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着光鲜性感,上半身是一件深v的露脐装,下半身套了件高腰的超短裤,女子身材极好,前凸后翘,个头又高,她化着浓妆,贴了两层假睫毛,总之,姿色出众。
关山月目光望去,看见女子拿起钱后,脚步匆匆离开,在经过走道时,她同关山月对视一眼,尔后加快步伐。
这家火锅店装修风格复古,味道不错,平日里客流量也挺多,女子穿过几张餐桌,临到要走出门口,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一帮人从外面涌进来,为首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八,身材挺拔,相貌英俊,他左手插进裤兜内,见到女子时,第一反应就是抄起一条长腿,冲她小腹狠狠踹去!
“啊——”
随着一声惨叫,女子后退几步,直接扑撞向身后那张餐桌,然后摔倒在地。
男子眼角狠辣,居高临下的站着,“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女子浑身钝痛,试过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段少爷,您,您放过我吧。”
“放?”男子薄唇冷冷掀开,他上前一步,锃亮的尖头皮鞋,狠狠踩着女子撑于地面的五指,鞋尖用力一拧,“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啊!”女子疼痛难忍,眼泪直接逼出眼眶。
刚刚那名五十多岁的男子,见大事不妙,他并没有上前阻止。火锅店其他工作人员,除了看好戏,谁都不敢吱声。
一名女服务员端来杯温水,递到关山月桌前,孙暖吵嚷几句,不知不觉就醉得睡下了,她们所在的位置离门口不远,关山月刻意将说话声压低,“有人在你们店里闹事,都不让保安管管么?”
女服务员偷偷摇头,“管不了,你也别多事。”
“为什么?”关山月大惑不解。
“谁敢管段少爷?除非不要命了。”女服务员似是认识那名男子,“那女的连段少爷都敢招惹,真是活腻了。”
“段少爷是谁?”
女服务员神色复杂的看她眼,“段浪你都不认识?”
段浪?
关山月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并非本地人,在渭城也只不过待了短短两年多,这座一线城市有权有势的人不少,上流圈儿的事,跟她自然沾不上边。
“段浪,段少爷,家里做官的,做大官的!”女服务员在她耳际小声低喃,另一桌的人喊着要加汤,她端着汤水壶,赶忙就过去了。
关山月微抿双唇,视线再度挪至女子身上,她趴在地上,神色哀戚,满脸忍痛的表情,明明小脸吓得惨白,却没有半点要哭的迹象,“段少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同我一般计较,如果我当初知道您的身份,就算借天大的狗胆,也不敢骗您啊!”
男子凉薄的嘴唇噙起笑意,他缓缓蹲下身,一条腿的姿势微跪。段浪两指攫住她的下巴,指腹的劲道越来越用力,“逃啊,你不是很喜欢逃么?”
女子疼得牙齿颤抖,“那笔钱,我,我会还的。”
“区区一百万,你以为我会放在眼里?”
“对不起,你放过我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段浪笑着,左唇勾翘,弧度逐渐转为阴鸷,他忽地站起身,虎口卡住女子的脖子,将她从地上一并给拽了起来,“我说过,用一百万买你的处女膜,既然已经买了,那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女子呼吸不畅,嘴唇微张,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涨成猪肝色,段浪没将她当做人对待,女子骨头也硬,即便被折磨成这样,她也没哭,一滴害怕的眼泪都没流。
段浪冷哼声,“真有脾气。”
女子神色惶恐,“你究竟想怎么样?”
段浪身高接近一米九,一袭纯黑色西装修饰下,更显英挺逼人。男人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精致的眉眼好看至极。纨绔子弟,发起狠来,没几个人能够招架得住,“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儿个,我可是请了好些男人招待你。”
门口处,几名壮汉面无表情的守在那里,女子视线睇去,看到那里起码站了七八个人,她混迹鱼龙混杂的夜场,自然听得懂段浪的意思,“不,不要!”
女子想往后退,段浪一把抓住她的马尾,直接将女子按在了餐桌上,她的额头狠狠撞向桌案,砰地一声,差点昏厥过去!
段浪神色一凝,冲身后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带走!”
“是,段少爷!”
几名壮汉上前,其中两人架住女子的胳膊两边,她额头破了些皮,有些流血,经过几番折磨,已经痛到没有力气再反抗,只得任人宰割。
段浪折过身,一条长腿往外跨,走在最前面。
眼瞅他们快要迈出大门,关山月一着急,噌地站起来,“等等!”
她这一出声,店内所有人目瞪口呆,特别是某些害怕招惹上是非的,都替关山月捏了把汗。
段浪停顿脚步,冷眸一瞥,“叫我?”
关山月抱着孙暖的脑袋,将她放到沙发上躺好,随之提起**,朝着那帮人走去。
女子轻掀眼帘,直勾勾盯着关山月。
这一片区的圈子,都知道段少爷的名号,可以说他是只手遮天,只要是段浪想做的事,想办的人,不曾听说过有谁敢出面阻拦。
女子更是惊讶于,关山月会替她出头。
关山月自问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就算要管,她在心里也会权衡值不值得。那晚,这个女孩救过她,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至少,她对她有恩。
关山月同女孩对视两眼,“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段浪微扬下巴,满脸倨傲,“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她的朋友。”
“朋友?”男人冷哼声,“我只听说过她有个死了好几年的妹妹,还没听说过有哪门子朋友。”
女孩听到这话,顿时激动起来,“你调查我?”她恍然大悟,“我妹妹的墓碑,是被你砸的?”
“是又如何?”
“你!”这下,女子眼角涌上层温热,她激动地想往段浪身上扑,奈何被人桎梏,动弹不得,“段浪,你不得好死!”
男人厉眸一扫,眼神剜过之处,带走一片阴鸷!
女子哭得伤心,全然不顾危险,“你这种人,死了也要下地狱!”
段浪左唇狠辣的轻掀起,胸腔一股怒意涌蹿,“带走!”
“不,住手!”
情急之下,关山月张开双臂,拦住了男人的去路。
段浪眸角轻眯,“让开!”
“段少爷,有话好商量,你一个大男人,何必如此对待一个女人?”
“怎么,你也想淌这趟浑水?”
“段少爷有权有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再说,她不过就是个陪酒小姐,整日游刃在男人之间,段少爷身份尊贵,她实在配不上你。”
“少他妈跟我玩套路。”段浪丝毫不买账,“趁我还有点耐心之前,赶紧滚!”
大堂经理见状,胆战心惊的过来拉她,为了不将事情闹大,他想把关山月拉到一旁,关山月甩开手臂,大堂经理低斥,“别惹事,你惹不起。”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都看不见吗?”
大堂经理面色阴沉,他说话不敢太大声,“你要当英雄,麻烦别连累我们,段少爷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
关山月皱眉。
是,她知道社会现实,民不与官斗,斗也斗不过。权势可以压死人,在祁决身上,她就曾亲眼见证过。关山月不愿去招惹是非,可她知道,如果她不帮,这个女孩就真的没救了。
两名壮汉将女子拖至段浪身旁,段浪仔细欣赏着女子脸上的狼狈,“你的骨头不是很硬么?”
女子求饶,“我不敢了。”
“是么?”段浪大手捧起她的半张脸,拇指帮她轻轻擦拭泪痕,每一个看似温柔的动作,都让女子背脊骨发凉,“好,我不反抗了,我跟你走。”
“这么快就妥协了?”
“不妥协的话,我知道,你会玩死我。”
段浪冷冷一笑,“真乖。”
女子敛过眼,他看到段浪转过身,单手插入裤兜,欲走,女子神色闪烁下,心脏狂跳起来,就在段浪迈开第一步时,她伸出双臂,猛地朝他背部一推,段浪身体向前冲。
“段少爷!”
两名手下眼疾手快将他拉住。
女子趁机,拔腿就跑,她没有地方去,只能拼命往着火锅店二楼跑,跑进一间没有人的豪华包间,将门反锁!
段浪气急败坏,“老子今儿要将她碎尸万段!”
几道黑色身影急匆匆来到楼梯口,大堂经理吓地鬓角冷汗直流。
二楼有三个包房,只有其中一间的房门是锁着的,段浪提脚踹了下,厚重的大门纹丝不动,他潭底凝起戾色,“开门!”
女子蜷缩在墙角,抱住双肩瑟瑟发抖,包间里没有窗户,只有几张沙发和一张火锅专用餐桌,根本无处藏身。
段浪又踹了脚,踹得很重,房顶都快被掀翻了,“x你妈的,给老子开门,再不开,我弄死你!”
关山月想上二楼,才刚走到楼道口,就被两名手下给拦住,“少他妈多管闲事!”
关山月上不去,也没再白费力气,她行到角落,摸出衣兜内的手机。
黄师傅接听很快,“喂,关小姐。”
“黄师傅,你在哪儿啊?”
“火锅店停车场。”
大堂经理被一名壮汉凶恶的推上楼梯,关山月心里虽焦急,却没有自乱阵脚,“黄师傅,你是退役军人,身手应该不错吧?”
黄师傅洞察力敏感,“关小姐,您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好像有一点儿。”
大堂经理被带到包间门外,段浪单手叉腰,眼神冷鸷,“这门能不能打开?”
“能,我有钥匙。”大堂经理忙去摸裤兜。
包间内,女子听到钥匙拧动门把的声音,她杏目圆睁,肩膀缩成一团,骤变的脸色,充斥着恐惧与绝望!
砰——
尺寸规范的木门,被一只修长的**用力踹开!
女子吓了一大跳,“不要过来!”
男人的皮鞋踏过木地板,真皮鞋底掷出的声音清脆悦耳,女子紧蹲于墙角,整个人蜷缩起来,她不敢去看,只感觉一道暗影气势磅礴的压过来,把她全部包围进了阴影之下。
进来的只有段浪一人,他居高临下的站着,身姿矫健,近乎完美,“是不是逃上瘾了?”
女子一张小脸儿埋入膝盖内,“走开!”
段浪眸色一沉,转瞬加重的鼻息,预示着男人此刻的暴怒!他弯下腰,将她拎起来,然后狠狠甩向旁边的沙发!
“老子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一个逃得掉的!”
段浪三步并作两步靠近,他抓住女子的衣领,手劲力道很大,柔顺的布料自他掌间撕成两半,男人腾出只手,动作迅速的去解腰间的皮带。
“不要啊!”女子抱住酥胸,“放开我!你放开我!”
段浪恶狠狠把她按在身下,“叫啊!叫得越大声,老子越他妈爽!”
“不要啊!不要——”女子拼命挣扎反抗,“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黄师傅身手敏捷,三两下就将楼道口两个黑衣男子制服,“关小姐,快,你先上楼。”
“好。”
来不及多费唇舌,关山月急忙爬上二楼,包间外还守着几个人,包间门紧闭,女子绝望的哭喊声从喉底发出,音调都破开了,“不!疼!啊!不要!不要啊——”
隐约间,还伴随着她用力拍打男人肩膀的声音。
关山月心底惊颤下,她想要冲进去,却被人冷漠的伸手拦住。
“你现在进去,还有用吗?”大堂经理提醒道:“你这样,只会让你的朋友更加难堪。”
“你们真不是人!”
关山月转身就走,她抬起手背,紧紧抵到眉间,情绪一下涌上来,眼眶变得有些湿润。
心底莫名的悲哀。
那种悲哀,不知是源自于没能帮助她,还是源自于对人性的失望。
“关小姐?”眼瞅她从楼梯上一步步下来,黄师傅擒着那两人,目露深意。
关山月扬起脖子,在心里长叹一口气,“黄师傅,你把他们放开吧,已经没事了。”
黄师傅顺着楼梯朝楼上看了眼,心中猜出个大概,“关小姐,要不,我通知祁帅吧?”
“他很忙,”关山月摇摇头,“我不想再去添乱。”
“您的事,就是祁帅的事,您解决不了的事,祁帅一定能帮您解决。”
关山月固执的摇摇头,“黄师傅,这件事,你不要和他说。”
“是……”
关山月回到座位上,孙暖酒量不好,这会儿还在沉睡,关山月闭着眼睛趴在餐桌上,心情沉重的像是压着块石头。
她心里其实也知道,这是别人的事,同她无关。
可……
说不出的滋味。
关山月维持那个姿势,纹丝不动的趴在那儿,不知趴了多久,似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木制的楼梯,才传来一阵动静。
关山月抬起头,她看见段浪早已衣着整齐,精神焕发的从二楼下来。
男人的嘴角,似乎被女子咬破了些皮,他用大拇指往唇边一抹,指腹上立马留下了血迹,段浪舌尖顶起受伤的嘴角。
方才那两名被黄师傅揍过的手下,不知跟段浪说了几句什么,男人掬起眸仁,看向这边时,潭底讳莫如深。
尔后,男人举步,朝关山月这边走了过来。
黄师傅一直守在关山月身侧,寸步不离。
段浪擦过黄师傅肩侧时,双腿停顿,随之,往后退过一步,退到黄师傅面前,他上下打量着黄师傅一身休闲的穿着,“就是你,打伤了我的两名弟兄?”
“是,”黄师傅敢做敢认,面带笑意,“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们会是段少爷的手下。”
段浪挑起眉端,右手伸出,手背重重拍了拍黄师傅的胸口,“秀身手?”
黄师傅面不改色,“不敢,都是些三脚猫功夫,要不然,也不会在祁帅身边,只是混了个普通司机。”
“祁帅?”闻言,段浪眼神瞬间冷冽几分,“你是祁决的人?”
“是。”
段浪眯眸,似在考虑着什么,一把视线穿过黄师傅肩膀,不着痕迹落向座位上的关山月,斟酌数秒,段浪迈开长腿,不再追究,“走。”
“段少爷,”被打伤的弟兄不服气,“就这么算了?”
段浪一记厉色丢过去,那人立即噤声。
随后,一大波人扬长而去。
他们前脚刚走,关山月后脚便朝楼上跑去。
包间里,不堪入目,糜烂的气息四散,女子魂不守舍的瘫在沙发内,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关山月快步过去,她脱下肩上的外套,披到女子赤着的身体上。
一时的静默,让关山月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又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女子这才有了反应,她动了动酸涩的腿,勉强坐起身,“我想回家。”
“好,你的家在哪儿?我送你。”
关山月弯下腰,帮她捡过遗落的高跟鞋,地上到处都是擦拭过的纸巾,关山月的手不小心触碰上去,惊蛰般的避开。
女子说出个小区地址。
关山月点头,“来,我扶你。”
“不用,这是我自找的。”女子开始慢慢套上破烂不堪的衣服,多穿一点是一点,至少有块遮羞布,“几个月前,我在另一家夜总会上班,不知怎的被他看中,他当晚出手极为阔绰,开价一百万买我的初夜。钱嘛,谁不爱啊?”女子轻笑下,“我当时一口答应,拿了钱,却临阵脱逃,我以为他又是像以前的那些客人,人傻钱多。我换了手机号码,跳了槽,没想到,还是被他找到了。”
关山月扶着她站起来,一句话没说。
女子扭过头,“我们做小姐的,比不上你们这些身家清白的阔太太。”她记得那天晚上,维护关山月的那个军爷,有一个那样的男人维护,真好,“别人瞧不起我们,我们又何尝瞧得起自己?”
“每个人都有她的生活方式,无所谓什么瞧得起,瞧不起。”
听言,女子笑了笑,没再接话。
渭城,近几年发展速度惊人,高楼大厦一座一座拔地而起,女子坐在汽车后排,她一瞬不瞬凝望着窗外,孙暖安静的枕睡于副驾驶,关山月拿出车载冰箱里的一瓶矿泉水递给女子,“要喝吗?”
女子摇摇头,“不用,谢谢。”
“喝点吧,你的嘴唇都干了。”
女子执拗不肯,一双眼始终紧盯窗外,“你看见了吗?这座城市已经越扩越大。”
“恩,”关山月轻应。
她来渭城这两年多,这里的城市建设的确太快。
女子若有所思,“后来我才知道,这座城市能有如此好的政绩,都跟那个男人的父亲有关。”
“你是说段少爷?”关山月吃惊。
“可笑吧?那样的男人,我居然敢不怕死的去招惹。”
她似乎什么都敢说,也没觉得该避讳。
黄师傅扫了眼内视镜,女人之间的话题,他懂分寸,从不会想要去插嘴。
------题外话------
唔~
顶着锅盖爬上来冒泡,今天还是更晚了~
忧桑,实在很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