,多了几个字:“早晨的时候,在窗前想你,杨哥给照了一张照片。”

    她不由得打开照片。

    一看到这照片,她就呆了。

    可能是刚起床,他刚拉开窗帘,外面的光不强,刚刚好打在他的身上。他还没有收拾,只穿着睡裤。他的头发有点乱,可是太迷人,迷人的侧颜和他胸前的线条。橡树仍然清晰,它真的长得很好。

    像穿牛仔裤一样,他习惯把手插在屁兜儿。睡裤没有兜儿,他也那样插着,只不过是在裤腰上,但半个臀部的肌肉就那样显露出来。

    他在想念,他确实在想念,他的眼神全在橡树的枝桠之间。

    谷雨觉得眼泪要下来了。

    怎么能忘呢?怎么能忘呢?他们曾经拥抱在窗前,拥抱在橡树之前!

    “哎,你怎么回事?”听到异常的呼吸王圆圆猜疑地走过来。

    “没事!你走!”她哽咽着让她走。

    “好啦!跟我还来这个!”王圆圆一挥手,仿佛一下子轰走几百只苍蝇似的烦恼。“我看看!”

    谷雨扭过头去,也不避她,她欢畅地流她的泪,其实她现在需要安慰。

    “咦!这是要当男模吗?”只看一眼,王圆圆就明白了。“这小子战术改了,从言情小说直接跳转到小黄书!”

    谷雨忍不住,笑了一下劈手就打她。可是打她一下,她又哭了。她还是想哭。

    “好啦!回你屋哭去!我要把这张照片做成桌面!”

    “不许!”谷雨急了。这么私人的照片怎么可以?

    “咋啦?怕别人看?怕人知道你贪恋男色?”王圆圆一撇嘴,不在乎地宣布:“女人就是要贪恋男色,像我们两个女人长期生活在一起,这正常吗?这明显不正常!”

    “不正常你自己住去!”谷雨洋怒着推她。

    “那不行!”王圆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是你助理,我要照顾你呢!再说了,你白住了我家那么久的房子,现在我住你租的房子我要把损失补回来!”

    谷雨拿她没办法,横竖是她有理。

    不过,王圆圆这么一闹她心情确实好了。

    “哎,你电话来了!”王圆圆提醒她。电话她设了静音,现在正一闪一闪的。

    她拿过来一看,是爸爸。已经是两个未接电话了。

    不知道家里有什么事,她赶紧接起来。心里其实是有点愧疚的,她现在离妈妈近,对爸爸确实是疏远了。

    “爸,对不起,我设置了静音,您还好吗?”

    “好什么好?你跟着你妈把你爸忘光光啦!”卢社会一开口就是责问,谷雨一下呆了。她赶紧说了声:“爸,我错了,我得了空回去看您!”

    “假的,你一年回来几回?”卢社会声音忽然拔高,“卢谷雨,你是名人爸也就不期望你经常回家啦,但你妈结婚这事儿你怎么也得跟我说一声吧?我结婚没跟你们说吗?我一想到结婚就想要跟你们交待一声,你们是怎么做的?……”

    谷雨接不上话了。她有点不明白爸爸的逻辑。母亲再婚,难道要女儿向父亲报信儿吗?报信儿又说什么呢?他们已经离婚多年了,母亲告诉他也可以,不告诉他也可以,平时他们不是都不来往的吗?再说他不是已经有自己的家庭了吗?母亲有义务告诉他吗?

    她实在想不通。但父亲在电话里嚷嚷,她也只有听的份儿,不敢有半句回嘴。

    王圆圆耸耸肩,对她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去厨房送碗了。

    卢社会骂人骂了有十分钟,直到骂得没意思了,他才气冲冲地挂了。谷雨心情坏透了。

    这就是婚姻!离了婚也并非路人,前妻嫁人让他好受伤害呀!

    再看看那张打开的图片,刚刚的情绪真的没有了。他再好,也不敢碰了。恋爱不易,婚姻更难。有胆的人们,你们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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