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是在今天早上在晨间新闻里看见了关于芹笙的报道后赶回来的。
回到z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也就没打电话给芹笙，直接驱车到医院接她一起用餐，没想会撞见那一幕……
当然，他不会怀疑芹笙什么，他太了解芹笙了，因为了解，所以相信。
但是……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个男人是谁。
秦放回想起医院门口的那一幕，男人的直觉让他鸣起了警笛。网络上那些嬉笑玩闹的求婚示爱帖，他都可以一笑置之，但那男人……
“小笙，这几天没被打扰把。”秦放揉揉她的发丝：“我看见新闻后就赶回来，怕你应付不来。”
芹笙看着他，不懂他话里的打扰是指什么？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秦放假意叹了口气：“芹女神，你已经在网上火开了，连晨间新闻上都播了你的事了。”
芹笙想了想，医院的同事好像有跟她提到一些，不过她并不太在意。
“我现在压力好大啊，芹女神。”秦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网络上那些说要娶你的人，都可以装一火车了。身为你的男友，我要是哪点没做好，没被你踹了也会被他们给端了。你可要护着我啊，小笙。”
芹笙：……
秦放看她那样子，乐了：“笨蛋。跟你开玩笑呢，我家小笙怎么舍得丢下我……对吧，小笙。”
芹笙：“我……”
“要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秦放很认真地说着。
芹笙无法直视他的眼睛，随口转了话题；“你……这样提早回来，工作怎么办？”
“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敏薰一个人就能处理了。”秦放拉过她的一只手，握着：“就算还没完成，我也会赶回来的，没什么比你重要。”
芹笙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一时心绪纷乱，抽回手，顾左而言：“敏薰姐挺厉害的。”
秦放：“小笙。”
“嗯？”
“你、你是不是介意敏薰？”
秦放的声音里，有着一种隐忍的期待。
“介意……”芹笙自问。
她介意吗？
前一生，问她：芹笙，你觉得丈夫是什么。
她脑海里会蹦出一个说明手册。
【药名】通用名：丈夫、老公
英文名：husband、hubby
化学名：已婚男性
【成分】水、蛋白质、脂肪、肌肉、核糖核酸、碳水化合物及少量矿物质
【性状】偏胖偏瘦不可，肤色不宜过白，忌狐臭，脚臭等异味症。
【用法用量】一生一人。
【规格】年长三岁的经济适用男为佳。
【包装】无特别要求，但不可打扮太诡异。
【批准文号】见结婚证
【生产日期】见身份证
【生产企业】公公婆婆
……
重生归来，再问这问题，芹笙脑海里有了被规定的框架：
【丈夫】：陆佐！
重生之后，芹笙一直希望能遵循着前世的剧本来重新走一遍今生，只要在每一个路口做出选择，但在这一刻，她犹豫了。
——小笙……你真的爱他吗？你跟他在一起，是因为真的喜欢他，还是……觉得只是接受？
结婚、生子，这是在芹笙计划之中的事，无关爱情，只是一种责任与义务的完成，秦放，只是在适当的时机出现了——在她觉得该谈个恋爱的时机。
如果……如果她没有发现，那一切就会顺理成章了，两人结婚，生子，过完一生，甚至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即使那一生还是一样只有短短四十多年，她也会觉得很完美了。
我们都希望在最美好的年华，遇见对的人；可是往往在遇见了对的人之后，才迎来了最美好的年华。
直到生命的最终，她才明白自己对陆佐的感情……
而这样的感情，她未曾对秦放有过。
芹笙笑了，笑得有些无奈，有些无力。
是她错了。
秦放，我们……不可能了。
芹笙：“秦放……”
“小笙——”
秦放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对情侣的，在对方要开口说分手之前，心里会有一种恐慌，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有，在这一刻，看着芹笙平静的脸，他莫名的慌了。
“小笙，我爱你。”秦放把车停下，一把拉住她的手：“再一年，我们就结婚……不然，半年……我再努力半年……”
“秦放，”芹笙反握住了他的手：“秦放，你今天还有事要忙吗？”
“不，我今天没事了。”秦放答得很急。
“嗯……那等我一下。”芹笙打了个电话回去医院请了半天假：“秦放，我们……去约会吧。”芹笙笑着，交往后第一次主动提出了约会。
秦放愣了一下，受宠若惊：“好！我们约会。”他正想重新发动车子，芹笙按住了他的手：
“我们……用走的吧。”就像当初在校园里的时候，他经常会叫她一起出去走走。
他说：我要不带你走走，估计等你毕业之后，都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样子的。
这天下午，他们像恋爱中的情侣那样，或漫步或搭人力车或是地铁，走了z市很多个地方，去了公园，逛了博物馆，一起看了一部爱情喜剧电影，去了游乐场，坐了摩天轮，玩了旋转木马还有过山车；他们还去了z市大学城里，跟着学校里的那些学生情侣一样，手拉着手漫步在林荫大道下，秦放脱去了西装外套，衬衫的袖子也聊起，打开领子的口子，平日里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了，让他看起来没工作时那般的严谨，柔和了他略显锐利的五官，引来不少大学女学生的侧目，甚至还有个大胆的女生走过来找他要了联系方式，但秦放没有给。
芹笙打趣地看着他：“宝刀未老，一如当年啊。”
她没忘记，当年在学院时候，秦放两个字是校园热词之一。
秦放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俯下，抵着她的秀额：“我只要你，小笙。”
风过，吹落树上黄色的秋叶，幽幽落在了他们的脚边，叶落声落：
“秦放，我们分手吧。”
芹笙抬眼，看着他一脸的认真。
－－－－－－题外话－－－－－－
—3—今天木有二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