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嫡女重生:相公,请多指教 > 99.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颜令殊今日同往日一样,早早的天还没亮就准备起来上朝,他起来的时候温莞清还在睡觉亦不曾察觉,有了孩子以后总是分外的贪睡,今儿亦是如此。颜令殊轻手轻脚的收拾好衣服便准备出上朝,哪知道晚生就候在房间,颜令殊放眼望去府门外一片火光,晚生见他出来连忙说道

    “五爷,门外全是京兆府的兵马,整个府都围了起来。”

    颜令殊手中抱着乌纱帽,右手还理着身上的腰带,淡淡说道

    “大抵是祸事要来了,记住!待会无论如何,都不要惊动夫人,让她绝对不要踏出房门一步。”

    说罢戴上了帽子缓缓像门前走去,漆黑的朱门,缝隙里一片火光,晚生拿下门闩,颜令殊缓缓推开了门,为首之人虽是背对着颜令殊,颜令殊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乃是京兆府尹张显。

    张显听见了声音连忙转过身来,看着颜令殊脸上厉声说道

    “内阁大学士,总领翰林院颜令殊与瓦剌勾结叛国,指使关南副都统献布防图,故而革去一切职务收归京兆府查办,我遵圣上令,来接颜大人去京兆府大牢。”

    颜令殊不慌不忙的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张显问道

    “张大人何时收到的圣令?”

    张显看着他答道

    “子夜时分,圣上收的八百里加急从关南送来的,就跟在那封战报后面,在副都统的房间里收到了和大人您来往的书函。”

    颜令殊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我府上还要搜查吗?”

    张显点了点头答道

    “自然是要的。”

    颜令殊听后缓缓说道

    “我夫人有孕在身,实在是经不起折腾,能否派人将她送回衡国公府后再行搜查?”

    张显听了这话明显迟疑不决,他身旁的副将小声说道

    “大人,这是叛国之罪,哪里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出了事儿可怎么好?”

    张显却抬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颜令殊见他迟疑未决便又说道

    “只送我夫人与孩子走,什么东西也不带,全府随你们查。”

    颜令殊看着张显仍旧是那副神情,张显为人圆滑,知道颜令殊必不是等闲之辈,何况他要送的两人一个是贺侯爷家的外孙女一个是衡国公府的嫡女,就算是圣上也要看几分面子,更何况是他。

    张显淡淡答道

    “好,只她二人。”

    颜令殊行了礼笑着道

    “多谢张大人。”

    方才转头看向晚生说道

    “去叫夫人和小姐起来,你护送他们去衡国公府。”

    “是。”

    张显看着晚生,眯了眯眼睛缓缓说道

    “颜大人……咱们刚才可是说好了两个人的,再多我可就说了不算数了。”

    颜令殊淡淡答道

    “总得有人送吧!他送完了便回府上,大人若是不放心也可派人跟着。”

    张显这才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那大人请吧!”

    颜令殊行了礼又道

    “劳张大人,我交代夫人几句话。”

    张显不说话也就默许了,身旁的副将想要说什么张显瞪了他一眼,他便又憋回去了,张显看着悠哉悠哉的颜令殊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颜大人怎么一丝焦急之情都没有,要知道您犯得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啊!”

    颜令殊双手抱在胸前淡淡说道

    “冤枉。”

    张显听了这话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

    “什么?”

    颜令殊淡淡的又说了一遍看着张显道

    “实在是冤枉。”

    张显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您这样子哪里是喊冤枉的架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犯了什么罪呢!”

    颜令殊叹了口气说道

    “令殊实在是被人陷害的,还望大人明察啊!”

    张显啧了一声说道

    “说起来这事我也是摸不着头脑,但颜大人放心,您若真是清白之身,我是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的。”

    颜令殊又行了一礼笑着道

    “多谢大人了,对了!圣上可曾说对我家中人等如何处置?”

    张显淡淡说道

    “这事儿大人不用担心,除了您革职查办再没有其他的旨意了,只是您府上的人近来少出门便好。”

    颜令殊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圣上到底还是有所顾虑啊!”

    张显再啧了一声问颜令殊

    “颜大人,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按理说您若真是冤枉的,此等大罪可是祸从天降啊!您怎么……好像早有预料一般?”

    颜令殊笑了笑看着张显说道

    “大人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我是个什么人您是应当清楚的。再者说了,我连关南的副都统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不了解,我与他又何来的什么书信往来一说。且,我与瓦剌勾结有什么由头吗?总不能我朝中好好的高官厚禄不要,莫名其妙的做出此等事来吧?”

    张显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这……关南的副都统原是您父亲门下的门生,至于由头我不妨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由头是您因颜阁老的事情怀恨在心,勾结瓦剌意欲谋反。”

    颜令殊听了这话不禁额头一凉,这是有人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往下跳啊!颜令殊看着张显问道

    “那这副都统人呢?”

    张显摇了摇头说道

    “死了。”

    “死了?”

    张显点了点头说道

    “昨日便就战死了,书信也是搜查时找到的。”

    颜令殊轻轻笑出了声淡淡说道

    “真是好手段,死无对证啊!”

    张显亦点头说道

    “是啊!事情可不就麻烦在这。”

    颜令殊看着张显说道

    “好要劳烦张大人关照了,我府中您肯定是搜不出什么来的,这关南战事不平我怕是一直要在您这京兆府的大狱中住下去了。”

    颜令殊话音刚落,只见晚生扶着温莞清牵着颜笑走了出来,颜令殊转了身皱了眉头迎了上去,温莞清听晚生说了个大概心里有些数,她是不会相信颜令殊能干得出此等事情来的。

    颜令殊看着她小声说道

    “你回去好生养身子,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最多几个月我便就回来了。”

    温莞清握住了他的手,笑了笑淡淡说道

    “我信你,只是你万事要小心,事情已然是冲着你来了,不要犯傻。”

    颜令殊看着她缓缓笑着说道

    “我何时犯过傻?只望你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不让我担心便好。”

    说罢缓缓勾好她耳边的发丝,为她戴上披风的帽子。方才蹲了下来望着睡眼惺忪的颜笑,小声说道

    “阿笑去阿娘家住几日可好?阿娘家有许多人,不像咱们家冷清的很,还有与你一般大的小哥哥,你要乖乖的听阿娘的话,等着阿爹,好不好?”

    阿笑揉了揉眼睛,奶声奶气的问道

    “阿爹,你不去吗?”

    颜令殊笑了笑耐心的说道

    “阿爹有些忙,得出趟远门,要些日子才能回来呢!”

    阿笑哦了一声便又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颜令殊抱着她在小脸上亲了一口方才站起身来,看着晚生说道

    “万事小心,同温二爷交代一声。”

    晚生点了点头,应了声,颜令殊才看向温莞清说道

    “去吧!等着我回去接你们。”

    温莞清笑了笑,淡淡嗯了一声便牵着颜笑往外面的马车走去,天已经渐渐开始放亮了,整个温府前却是灯火通明,温莞清看着台阶之下这些身披战甲,手中握着刀的兵士她却没有一颗是害怕的,因为她知道颜令殊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张显派了两个人一路跟着温莞清的马车,颜令殊望着她那渐渐远去的马车方才看向张显说道

    “多谢大人了,大人是给颜某戴枷还是?”

    张显摆了摆手笑着道

    “不用那么麻烦,骑着马去我那京兆府里吧!”

    颜令殊笑了笑道

    “张大人这京兆府就是不一样,阶下囚也能骑马去!”

    张显听了这话笑着道

    “怎么去都是去,怎么出来可就不同了。”

    颜令殊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拱手道

    “张大人的情分颜某今日记下了,来日必当报答。”

    张显回了礼道

    “大人不必客气,上马吧!”

    颜令殊点了点头,走上前去翻身上了马,张显身旁的副将连忙派人跟了上去,两人才又翻身上了马,副将小声问道

    “大人,为何要对这阶下囚如此客气?”

    张显瞪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你懂什么?有他老子的前车之鉴,他颜令殊若真想做这种事情,必定是滴水不漏,会让人揪出这么大的错处?再加上他前段时间莫名其妙在街上别人打成那样,差点连命都丢了,必定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这是要治他啊!”

    副将啧了一声问道

    “可咱们帮了他,不是得罪了更厉害的人物吗?”

    张显笑着道

    “咱们按圣上的旨意行事,其他的事情能通个方便就通个方便,别没事惹事,颜令殊不过十年便能爬到今天这样的地位,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再者说了,他若真是犯下此等罪责,圣上如何只让他一个人革职查办?满门其他人等皆无旨意?圣上心里是有数的,咱们按旨意行事,圣上的心不是该由我们来揣度的。”

    副将点了点头,忙握拳说道

    “多谢大人提点。”

    张显笑了一声看向他说道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其他的事情尽力就好。你啊!年纪还轻,要记住了!这官海浮沉中最忌讳的便就是落井下石,要知道锦上添花没什么用处,雪中送炭可就完完全全的不同了。总而言之四个字,审时度势。”

    刘翊早朝时便没有看见颜令殊,心里一直便有些惴惴不安,没成想殿上便当即指派了燕王去领三藩兵权,刘翊虽想反驳圣上却将他生生挡了回来。早朝散了以后刘翊便被宣去了勤政殿,圣上见他进来并不说话。

    刘翊请了安方才问道

    “圣上……宣臣来,是?”

    圣上从桌上拿起一根竹管,淡淡说了句

    “你看看。”

    刘翊接过那竹管,缓缓打开一看便知道是封连夜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刘翊缓缓展开那信简直是触目惊心。

    圣上见他眉头紧锁的样子,缓缓喝了口茶,方才说道

    “所有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政务朕都交由京兆府尹张显去查了,此事……你怎么看?”

    刘翊缓缓卷着信,淡淡说道

    “臣不信,圣上信吗?”

    圣上喝了口茶淡淡说道

    “朕信与不信,这物证可是都在这儿呢!”

    刘翊淡淡说了句

    “死无对证算什么物证?再者说了颜令殊的字体天下读书人有几个不练不学的,要模仿几封信的笔迹又何在话下?”

    圣上啧了一声淡淡说道

    “你先坐下何必这样大的反应,朕若是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那颜家里的人还能想干什么干什么吗?”

    刘翊疑惑的望着圣上缓缓问道

    “那……圣上是如何打算的?”

    圣上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低了低头缓缓说道

    “这事儿,得要去见一见颜令殊了,或许他提醒的对,这天下是要不太平了。朕太相信燕王了啊!”

    刘翊见圣上长叹一口气,心里却更满是疑问

    “圣上,您竟然对燕王存疑,何故将三藩兵权全都交由燕王手上,三藩兵权一到手,大宋的一半兵权可都在燕王手中了,他要是造反,远关的兵权可解不了近渴啊!到时候……可就是,危在旦夕了啊!”

    圣上看着他缓缓笑道

    “戏都到了这一步,朕怎么也得陪着他们演下去吧!”

    刘翊听得云里雾里的虽然不甚明白,但却隐约觉得这事儿似乎像是一步棋,见圣上一副不慌不乱的样子更是觉得这事情完全不是明面上的这副样子,一时之间倒算不清是谁算计谁了。

    人呐!常常就是这样,谁都以为自己黄雀,捕的是螳螂。可谁到底是黄雀?谁到底是螳螂?谁到底是蝉?未等尘埃落定,这一切都是个未知之数。

    圣上站了起来看着刘翊说道

    “朕去换身衣裳回头去你家吃顿饭,这长乐与两个孩子朕也许久没见了,自从你上次小年的时候和长乐大吵了一架,这宫里宫外就一直就没太平过,朕也不得闲,今日倒正好过去看看。吃完了饭,咱们去京兆府里的大狱看看颜令殊。”

    刘翊听了这话连忙行了礼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