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第五章他心为苍生，不知人落泪
“云歌，你此生可曾爱上谁？”似是漫不经心的一问，暗藏微波。
云歌将眼前发丝拨到身后，凝视远方，“我等众仙，当以拯救众生为己任，又怎可被儿女私情所缚？爱情此等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从不曾贪恋，也不想触碰。”
“若你爱上了某个人该如何？你是站在众生身前还是站在她的身后？”
“仙者，不可恋。若我真的贪恋红尘，便不会登仙门。为众生，情根须断！”他静立风雪，任凭风雪也无法撼动他的信仰。
她的眸中戚戚，有着迷雾朦胧她的眼睛，指甲已嵌入肉中。
“若你爱上的那个人是我呢？或者说我爱上了你呢？”
他没有回头，也不知有人在他身后神伤，“你是我的挚友，且我等皆为仙，又怎会触犯天规相恋？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最真挚的朋友。在你心中，必定和我想的一样，可对？”
絮月沉默半晌，一句“对”字脱口而出。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她以为他为自己的付出是为情。她以为捅破他们之间的那层膜，便可以看清他心中的情。只是这层膜被撕开以后，才真正看清他的心装的是苍生，他对自己只是友情，并不是爱情。
泪水无声地蒙上她的眼眶，滑落她的脸庞，血亦从手心流淌而出，滴落雪地，绽放凄美。
他的眸中，有远方与苍生；她的眸中，只有他。
“絮月，你为何流泪了？”
“没，只是这风有些大，蒙了眼睛。”
“那我们回去吧。”
风雪悲泣着，心之痛谁人懂？
······
夜色凝固着千年的黑暗，黑暗缠绕着茫然与深邃的恐惧。惨淡的灯光摇曳于黑暗中，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
黑漆漆的铁链缠绕着一具干尸，铁索有着各种古朴的印记，贯穿干尸的身躯内的骨头。
杂乱的长发掩盖干尸的脸，看不清面容，厚厚的尘埃包围在周身，干涸的血迹沾在铁索与衣衫之上，渗着莫名的寒光。
“你来了。”阴冷的声音缓缓流转于黑暗之中，有脚步声微微响起。
“你不死，我都要来看你被折磨的样子，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素衣白发，绝美的容颜有着冰封三尺的寒冷，冷漠地望着那具干尸。
似沉寂千年的干尸缓缓抬起头，在蓬乱的头发中有着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珠浮现。
他打量女子许久，“你心中的恨还没消散？”
女子冷笑，脸部绷紧，显是愤怒异常，“你不死，我的恨永不泯灭！”
“雪幽，你是杀不死我的，我已经近乎于仙尊的存在，你所做的不过徒劳。”干尸笑笑，戏谑之味浓烈。
“李旭，终有一天我会杀死你的！”
“是吗？你真的舍得吗？如果我死了，你的心会不会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