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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他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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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良书眼睛被鲜血糊的根本睁不开,可耳旁还有贺潼那熟悉的声音。温良书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是直觉一般。

    刹那间,抬起了左手,左手就抓在刀刃上,只是瞬间便鲜血直流。温良书只觉得此刻似乎感觉不到了疼痛一般,他左手抓着刀刃右手挥手一刀,这才为自己挣下了一条命。

    哪知道这还不算完,王齐的人见他伤得重都往他这冲,那人倒下之后温良书的身后便一阵叫喊声又直直冲过来一个人,温良书下意识的便是一个云里前桥,且翻得时候还正好踢在了那人的下巴上。

    温良书心里都觉得好笑,往日做云里前桥甚少有成功的时候,就是有也做不了几个,没想到这种精疲力尽的时候还能翻上一个。

    只是因为,不想死吧!

    温良书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远处的贺潼吐了口血沫儿,笑了一声道

    “行啊!还能翻出云里前桥啊?”

    温良书眼前被血糊的厉害,只觉得眼前有人影在晃动。

    如今,天已经是微微亮了,温良书手里持着唐刀,倚仗着这把插在杂草里的唐刀他才勉强站了起来,早晨的寒风一阵阵的吹在他的脸上,他眨着眼睛似乎慢慢变得清醒也看的清晰了,温良书散乱的头发在眼前飘动,他突然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很陌生。

    王齐实在是没想到这两个世家的纨绔子弟居然这么能打,单是温良书一个人就杀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可这微微泛亮的天只告诉他一件事情,那就是时间不多了。

    王齐再等不及了,他拔出身旁人的刀站在了高处大喊道

    “都给我杀啊!一群废物就三个人都干不掉,娘娘平日里养着你们做什么?”

    哪知道话音刚落,一直羽箭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直直的射入王齐那举着唐刀的右手上,那羽箭飞的迅速而又准确,疼的王齐立马松了刀跪了下来。

    身后的人尚未有所反应,一大群带刀的锦城卫就冲了进来,为首之人正是锦城卫的魏都统,他大喊道

    “都给我住手。”

    温良书无意识的将挡着敌人刀剑的唐刀从背脊上抽了出来,长刀一挥解决了站在他身旁的最后一个人,这方才微微转过头看着远处的人。

    说实话,魏都统被吓了一大跳。

    原先来的时候还在怕温良书与贺潼出个万一该如何是好,没成想来的时候后见院里那些呜呜泱泱的人已经给他三人杀的只剩个七七八八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这满院躺着的都是七零八落的尸体,就好似一个修罗场一般。

    而温良书三人满身是血的样子,像极了修罗场里的活阎罗。魏都统实在是没有想到温良书与贺潼两个世家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居然能有这样的胆识与武力,他望着缓缓转头的温良书不禁觉得浑身一震。

    温良书那月白色的袍子,被鲜血浸的红一块儿黑一块儿的,他右手垂下来的那把唐刀,弯弯的刀尖还在滴血,温良书微微转过的脸上也是亦然。虽然隔得远只能瞧得见他一张侧脸,可那发紫的嘴唇边全都是血,棱角分明的脸上也缓缓流着一滴血痕,随着他刚毅的下巴滴落在了地上。

    温良书那些从网巾里散乱出来的长发在风中摇曳着,一双眼睛如虎狼、如豺豹、如鹰隼,连眼睛里都充了血。

    魏都统缓缓走近王齐的身边说道

    “敢杀我锦城卫的人,你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罢就踩上了王齐那只中箭的胳膊上,狠狠的碾压,让王齐疼的叫出了声,魏都统却眼也不眨的将那只带血的箭头拔了出来,丢在一旁。

    远处一个戴着芙蓉冠,穿着鹤氅像是道士一般的人将手上的弓递给了一旁的锦城卫随即又接过拂尘方才走了过来。

    待他走近,细细看来,那芙蓉冠乃是金冠,冠身制成了多重的莲瓣,有如意的冠顶,冠底两侧插了一支金簪。他身上的鹤氅,不仅绣着鹤纹还绣着日月星辰的吉祥纹样,腰中束了一条紧身绦,看起来华贵非凡,绝不是普通的道士所能比及的。

    那人缓步向前走着,直到走近了温良书的身旁,右手缓缓按住了温良书那微微发抖的手掌,收了他的唐刀方才笑着道

    “一切都结束了。”

    温良书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睛里还是敌意,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是谁?”

    那人将手中的唐刀递给了身后之人,左臂里躺着那柄拂尘,右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手帕缓缓擦着手掌中的血渍缓缓看向他道

    “定远侯之子,吴疾。”

    温良书低了低头这才有了一丝笑容,他看了看吴疾笑着说道

    “你就是李献那个爱装神弄鬼的表哥吧?”

    吴疾听了刚想反驳,只见温良书斜斜的就倒了下去,吴疾连忙蹲了下来想要扶起他来,哪知道温良书趴在地上放声大笑道

    “我想吃羊肉汤。”

    吴疾不觉有些好笑的看了眼他道

    “你还真是有意思,起来吧!”

    吴疾将温良书与贺潼一并送回了温家,原先二人是走不得的,一是伤的太重二是昨儿晚上的事情他二人从头到尾是再清晰不过的了,可是温良书却执意要走,要回温家。于是便由吴疾做了保,保他二人只待在温家,随时等待圣上传唤。

    大清早也就刚蒙蒙亮的样子,温平晦刚准备去上朝,哪知道正欲挑开帘子的时候从东边来了个两个轿子,温平晦迟疑了一会儿收回了踏进了轿子的脚,直过身子去看那两顶轿子的前面还走着个道士一般的人物。

    温平晦放下了手中的轿帘,跨过了横梁,走了出来静静的看着远处那道士一般的人,问道

    “您是?”

    那道士眉目清秀却也像个修道之人,只是步履款款的样子加上那一身华服怎么看也不像个普通的道士。

    那人走上前来,拱手说道

    “在下定远侯之子,司正郎吴疾。”

    温平晦听到这连忙走了过去笑着道

    “原是定远侯家的世子啊!是李献的表哥吧?”

    吴疾笑了笑微微颔首,温平晦笑了道

    “那也算是一家人。”

    吴疾抬了手道

    “恕小侄少礼了,实在不是客套的时候,二爷还是赶快去请大夫来吧!”

    温平晦听了这话不禁皱了眉头,看了看身后的两顶轿子道

    “这是?”

    吴疾微微蹙眉说道

    “是令郎,与贺家的小侯爷,昨日宫中出了件大事儿。”

    温平晦听到这连忙跑了过去,有些踉跄的掀开了门帘。

    温良书坐在当中,伤口与脸上的血渍全都被清洗过了,身上盖着魏都统的大氅罩了个严严实实的,温良书见了些许亮光透了进来下意识的伸出手去遮挡,那大氅便顺势滑了下来,里面穿的仍是那件月白色的圆领衫,全然都是血渍,吓得温平晦站都站不稳,险些倒了下来,还好吴疾伸手扶了一把。

    温良书见到原来是他爹,也不知怎么搞的突然两行热泪就下来了,可脸上却是笑容,他咧开嘴笑的十分灿烂,洁白的牙齿映照着笑容方才让温平晦松了一口气。

    温良书淡淡说了声

    “爹,我回来了。”

    温平晦沉稳的声音都一阵阵的有些发虚,他看着吴疾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满身的血是怎么来的啊?”

    吴疾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去吧!”

    温平晦连忙将温良书扶了起来,左手撩着帘子道

    “快快快!将后面的贺潼少爷一并扶进府里,再有快去请大夫来。”

    说罢就欲往府里走突然又停了下来和小厮说道

    “你快去找颜阁老或是刘阁老,替我告假去……”

    哪知道话还没说完一旁扶着温良书的吴疾就道

    “不用去了,圣上知道您今日来不了的,我也托魏都统打了招呼了。说实话,圣上今日说不好要罢朝了……”

    温平晦紧锁着眉头道

    “什么事情闹得这样严重,是不是良书闯了什么大祸了?”

    吴疾笑了一声看着温平晦道

    “二爷太小看令郎了,昨晚之事他不但无祸反而居首功。二爷不妨想一想若是令郎闯的祸,他如今还能回来吗?”

    温平晦点了点头大

    “是是是!是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

    温平晦的声音渐渐便小了,温良书却有些气弱的说道

    “爹,快进去吧!我想喝完羊肉汤,快饿死了。”

    话音刚落,小厮扶着贺潼也走了过来,贺潼背上被砍了一刀有些直不起腰,人倒是生龙活虎的,看着温平晦说道

    “是啊!温伯伯我也想喝羊肉汤,加些辣更好。”

    温平晦连忙搀着温良书往里走道

    “好!好好!咱们先进去,我让小厨房现在就做。”

    温平晦站在床边看着温良书狼吞虎咽的喝着羊肉汤,不知不觉已是两碗了,温平晦从没见过他这样吃东西,像是街边饿了好几顿的乞儿,温平晦不禁说道

    “你慢些吃,急什么?又没人与你抢。”

    温良书哪里有空理睬他,连骨头都啃得干干净净的,倒是一旁坐着喝茶的吴疾笑了声说道

    “无妨,他饿了一晚上又累了一晚上,您就让他吃吧?”

    温平晦听了这话不禁看着温良书道

    “你昨晚上做什么了,累成了这样饿成了这样?”

    温良书听了这话,不禁停下了啃骨头,缓缓抬头看着温平晦,只说了两个字

    “杀人。”

    一旁的吴疾喝了口热茶道

    “昨儿晚上燕宜宫里侍卫加太监,几十个人,你一人杀了得有一半吧!”

    温良书啃着骨头并没有说话,温平晦听到这儿却脸色大变,看着温良书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啊!”

    温良书喝下了最后一口汤,接过了温平晦递来的手巾,靠在床头擦着手道

    “我昨夜与贺潼巡夜,巡到燕宜宫的时候看见一个行迹不明的小太监,与他说话不仅不理反而一直往宫里跑,我们便追着他进了宫里后来查到一口枯井,里面有些声音我便以外是那人躲进了井里,便就下去看看。结果发现那枯井下有好几具尸骸,我上来以后不放心便让一人先出报信。没想到……那燕宜宫的大太监王齐带着一众人过来真是要灭我的口。”

    温平晦听到这不禁皱了眉头道

    “这井里到底死了什么人?”

    吴疾淡淡说道

    “不管死了什么人,这么大的动静,贤妃可是要倒霉了。”温良书看着一旁优哉游哉喝茶的吴疾,看着他有些疑惑的说道

    “那么早你怎么会在宫里?”

    吴疾笑了声道

    “算你小子运气好,我昨夜来钦天监观星象的。”

    温良书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吴疾倒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他道

    “说句实话,倒没想到你那么能打,听贺潼说你伤成那样居然还能翻云里前桥。”

    温良书哼了一声摸了摸头上的伤道

    “我若翻不动,那一刀便要朝着我的肩膀砍下来了,现在想起来真是万幸,得亏他们没有弓箭,否则我们只怕已经被射成了筛子了。”

    吴疾看了一眼他,好笑的说道

    “你当时还真是杀红了眼啊!一身血,把魏都统都吓住了。”

    温良书抬头也看着他道

    “你倒是半点不怕的。”

    吴疾笑了声道

    “我是修道法之人,无所谓怕与不怕,再者说了,你当时那个样子未必能伤我半分。”

    温良书笑了一声道

    “是,箭射的挺准的。”

    温平晦看着温良书与吴疾这一来一往,一问一答的样子,他却仍旧不敢相信,他不相信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的温良书,昨晚能杀了那么多的人,他不相信平日里连个跟头都翻不动的温良书,居然能翻出云里前桥。温平晦第一次觉得温良书,是长大了。

    温良书看着温平晦那微微出神的样子也有些失神,他那么想回家里总是觉得要见一见父亲心里才觉得踏实,那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以前那么想避开父亲,可昨晚上那一刀刀砍下去的时候,那虎口被镇的发麻的时候,只想着爹、娘、贺秋,还等着自己回去,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