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种特别容易紧张的人,小时候电子琴比赛别人还没发狠话,我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那时候老爸调侃我:“看我闺女这频率,考五级就练西班牙斗牛曲!一定练的很快!”我勉力一笑,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来!”
老爸眉毛一挑:“说的好像是要帮我比似的,比出来成绩还不都是你自己的。我也奇了怪了,要说你紧张,昨儿晚上为什么比谁都睡得香?”
“谁说我紧张了?”
“那你抖什么?”
“我们练电子琴的人手腕都比较灵活!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昨儿晚上没有辗转反侧?”
“鼻息如雷啊!”
我:……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是爸妈去草原旅游捡来的孩子,所以不仅名字起的随意连家庭地位跟我那个别人送的弟弟家庭地位差那么多。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电子琴比赛拿了第一名,校长眉开眼笑的来找我:“杨柳絮!不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下午上学带张照片来,我要给你贴到我们学校事迹栏里去!”
我看着他脸上的赘肉随着他的嘴一张一合不停的抖动,打从心底里害怕老了会变得跟他一样,极力镇定下来,一本正经的回答他:“校长小学时候的行吗?”
校长:“行!挑张好看的!只要看得出是你都没问题!”
我回家把消息告诉爸妈他们把相册指给我就去做饭了,我挑了一中午,找了张画了淡妆底板都丢了,独一无二的。
我跟爸妈面前手舞足蹈,耀武扬威:“我要把它挂在我们学校事迹栏,跟那些知名校友,获了国家级大奖的学长学姐们挂在一起!”
宝妈头也不抬:“记得拿回来!现在已经很难照出小时候这么美好的样子了。”
亲爸:“嗯!旁边让一让,挡住中央四台了!”
我欲哭无泪:“你们一点儿也不高兴。当初草原上那么多孩子你们为什么单挑我捡?”
爸妈异口同声:“还不是因为你那个时候长得好看。”
!!现在的家长都这么玩儿啊,我想立刻去公安局,查档!测血型!做亲子鉴定!
我家里一直都算和睦,虽然父母在我的教育问题上政治主张不大一样,但好歹殊途同归,都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但要适可而止。他们这种观念在我初四那年我爹出差去了趟孔庙以后发展到了一个极点,他回来自创不哭手法,我杨家家法:挨打不能哭,哭会打的更凶。要咬着牙说知道错了!反倒能免于更多的责罚。
后来跟向译聊到这一段,他说我做人太能忍。
我不无自豪:“大忍练于庙堂之上,小忍修于家法之中。”
他一脸娇羞:“亲爱的,我不哭,也能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