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并蒂双生之荧惑凤凰劫 > 第一百五十章、西夏危诞
    他见不得那人如此悲痛欲绝的模样而且这一场阴谋浩劫他也参与了其中,这份无言痛楚的内疚自己是永远欠她的。匡翌心中怕她这一去是凶多吉少,在萧珩走了不久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唤了自己的白泽兽悄悄跟在野利娥敏的身后。

    野利娥敏归心似箭,又焚心似火。第一次竟然用手里的迎风斩在白泽的臀后不断的敲打。白泽通灵明白主人的焦躁之情,纵然挨打,怒吼嘶竭中却踏破云霄,奔逸绝尘的速度让跟着后面的匡翌一时也无法跟上。

    西夏调了一半边防兵力应该已经从隅凉镇赶回救援,而后浔这边也一定八百里加急会派援兵而来。但李舒的偷袭是私仇。他们分批乔装成西夏人混入城内,部署周密而循序有进。一旦西夏人的祭祀庆典开始他们便在左臂上统一系好红带,随着暗号而起,这些西川人便一拥而上和毫无防备的西夏军短兵相接。

    西夏军镇守皇城虽有七八万人之多却在措手不及中被打得晕头转向。百姓和袭击者同时穿着无法辨认的衣裳,他们根本就无从下手。如果不顾百姓的安危大举围剿镇杀便是屠戮,但若是肉眼分辨这风高月黑中谈何容易。

    趁夏硕公主大婚带着五万人马离开都城赶往月支之时,西夏帝都防务有所懈怠,混入西夏的西川人在宫廷内奸的接应下直接冲进皇宫。当时正在太子殿内的野利肱和几个宠妃还在歌舞声漫中就成了众人之矢。虽然他奋力抵抗,禁卫军又迅速调来了两个营的兵力。但终究敌人来势汹汹,而且这些人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萧珩在西川人里面还藏着几个一等一的杀手,野利肱根本就毫无生还机会便在乱战中一命呜呼。

    西夏皇宫的美轮美奂,黄金美女的诱惑,让这一场偷袭来得惨不忍睹。当镇守边境的大将接到急报,带着八万人马不停蹄的第三日的正午十分赶到西夏帝都之时,惨绝人寰的屠杀和奸淫掳掠夺去了城内数以万计百姓的生命。

    后来几日满目苍夷的地狱之象让赶来的援兵震惊不已。那些倒塌的房屋还在冒出缕缕青烟,幸存下来的百姓坐在各自的家门口神情呆滞到都像木雕泥塑。

    城内血屠百里,尸身堆山,无论妇孺老幼一个都不放过。那一颗颗割下的人头叠成整齐的座座小山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其残暴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人性的底线在此时完全被打破,整个西夏帝都成了魔鬼肆掳的舞台。皇宫里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些美丽而年轻的宫娥死时均衣裳不整,连双目都来不及闭上就被蹂躏凋残致死。

    三更之时,阴霾笼罩着西夏的长空。野利娥敏是最早赶到的唯一之人。当她飞过帝都往下俯视之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是自己的家园,简直是阴森恐怖的炼狱之城。

    皇城阙宫中断壁残垣的残灯烛火下竟还有未撤退的西川兵在奸淫宫娥,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野利娥敏怒得周身浑颤不止,眸中戾气大盛之下大开杀戒。匡翌不能以真面目出现,便蒙了面巾躲在暗处为她保驾护航,若有背后偷袭者皆被他手里的飞石打得头破血流。

    她一路拼杀并呼喊着恒凰的名字,从每个宫殿都一一查探绝不放过。连夜的飞行加上疲惫的身心,她在经过每个宫殿看见如此斑斑兽行后顿觉一阵耳晕目眩。支撑着腹痛难忍赶到太子行宫,只见自己的兄长野利肱死不瞑目的双眼圆瞪望天,断手残腿,死状残酷。

    娥敏忍不住胸口袭来的恶心转身快步向宫外走去。她走得又快又急,不敢停留,亦不敢回头。途径珍宝园之时,一伙西川人正在抢夺园内的珠宝。她一个人对付近五十个体力粗壮的男人本已十分吃力,这腹中又绞痛难忍。匡翌虽在后面助她一臂之力,无奈被团团围住之下的野利娥敏,他连欲加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左挡右杀中,她突觉胸口一阵发闷,只见无数星光在混沌的眼前不停闪烁,一道血色冲破云霄,野利娥敏身子一歪,便陷入昏天暗地的无穷漆黑中。

    那伙人见如此朱衣美艳的女子昏厥在地,淫心顿起,纷纷相互推搡,争着解衣脱裤。匡翌捡起边上死去士兵的刀一掌推出,带着一阵呼啸而过的风,两颗人头瞬息便滚落在一旁。众人还未看清之际,只见一道黑影闪出,一手带起地上的野利娥敏,另一手掐着其中一人的脖颈竟给他活生生的拖着往前带了好几米,再放下之时早就颈骨断裂。

    他不敢恋战,施了轻功抱着昏迷不省人事的野利娥敏急急赶到无人之地唤了白泽便往暗夜的尽头飞去。

    他抱着野利娥敏却不知要飞往何处。愣神之际却惊觉大腿之处一片黏腻的凉呼,他低头一瞧吓得满眼止不住的惊色。又是那艳丽的色泽。为何,为何每一次都是如此。她身下的褥裙很快被血水浸染,猩红狰狞的顺着她白皙的双腿漫延在匡翌整个臀膝上。

    “敏敏,敏敏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把她整个身子贴近自己的胸口,一手捧着她面无人色的脸不断的唤她,一边帮她周身止血的穴位全部点了一遍。但这血顺着匡翌的裤脚竟能染湿他的官靴。

    “我要怎么办?怎么办?”白泽在树林里不断的盘旋打转。他的脑子此刻却混沌一片。即便把她重新带回月支此刻却也来不及。而现在下面一片兵荒马乱,他人生地不熟哪里去寻大夫?还有她这分明是小产征兆,就算幸运找到大夫又能如何?

    恰在此刻匡翌的脑中突然跃出了一张笑魇如花,倾姿绝色的面孔来。

    伶俜。他心里轻声唤了一声。多久了?这一别便是八年了。他拍了一下白泽的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