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第十九章百载未曾悟,空留伤与泪
原以为,此生她都不会成为仙君。原以为,一百年便可以让她忘记心中的执念。
然世事多变,终是难以预料。
一百载时光流逝,她得了仙道。只是,她依旧没有放下心中的执念。
······
云歌轻轻推开她,心底的愁容被剥落开来,“所有的事情我都未曾遗忘,依旧如昨日般浮现。可有些事,一百年你都还未曾想明白?”
“茹笙不明白,亦不想明白!百载问道,所为的只是与师尊之间的约定。现茹笙已是得道成仙,还望师尊记得当初的约定,给予茹笙一个答案!”
她凝眸望着他的眼睛,那一眼,如同洞穿千年的风霜,期待温暖的到来。
云歌没有回避她的眼神,徐徐摇头,“纵使万年,我亦是那个回答,你可明白了?”
茹笙的神情在那一瞬间凝固,沉寂半晌。方才双目闭合,绝美的脸孔显露出痛苦的神色,长长的睫毛已是被泪水染湿。
无力,如同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灵魂,如同被黑暗拉向深渊。那一刻,她感觉整个世间都抛弃了她。
“师尊,这到底是为什么?莫非数百年的相伴,茹笙对师尊的如许深情,竟掀不起师尊心中的半分波澜?一百年!一百年!人人皆说我得不了仙道!”
“可我相信我会的,因为师尊给的约定是我赖以为继的动力。百年修行,我曾陷入黑暗,堕落红尘,走过无数磨难,而我这一切的坚守,便是为了师尊。”
她哭诉着,泪水奔泻而下,淹没了她的眼眶,淋在脸孔之上,那般悲痛,那般绝望。
“我知道,师尊给我的希望是那般虚无缥缈,是那般的遥不可及!可我依然追寻着那点滴的希望,幻想着某一日会真的实现。可是当一切的希望破灭之时,原来竟是如此失落,心是这般痛苦!”
他想伸出手去为她拭去那滑落的泪水,指尖终是停住,没有触及她的肌肤。
“茹笙,对不起,是师尊给了你一个虚假的希望。我以为百年,足够你走出你的执念,未曾想你竟越陷越深。”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落在她的身上,如同裹缚着无尽的孤独与悲伤,凭生增添哪般落寞。
“是啊,不知何时起,师尊的微笑、言语已如同梦魇般侵占我的心海。师尊的容颜、身影,在记忆中挥之不去。我害怕有一日不能留在你的身边,我害怕有一天师尊会将我抛弃。”
“我试图放下心中对师尊的情,但是三千情丝,我又何忍挥剑断下?”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三千情丝,愁煞迷梦人。
“云歌,我们怎么还在这里?走吧,该回去了!”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如同石子惊破了湖面的平静。
“你是谁?”
“你又是谁?”
两人对视,空气中有着硝烟的气味迸散。
云歌瞅着似刚醒来的絮月,眼中有着异芒掠过。
此时醒来,巧合?还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