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势令，把把输，次次喝，唐萧喝得面色桃红，眼神迷离缥缈。
唐萧拿起手晃了晃，道：“清明，你怎么突然变成两个头？”
尧君素握住她的手，笑着道：“莫要喝了。”
唐萧哪里肯服气，迷迷糊糊道：“不行，再来！”
尧君素陪着，又一杯酒落肚子。
迷离着眼神，肘枕着臂，“我现在瞧着你，脸色多了些红润气色，不似平时，可爱多了。”
“是吗？”尧君素道，“那我平时就不可爱吗？”
“一点也不。我从前怕你怕得要死。”唐萧嘟囔着嘴，“心里虽爱你百分，却从不敢任性。”
“那如今，就不爱了吗？”尧君素试探着问。
酒后吐真言，尧君素很想知道，这只小豹子心里在想什么。
“哼……”唐萧哼了一声，“什么爱不爱的，我现在是卫瑀的夫人，他对我那样好，事事都让着我。”
“我对你就不好吗？”尧君素问道。
唐萧眼里蒙上雾气，眼眶有些发红，“你这人哪里有真心！往日种种，不过都是些手段而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唐萧说着，伸出一个指头，指着尧君素道：“你是个没有心的人，你对任何人都没有真心。”
尧君素深深叹了一口气，抓住她的手指，“不许这样指着我。”
唐萧发力，将手指抽出来，站起身来，不停地拿指尖指向尧君素，“我偏指着你，怎么了？我从前怕你，现在我才不怕你！”
苦笑了一声，尧君素道：“为何现在不怕了？”
“我再也不爱你了，自然就不怕了。从前你是我的天，是我的地，现在你什么也不是了，哈哈……”
唐萧放肆地笑了起来，“我再也不爱你了，也不用受你的蛊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是你的谁，你也不是我的谁……我再不用受你的摆布！”
笑着笑着，唐萧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一个踉跄，险险就要跌倒。
尧君素起身将她扶住，抱在怀里！
低头瞧着怀里的人，发丝散乱，醉眼迷离，雾气蒙蒙地眼睛，不似醒的时候流光溢彩，却透出更多的楚楚可怜！
从前只当她是个不驯服的小豹子，此刻瞧来，确是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
“唐萧，你醉了……”
“我没醉！”唐萧道，“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这样跟你说话！”
唐萧边说边哭起来，她从尧君素怀里出来，拿起酒壶，坐在软榻上，又饮了起来。
“你这个无心的人！”唐萧拿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那夜，我去找你，你碾碎了我的自尊，你知道吗？”
尧君素没有再劝她，坐在她的旁边，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自言自语道，“那时，我真的没有能力！”
“你说你救卫瑀，你却骗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为了你害他失去一切，你却还要他的命。”唐萧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落下。
“我尽力了。”一声叹息。
“你居然还敢到锦州去找我！”唐萧的眼里满含绝望，“我差点就受了你的蛊惑，心软下来！我是一个多么懦弱的人，我对不起卫瑀……”
唐萧咬着唇，满眼含泪，“我多么想告诉自己！我恨尧君素，我恨尧清明，我恨他！”
“可是，可是，我每次见到你，我都恨不起来，我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女人，我对不起白蓁蓁救我，更对不起卫瑀对我的好……”
说着，唐萧竟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尧君素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他抱起唐萧，盯着她的眼睛，梨花带雨，红唇如血！
尧君素低头，凝视，语气轻柔，“对不起！”
轻轻吻了下去，轻触，摩挲，逐渐加重力度，攻城略地，他想将她吞下去，永远带在身上，再不让任何人将她带走。
唐萧挣扎，想要挣脱，可是很快就陶醉其中，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尧君素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唇舌发烫，身体躁动不安，想要再侵略下去。
怀中人儿，却因酒劲儿上来，睡意浓浓，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尧君素苦笑，将唐萧抱在怀里，仔细端详，长长的睫毛覆盖着，酒后红霞般的脸，和那令人痴迷的唇。
指腹摩挲着她的脸，尧君素温柔一笑。
怀中佳人酣睡，尧君素将她抱着，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自去内室里，洗了个冷水澡。
到了书房，唤了和易，与他交待事情。
和易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命令已经下去。”
“追回，撤销！”尧君素没有多余的话。
“可是咱们计划了这么久，难道就这样……”和易不放弃。
“计划有变，往后，我会重新布置。”尧君素冷冷道。
“公子……”和易跪下。
“不必说了。”尧君素摆摆手，“你下去吧！”
和易看着尧君素的脸色，不能更改，只能执行。
和易推门出去。
尧君素坐了一会儿，觉得火龙有些热，推开窗，皎皎月色倾泻而下，空气逐渐湿润，细细的雪花飘落下来。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尧君素伸出手来，雪花落在他的手里，瞬间化成了水。
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温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