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咬着唇,似是犹豫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因为你的毒,本应该是我中的,你是替我中了毒。”
蓝欣一怔,愕然地看着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心神激荡,她平复了好一会才略略找回自己的思绪。
微一计较,她开口问道:“公主可知道是何人下的毒?”
心月凉闻言,俏丽的小脸上浮上一抹落寞,悠悠轻叹一声,“是我的王兄。”
王兄?
这倒是然蓝欣出乎意料,知道这毒是为了心月凉而下的本就已经令她吃惊了,却不想,下毒之人竟还是南疆的王子?
可是南疆的王子甚至都没有来,又是如何能千里迢迢的将毒下到司月来,还误伤了她?
似是了然蓝欣心中的疑惑,心月凉无奈地牵了牵唇角,牵出一抹苦笑,“其实,我和母亲这次出使司月,母亲是有意想要我与司月和亲的。”
蓝欣未做声,只淡淡看着她,这件事情她已经听风翌尘和风翌澈说了,风翌澈甚至还为此特地扮的浮夸。
见蓝欣不语,心月凉又继续说道:“我自然是不愿意的,若是嫁到司月来,就要背井离乡,远离自己的故土,如果可以,我宁愿留在南疆,即使终生不嫁我也不在乎。可是,我的王兄显然不这样想。”
她抬眼看了看蓝欣,犹豫了几许,最终选择了略去其中的许多前因后果,直接跳到了与她有关的部分,“所以,他在我特地为了出使而裁制的新衣上下了落花殇,目的,不用我说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其实,他做的这些事情,我早已知晓,所以,那日你落水,我故意将自己的衣裙借给你。我本想着,落花殇的毒性特殊,只对处子之身有效,即使你中了毒也无妨。只是,我没想到,你……”
她咬着唇凝了她半响,最后似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言,只弱弱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看着她,一双清丽的眼睛露着几分悔不当初的怯意。
蓝欣淡淡看着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说没关系,这事不怪她吗?
可是,这件事情如何能不怪她。
虽然她只是小小的任性了一回,但是却带给了他们不可预估的麻烦。
她所受到的伤害就算暂且不计,那么风翌尘和风翌澈呢?
她这一个小小的心机直接导致了风翌尘的失势和风翌澈的失宠。
长期以来,一直有人心心念念的算计着他们两个,却屡屡失败,这次心月凉的一个无心之举,倒是正中了某人的下怀。
可是,要说怪她吗?
这件事情又如何能怪她呢?
她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而且,她原本也没有想过要害任何人,从她的角度看来,落花殇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怪只怪,这世事无常,这中间有太多的前因后果,无法对外人道。
她微微苦笑,原本以为这背后必定有什么阴谋,千算万算,却也算不到真相竟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