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唐萧细细品味尧君素的话，继而盯着他。
“既然你知道，那么我今日就与你把话说清楚。“唐萧斩钉截铁，不留任何退路，”咱们已是陌路人，以前你对我有知遇之恩，然我已经还给你。既然两不相欠，今日，你来看我，我很感激，续完旧，请你离开。”
尧君素唇角扯出一抹笑，只是眉梢的伤却愈加重了，“卫瑀现在身康体健，这天下有一半已经到了他的手中。你没什么亏欠他的，我也已经退出这天下的争斗。”
尧君素的话顿了顿，“你带着孩子跟我走吧，我们一家三口过我们简单的日子。”
唐萧觉得甚是荒唐，不可抑制地笑了，“我亏欠不亏欠卫瑀，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冷眼瞧着，道：”夫妻之间没有谁亏欠谁，不过是相互体谅。你退出不退出与我们何干。这半壁江山靠他双手打下，他的肩膀能撑下这天下，也能为我和孩子撑起一片天地。你与他，男人之间，该用真刀真枪说话。”
“我倒是不知道，在你心里我竟是这样的人。”尧君素清明的眼神裂开了缝隙。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从来就不清楚，以后我也不想清楚。”
尧君素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直勾勾地瞧着唐萧，“你跟在我身边四载有余。你竟然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以前，我以为我知道，可事实证明，我并不知道。”唐萧别过脸去。
尧君素抿嘴轻笑，忽而又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觉得五内俱焚，似要被唐萧给气死。
屋内陷入了沉静，连呼吸声都听的真切，气氛降到了零点。
唐萧正欲说话，请尧君素离开。
不料，尧君素一把拉过唐萧，吻了上去，攻城略地，似要掠走她的灵魂。
唐萧拼命挣扎，贝齿发狠地咬下去，尧君素吃痛也不松口，鲜血直流。
待尧君素放开唐萧，鲜血沾满了两人的口唇。
唐萧瞧着被鲜血染红的嘴唇，觉着尧君素的脸上透出一股奇异的美。
这毕竟也曾经是他迷恋过的人，如今到了今天这般田地，心里难免也有几分心伤。
敛了敛心神，唐萧垂下眼眸，道：“夜将深，请你离开。”
尧君素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又走上前去要替唐萧擦拭，唐萧急切地往后退了三步。
空余一只手拿着帕子，横亘在空气中，莫名地悲伤与凌厉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尧君素垂下眼眸，如扇的睫毛覆住眼睑，双唇抿得更紧，自嘲地笑了笑：“也罢。”
青紫色的身影转身，打开门离去。
月色如水，映照着窗外的雪，想起那日的梅香，那日的嬉戏，仿若幻境里的幻象，一点都不真实。
尧君素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去，一阵阵的冷风吹来，将他的意识叫醒，大氅还在屋里放着。
转头想要回去，可想了想，心中凛然，疾步前去。
唐萧木然地站在原地，萧索的身影消失在门栏，才瞧见那银灰色的大氅还搁在那里。
拿起来，想要送出去，又觉得不妥，放下，静静地坐了下来。
从书房到大门不过几百米，尧君素却觉得似乎走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