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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永远不会忘记，我脸上曾经有一个难看的疤！”费曼书声音越来越大，几近疯狂，“我不会忘记，这个疤是怎么弄上去的，它让我像小丑一样活了十年！曼文你想想，如果我没有这个疤，那爸爸会把你嫁给慕擎苍吗？慕擎苍本来就是我的，是你霸占了他，把他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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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曼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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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若不是十年前姐姐救了自己，她又怎么会有那样一条疤？她如果没有疤，爸爸肯定是先把相貌出众的她嫁给慕擎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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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亏欠姐姐的，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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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费曼文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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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费英豪和费曼书，费曼文回到慕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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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她，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一个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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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擎苍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进来后，十分随意地拍了拍旁边的座位：“过来坐。外面风大，别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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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很平凡，像是丈夫对妻子说的；这句话又饱含关心，让她此刻，心一抽一抽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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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心，就要变成一道无坚不摧的城墙，自动把他所有的优秀所有的好，都隔离在外面。所以，她下定了决心，蓦地走到他身边：“你能不能跟我离婚？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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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大掌蓦地紧紧抓成拳头，指甲深深插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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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阳穴旁暴露出可怕的青筋，她知道她已经将这只豹子激怒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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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抬起头，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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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咬着嘴唇，“因为我们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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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理由。”他眸子里剑拔弩张，“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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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爱你！”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让她说原因，她就不顾一切地张口就说，“我讨厌你，我一看到你就不顺眼，跟你睡在一起我就觉得恶心，听你说话我耳朵里都长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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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泼妇骂街一样，把她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都说了出来。慕擎苍维持着他风云不惊的面色，耐心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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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话可以说，才住嘴。刚刚说的话，每一个字，其实都以十倍的威力反击在了她脆弱的心上，以至于看着他，眼眶再次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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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里已没有愤怒，平淡如水却又暗潮汹涌，就这样一直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想透过她那双发红的眼睛，看到她的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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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薄唇轻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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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两个字，却有着千金重量。仿佛她只要一承认，他就会立即消失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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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犹豫了一会，她还是果断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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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把脸转向一旁，不再看她，一直紧握的拳头也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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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更痛了，痛得发酸，伤感也像潮水一样，越涨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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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想离婚。”他一向磁性的嗓音，此时却像是漂浮在天空中的白云，没有底气，就那么轻飘飘的没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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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会搬出去住。”她乘胜追击，也把自己逼入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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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再次皱起，眸底又有愤怒的情绪在闪烁着，突然站起，转身，不屑地丢给她一句话：“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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