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判后期,鸿州果然以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宣布对忻州开战,并要扣押景王爷父子。幸得景王府上暗卫拼死相救,更有上官子珏暗中相助,景王父子才能够平安回到忻州。
子珞看着眼前这个忻州的大皇子,笑着说道:“不敢,不敢。大皇子是来找我二哥的吧,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罢转身离开。
景文易看着她的背影,回想方才两人的对话,因自己说了两个“幸会”,上官子珞故回两个“不敢”,甚是有趣。景文易却明白,她哪里是不敢,只是不愿与皇室中人打交道罢了,不觉笑着摇了摇头,向玉徽阁走去。
玉徽阁中。
一男子端坐于席上,面前横放一琴,漆面光滑,琴身有细密的流水断纹,琴底颈部刻有“绿绮”二字。
男子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琴声如同秋露落入深山幽潭一般,晶莹的水滴折射出男子的面容,一双桃花眼,眼波潋滟,摄人心魄,乍看多情,细看却能察觉其中不可融化的寒意。
景文易默默地走到他身后,听着他的琴声,不由开口问道:“你还是不能原谅他吗?”
琴声戛然而止,屋内一片寂静。
“你说呢?”过了好久,从上官子珏口中说出这三个字。
景文易明白他心中的怨恨,换做是他,他也无法原谅,于是说道:“当年我们三个义结金兰,可后面发生的事谁也不能料到,他杀了你的……”
“够了,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你如果是为了说服我而来,还是趁早回去吧。”上官子珏打断他的话说道。
景文易看着上官子珏握紧的双拳,叹了口气,独自走了出去。
玉徽阁内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忻州楚府。
大公子楚铭皖屋内,一群太医正忙于商讨病情,开方制药。
就在刚才,楚铭皖的心口处突然一阵绞痛,楚府的管家急忙去请太医,诊断的结果是因过于劳累引发的心口不适。
楚铭皖听了太医的话,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等到屋内人都退下后,楚铭皖用手捂着心口,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嘴里喃喃说道:“瑛儿……”双目凝视着摆放在屋内一角处的金虬戟,戟上落满了灰尘,封杀了它曾经在沙场上的绝代风华。
楚府的人都知道,自打鸿州与忻州之战结束,大公子从战场上回来后,心口便常常作痛,但谁也不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也没有人敢询问。
一黑衣男子出现在屋内,腰间挂着楚府暗卫特有的玉佩。
看到楚铭皖疼痛的神色,那暗卫急忙从怀中拿出一瓶药丸,倒在手里一粒给楚铭皖服下。
过了片刻,见楚铭皖的脸色好转了些,暗卫才开口说道:“幸亏当年有那位神医相救,不然,公子你……”
楚铭皖皱了皱眉头,暗卫见状低下头不再言语。
“皓儿找到了吗?”
“前些天有人在饶州见到了二公子,我们赶去时,二公子已经离开了,目前还没有新的下落。”
听到暗卫的话,楚铭皖不知该说什么。皓儿的心思他这个做大哥的岂能不知,只是这样对皓儿……
楚铭皖心里正想着,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大公子,老爷派我过来和您说一些事情。”
“进来。”
听到楚铭皖的话后,那下人方推门进来,看到楚铭皖正坐于榻上,身旁无一人,行礼道:“大公子,老爷派我来问您,后天是否要去鸿州上官家。”
“去。”虽是一个字,从楚铭皖口中说出,却好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