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视了一遍，并无相熟的身影，于是点头。
二楼是一个个雅间，居然还有不俗的名字，莫非他们在某个雅间内，在哪个呢？我灵光一闪，“你们这儿的头牌在哪儿？”
女子微微僵了一下，“公子是问雪衣姑娘？”
我胡乱点头。
“雪衣姑娘已有客了，公子可以找其他姑娘嘛！”她说到这儿，向我抛了个媚眼，“她不过是琴弹得好了些，其余我们可不比她差。”
我微微一笑，“烦请姑娘带我过去。”我将一锭银子放在她手里。
她些微有些不情愿，“各个都找雪衣姑娘！去了又要等，会弹几首曲子就差那么多了么。”但到底还是带我过去了。最里边的一间雅间。
雅间上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字“欣雨阁”，字迹清秀，像是出于女子之手。
“这字是雪衣姑娘提的，我倒看不出什么好来！”
看来这位头牌姑娘还是个才女，能歌善赋解语花，我又给了女子一个银锭，“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女子学个一技之长，方是长久之道。”
她愣了。
我拱了拱手，“交浅言深，姑娘莫怪。”
她扑哧笑了出来，“许久没有见到像公子这般人物了。谢公子打赏！”她将银锭收好，扭动腰肢离开了。
隔着门，仍能听到房里的琴音，如水潺潺，确实不同凡响。可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听琴，只是想确认一下，那面色淡然地评价这里是寻欢作乐之处的男子，是不是也会来此作乐？可我又不好进去，一则里面不一定是他们，二则即便是他们，我这样进去也是不妥的。
于是我看四下无人，贴上了房门，里面传出话语声，还没等我仔细辨认，房门陡然打开。
“啊！”我极其不雅地摔了进去。
我故作镇定地拍着衣衫站起，才看到坐在桌旁的女子，一身白衣，素手抚琴，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与那白衣竟不相上下。眉如弯月，细长优美，眸如秋水，仿若笼着一层雾，唇如点朱，红润欲滴，真是个美人儿。
“云……”锦书开口就要唤。
“这位就是雪衣姑娘了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在下无尘，久仰姑娘芳名。”我一收折扇，拱手，顺便打断了锦书的话。
雪衣盈盈起身回礼，“无尘公子谬赞……只是不知公子为何会这般……”
我甚感丢脸，“无意走过，听闻姑娘琴声，不觉驻足而听，姑娘见笑。”方才开门的是锦书是把？我回头瞪了他一眼。
“奴家不敢。”雪衣淡淡一笑，很是温婉。
我笑了几声，然后像才注意到边上的人，“司公子，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京都一别已经年，司公子风采不减当年。”我一边向他使着眼色，一边恭维着。
司晏含笑看了我一眼，放下茶杯，“彼此彼此。”
于是我顾自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啜了一口，“好茶！”
雪衣坐下扬手，又起一曲，和着她柔美的歌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