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并蒂双生之荧惑凤凰劫 > 第一百三十九章、流水无情
    殇君一看这个局势立马派了使节去月支国双方求和停战。月晟自然见好就收,这样莫名的战争以死伤两方近二十万兵力的代价而草草收场。

    但月支的骠骑大将军在那场水战中负伤落水一直下落不明。很多回来的人都说当时有一个姑娘骑着异兽带着将军一起飞走了,也有的人说看见二人一起落下飞沙堰被急流吞没了。无论是哪一个版本此刻的匡翌都心急如焚,因为萧珩真得失踪的半点音讯全无。连军师璞离都没有收到他任何的飞鸽传书。

    整个萧珩的党阀此时都急疯得四处寻觅他的踪迹。他们的心里和匡翌的焦虑自然不同,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萧珩真得不幸殉难,他们所有这一支线上的蚂蚱们便要入秋了。

    七日后,璞离终于得到了萧珩的飞鸽传书。

    对于英雄的死而复生,真得是一方欢喜一方愁。月晟对于他这一战的功绩是喜忧参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东瀛的水军竟强到这份田地,若不是萧珩的此次奇谋险招,瀛军非但会攻破九仞城,而且割地赔款也在所难免。但关键时刻他的力挽狂澜,非但没有让自己的计谋得逞,更让萧珩的军威达到了空前的炽盛和拥戴。

    而反观月茂的窄心量小,在如此生死一悬之际还故意拖延军情,差点让匡翌死守的九仞城被敌军攻破。朝中弹劾其的奏折都快堆成一座小山,军中已爆发出强烈的不满和问责。萧珩若死他这政权难免生变,朝中时刻波云诡谲的充满变数,若是此刻他国再落井下石,后果不堪设想。但萧珩现在九死一生活了下来,他便更恐惧那人日后功高盖主的权大倾天。

    左右为难下,却见萧珩的门下的军师璞离带来口讯说他身负重伤,至少需要闭关数月。非但连他这圣驾都不接,更不要说是他人。月晟暗中派了人牢牢盯着萧府的一举一动,却真得并不见萧珩半点和亲信或同僚暗下往来的蛛丝马迹。

    月晟根据探子从他落水之时的禀奏来看,相信了萧珩重伤的事实。他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这重病来得正好。萧党一时不会兴风作浪,而月茂又能暂避一时重罚。并非两全其美,却对他来说也算是可心如意了。

    夕月幽淡透过木牖外的竹林间隙,把清辉的暮影铺洒在某人昂藏七尺的身躯上。随着朔风摇曳,那竹子的碎影如清水流淌在他的身上一般。

    匡翌无魂的端坐在桌前,一旁的案上只点了一支昏暝的蜡烛,此刻已然快要燃尽。他人微微一晃,脚下微挪,便听见有细微瓷器的碰撞声。低头一瞧横七竖八的至少倒着十几个酒坛在其薄底快靴旁。

    头昏脑涨中,身后传来很轻的声音,烛火幽冥,却在后人开门的瞬间带进一阵强劲的疾风,那小小的火苗随着一缕青烟瞬间走完了它的一生。

    冰轮透盈,女子呼吸温然,手里拿着一件轻衣蹑手蹑脚的走近他的身后,那一股熟悉的幽香让他有些眼眸迷离,转身一把抓住来人的柔荑便不肯松手。

    “娥敏,娥敏——”他个子实在太高,即便坐着还能把头埋在女子的胸口上。杜云纤被他这样紧紧一抱顿时羞得手足无措。想开口告诉她自己是谁,却不知为何这声音堵在喉口却是像被塞住了一般。

    她纤细的手被匡翌牢牢的包在掌心里久放不离,那炙暖的掌温传递到她的身上竟有十分微漾的感觉。她原来一直是把他当兄长对待,但一路而来,不觉便动了少女的初心。自己心知不能贪婪的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却又情不自禁的这一刻希望自己沉沦在此不要醒来。

    他酒精上脑在这幽香温玉的刺激下便再也无法把持。那巨掌探怀,吓得云纤再也不敢静默不语。却不料越是挣扎越是激得那人箍着自己紧致得快要窒息,剧烈的心跳加速了沉重的呼吸,惹得对方喘息累累,单臂有力的勾上她的脖颈,一把横揽佳人送向自己坚硬而发烫的胸膛。

    他满嘴的酒气冲天灌入云纤微颤的薄唇,那条舌头粗野得在她口中横冲直撞,那手慢慢探入其裹衣内随意游走在柔软之地,手摧花蕾,完全不顾身上娇人嘤咛之声……

    “不,唔,匡大——”云纤的内心此刻极端的复杂。若是这一声大哥叫了出来,他便可能清醒过来。这真得是自己想要的吗?喜欢一个人这么久了,即便他口中清楚的唤出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但鬼使神差的此刻即便做他嘴里的替身也心甘情愿。

    娥敏是谁,匡大哥?

    匡翌的酒量是极好的。但不醉不代表他神志清明。眼前的女子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不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肉粽子。她不是和自己大哥待在一起吗,为何此刻竟在他的面前。

    “娥,娥敏,是你吗?我是,是在做梦对吗?”他的头凑在云纤的鼻尖上,使劲的晃了晃,无奈黑漆漆的夜色里,为何他竟看不清手里佳人的脸孔。

    “是,——我。”

    那一声轻微的确定让他彻底放弃了犹豫。即是一个黄粱之梦他也想全力以赴的和她共度巫山。那样的味道尝过一次便再也不想停手。

    晨曦的第一声鸟叫打破了墨空的静谧。天边还闲散着几颗寂星,孤吊在那边闪着微光。匡翌终于从酩酊大醉中睁开了眸子。许是喝了太多太多,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意识模糊得一片混沌迷离。当旭日耀眼的光射进他模糊的双眼,无数的白光在眼前旋转着。他用手把眼睛一挡,才发现自己衣袍全敞,下面竟不着寸缕。

    他彻底醒来,面对清醒的自己眸眼再往下一探。床褥上竟是一片狼藉,那斑斑触目惊心的血色混合着那自己再也熟悉不过乳色的秽渍,他不能再欺骗自己说这是一个梦了,昨夜是谁在自己的胯下?生平头一次他对自己所做这样的事感到害怕,因为他不知自己是否能担这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