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可好?”
第二日醒来,宫寒枫笑意盈盈,吓得她差点滚下床去。话说,笑得如此有涵义,让她不得不思考,昨晚可有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桥段?
难得白落没有催促她起床,还没等她高兴两分钟,白落蓝色的身影已经飘进了太辰殿,不顾男女之别。
“陛下!陛下!陛……”
白落一进内殿,呼声停止,他死死地看着床上一笑一瞪眼的两人衣袍凌乱,明显干了些羞耻的勾当。
“啊,啊!”白落回神,蒙住双眼,嘴里念念有词,自我催眠,“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不曾看见,不曾看见。”
“今晚我来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宫寒枫下了床,留了一句模凌两可的话,然后在白落惊恐的神色中离去。白落早就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一个遍,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
“陛下不是在禾昃的寝宫吗,怎么又跑回了太辰殿?我还以为陛下在禾昃处,特意跑去唤醒陛下,哪晓得白跑了一趟,回太辰殿就看到刚才那幕,陛下,你太让我失望了!”
面对白落的控诉,懒庸看他一眼,“什么事?”
“祁源求见,说是有东西要交还于你。”
她单手撑着下巴,冷哼一声,“见!还敢来,你当我凤凰国是死人吗?”
白落素来理智,且对祁源没有太大的看法,绑架的人虽是他凤凰国的女君,目的却是天佑国的帝王。姜桃夭也不曾受伤,他自是没必要同宫钺过不去。
为了两国交涉友好,白落认为,不能对祁源下杀手,好歹祁源是宫钺的人,如若杀了祁源,必定引起两国纠纷。只要祁源交出玉佩,白落大可不必同祁源计较。
祁源聪明得多,见面地点选在了宫外,她与白落同去,并未通知宫寒枫。
来到见面地点,她让白落静观其变,隐匿在了人群中。
祁源早早等候在酒楼雅间,轻举酒杯,一派淡然的作风。见到她来,轻笑,如清风明月,“来了。”
仿若两人之间未发生何事,自然,娴熟。
她面上带笑,只是笑意未发眼底,“祁源,遵守约定,请将凤凰玉佩还与我,还请你不要失信,坏了两国的和气。”
“自然。”他放下酒杯,将凤凰玉佩递给她,没有任何话语。
她微微惊讶,本以为他会与她谈条件,却不想这东西归还得如此痛快,倒是让她准备好的措辞,没了发挥的地。
她拿到玉佩,清冷地道:“既然如此,就此别过。从此你我之间互不相欠,你曾经多次救过我的性命,我也曾两次救过你,那日的事就当还你的那份恩情,他日再见,我们便是敌人。”
她起身,对祁源她早就没了那份欣赏的心力,都说眼睛不会骗人,他的眼睛骗过了多少人。
祁源食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桌子,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转瞬而逝。
“绿依在宫钺手中,他日恐成你的软肋,你还是早作打算。”
她定住身子,冷笑一声,“祁源,果然还是你,威胁别人还做得如此安然,这一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不曾伤害过你,为了他你已经厌恶我到此种地步了吗?”他笑着,“也好,姜桃夭,我别无选择,后会有期,以后见面或许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她微微侧身,轻启薄唇,“正好。”
祁源坐在原地,白色的衣袍被风卷起,酒杯落桌,发出清脆的响声。视线落于已经下楼的姜桃夭身上,他起身,消失在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