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钱的酒家,真是稀奇。
我和林萧远走出了那条小巷,才发现锦城不见了,我小声唤了一声,“锦城?”
锦城从另一边的巷口走出来,看着我。
原来又是隐匿起来了,我讪讪笑了笑,“还以为你去哪里了。”
锦城不语,默默走到我身边。
“下午的武林大会才是真正的重头,无尘兄弟不如先回仙都观稍作休息,时间到了我来找你。”
我点头,于是在诛霞城分手。他为什么不一起去仙都观,我没有问,各人有各人的事。
我没有武艺在身,上山也不是件轻松的事,顶着大太阳,汗津津的。所以刚到仙都观,就准备回屋洗个澡休息一会儿。
锦城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他摇摇头,站在了廊柱旁,居然不再跟我进去了。
莫名其妙,我抬手推开了房门,愣在了那里。
黑色的衣袍,略显削瘦的身形,正坐在桌边自斟自饮,他略显狭长的眼眸看向我,“回来了?”
“司晏!”我小跑着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笑了笑,“到胜州半月的路程,你走了两月还没到,我只好亲自来看看。”
两月不见,他似乎变了一些,也说不出来是哪里。
他说起胜州,我心里原本就有些不舒服的,于是语气也带了些讽刺,“胜州的琼花好看吗?”
他微愣,看我一眼,然后将我一把拽了过去,他将我放在膝上,手臂环着我,“刺杀的事我知道了,可有受惊?”
我身体一僵,这个姿势过于亲昵了。他的吐气就拂在耳后,背后是他的胸膛。但是,我居然没有挣开,或者说,我根本不想挣扎,反而乐在其中。
怔仲了许久,我才注意到他的话。受惊吗?倒也没有多少。如果不是坏了原定行程,说不定锦城他们能完全不惊动我地处理掉刺客。让我不舒服的是那对淳朴的夫妇受无辜牵连。不过这与他提有什么用呢?他知道我遇刺,知道我在潮州,我这两月来的事应当都有人一一禀报,他不会不知道,但他不在意。我知道的,不只是他,云初,徐琴,我爹,在他们许多达官贵族的眼里,平民命如草芥,不值一提。
“没什么事,胜州刘裕的死,与你有关吗?”我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想。
“嗯。”他毫不犹豫的应下。
“你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对付他吗?”
他顿了顿,抚上我的头发,“一半吧。”
我没有再问,安陵王爷替皇上处理很多事,我早就知道。个中内情,应该是要保密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此次来胜州是皇兄所托,皇兄一直想将茶业收为官营,然而这刘裕死把着不放,皇兄对他早有不满,而近来他与离王又交往密切,所以皇兄不打算再纵容。”
那个离王,是当年的五皇子,皇上的弟弟,司晏的哥哥,不过却是由先皇最为宠爱的岚妃所出。据说当年他也是很有望皇位的,可惜棋差一招,今上登基后将他封为离王,封地在极其遥远的凉州。难道离王至今仍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