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七日有余，尧君素从未出驿馆。
写了四封信，快马加鞭送到了建康、丹阳、济南和苏州刺史的手上。
信里只有一句话：“核查恒联升、泰和、建银、隆泰账局资金，若有违规一概查封。”
只可惜查了半天，竟然在账务上找不出丝毫违规的地方。
又着公孙逸去查龙城几家的账务，居然也没有问题。不管是贴票，还是资金都没有用错。
看来，想从中撕出一道口子来，还是有难度的。
隐修堂查探的情况报了上来。
尧君素打开信件，眼里深沉无波。
唐萧坐在他旁边，端着个脑袋，盯着他瞧了很久，什么也没有瞧出来。
尧君素放下信件，转过头，也回盯着唐萧。
唐萧报以微微一笑，穿过尧君素的袖子，取过书信，仔细看了起来。
读到信上的内容，唐萧有些惊，“周连山的产业可真是多！账局、当铺、镖局应有尽有。”
“确实不容小觑，且及其思维缜密。”
唐萧哈哈一笑道，“不过他不及你！再怎么缜密还不是被你都发现了吗？居然偷偷在外面养着自己的小妈！真是……真是……难以言说。”
“周连山，三十有二，周吴氏已经三十有九。”尧君素难得脸上露出揶揄的表情。
“金通典当的当家人是周吴氏的弟弟，吴志雄。咱们从这里下手怎么样？”唐萧看着尧君素问道。
“呵呵……”尧君素微扬唇角，看着唐萧，“不错。”
“你有什么值钱有不显眼的东西吗？”唐萧问道。
“我没有。凌敬随身带着学士院翰林贡生的学士章。”尧君素道。
“这样的官方用品，一去就会被发现的。”唐萧道。
“这学士章是和田玉雕刻，且是前朝名家米芾的一件真迹，篆刻有“国士之风”四个字。”尧君素说道。
“你倒是了解。”唐萧道。
“因为这枚章是我送给凌敬的。而它不久前还只是一枚普通的文物。”尧君素道，“可是上周我请示父皇，给学士院下了道旨意，提升这枚印章为学士章。”
“老谋深算……”唐萧撇嘴道。
“用词不当！应是足智多谋……”尧君素道，难得开起了玩笑。
“那谁来办这个事呢？”唐萧问。
“凌敬已经从驿馆里找个了个小伙计，去了当铺。估摸着晚些时候，就会回来了。”尧君素道。
唐萧蹙眉，惊奇地看着尧君素，“你如何能未卜先知？”
“作账局的人，没有几个当铺和镖局作周边产业，怎么可能撑得起这偌大的资金融通，他的那些贴票又发到哪去。”尧君素道。
唐萧扯了扯嘴角，“哎……”
随手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拿起信笺，看到每页的右下角都有一个黑色的暗字，并用红圈圈住，问道：“这个‘暗’字是不是代表隐修堂？”
“是。每个隐修堂的人都有一枚‘暗’字牌。”尧君素道。
“那他们是不是什么都能查得出来？”唐萧道。
“也不全是。基本可以。”尧君素道。
唐萧的眼神里闪出火花，“那么你让他们去帮我查一查卫瑀的情况？”
尧君素眸色暗了下来，“我早就着人去查探过。”
“那可有情报？”唐萧迫不及待地问出口。
“锦州的隐修堂被端了好几处。你逃走后，欧阳又对内部进行了血洗，卫瑀的情况不得而知。”尧君素道。
唐萧叹了口气，神色凄苦，道：“难为你了。”
尧君素正要开口，凌敬敲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