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鞠看向庭院，足足五个时辰。
白歆然不哭不闹，就这么一直吊着，再过没多久天就亮了，到时人来人往，这一幕若是被人看来去，不知道会惹来多少风波。
这时，倒在一边熟睡的君默，坐起身子，懒懒的说道：“把她带进来。”
君默其实也并未完全睡着，一颗心也是提着的，还是孰轻孰重的，此事被宣扬出去，对他没有多少好处，他更没有想到这丫头会如此倔强。
灵鞠二话没说，便飞快的把白歆然带进了屋子，一脸煞白的小脸，让人不禁怜惜，有谁能想得到，如此绝色的美女，会亲手杀了她的亲生父亲。
“主子，还有气。”
说完，白歆然漠然的睁开双眼，一双眸子清淡如水，这倒让君默有些惊讶，带着血渍的双袖，残留着刺鼻的血腥味。
就连站在一边的灵鞠也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女子看上去柔弱，可骨子里却是傲气，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自然还有气，而且活得很好。”白歆然坐起身子，即使脑袋昏沉，却还是保持清醒，活动着两条胳膊。
如果说她没事，那是假的，但是君默一定想不到，对于这种挨冻受饿的事情，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上次生病，完全是因为刚适应这个身子。
她抬起眼眸，冷冷的看着君默：“吊也吊了一宿了，有什么话还是说明白的好，五皇子，我什么都不记得，你应该知道。”
白歆然的眼神，和前几天大为不同，原本还有一丝柔情，可如今全是冰冷。
君默看着她不语，想起昨晚她说的那句：若我不是白歆然呢。
不是白歆然又能是谁呢？这张脸他如何能忘？可偏偏在刑场救下她之后，就发现她和当初判若两人。
“白元将军对我有恩。”
原来如此，白歆然一副了然的模样，难怪他如此痛恨自己了，又想起他曾说过，小时候的事情，白歆然深呼吸一口。
“五皇子，我爹爹的事情我也很困惑，这件事情我也想知道，但是我笃定，我爹爹的死并非如此简单，你恨我无妨，但是我和你有相同的目的，就是查出真相。”
她不卑不亢的说道，一丝也不含糊，看着她如此，君默的面庞带着犹豫，他所熟知的白歆然，哪里有这副傲骨？
“你到底是谁？”
君默冷冷的问道，他看不透白歆然，她的眸子波澜不惊，坚定的模样，让他无法与当初那个胆小的娇小姐相提并论。
况且整整吊了一宿，丝毫未有血色，却还是如此的淡然，怕是常人也做不到的。
可白歆然只是淡淡一笑，语气如常：“白歆然已死，但我却是白歆然。”
似乎，她的思绪已经飘向远方，让人捉摸不透。
“别给我耍花招，不然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我多的是。”
白歆然自然相信君默说的话，却依旧是淡淡的微笑：“我自然是相信的，白家在你手上，我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觉得我能如何？”
手无缚鸡之力？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在他胸口上弄上水渍的是谁。
君默嘴角抽搐了一下。
“灵鞠，带着她去沐浴更衣，给母后请安。”
说完，甩袖走出了房间。
昨日的婚宴，皇上皇后一个没有露面，白歆然却并没有在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抬起双手，血已经凝固，却染了她半个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